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没想到都被送到这种地方来了,这个别墅里,居然还有提醒我要逃跑的人?
其实她不说这些,我也知道,那个所谓的什么‘先生’‘贵人’,大概率不是个好东西。
不然也不会这么糟蹋人家好好的姑娘。
但阿嬉明显想让我来管这件事,还把我搞进来,又拿自己当人质。
我要是不弄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估计阿嬉有能力自己出来,也不会出来。
我听栾青瑜说,苏晴她们,曾经都和阿嬉长时间相处过。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苏晴能这样了解我,能拥有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知道我的性格,这其中,少不了阿嬉的手笔。
比起被灌输我的性格的苏晴眉姣姣,阿嬉自然是更了解我的。
她知道,我做不到问心无愧的丢下她。
想起程珊也是从临城而来,我对临城就没有任何好感。
而阿嬉也是临城人。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但至少……
阿嬉也算栾青瑜信任的人,姑且就再试一次吧,就再尝试最后一次。
我抿了抿唇,朝那佣人道:“没事的,反正我进去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不是吗?”
我安抚的朝着她笑笑。
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帮我洗漱完,问我想穿哪件衣服。
这里清一色的公主裙,而且颜色相似,款式也相差不多。
我挑眉问那佣人,“这些衣服,都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吗?”
我刚才抚摸过那一群衣服,布料手感价值不菲,而且特别留意到,衣服都是没有牌子和LOGO的。
这只能说明,这些衣服都是定制。
“是,是先生特意请来的设计师设计的,您……可以挑您喜欢的。”
我随手拎了一件款式稍微简单些的裙子出来换上。
出乎意料的,这衣服穿在我身上,竟然异常的合身。
那佣人看见我转身,震惊的看着我,“您、您……”
“怎么了?”
她对我一直用敬语,其实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的情况下,被这样对待,我挺不适应的。
“没什么,我是没资格上去的,您去见先生吧。”
她垂下眸子,不再多说,只带着我出了房间,示意我去楼上。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搞得这么神秘……
还连佣人都没资格上去?
我上着楼,翻着白眼,心里隐隐的可能知道阿嬉的目的了。
是要我来会一会这个所谓的‘先生’。
可这人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虽然不是什么恶人,可经过程珊这件事,也知道不能再随便做好人了。
农夫与蛇的故事,可不止是在童话里上演。
我心里想着这些,已经踏上了二楼。
我瞄了一眼,回头往楼下看刚才的佣人,她还站在楼下,小心地朝我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
我看向那道门,伸手敲了敲门。
没声音。
我再次回头看佣人,想问她什么意思。
还没开口说话,房门就被人从内打开,露出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我恍惚了一下。
下一秒,难以置信的想后退。
可我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栏杆,双脚一下踩空,好在那男人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腰。
接着,不悦的将我拉进房间里。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这是一间书房,和我想象中的‘那种’场景,不太一样。
我紧紧地绷着一张脸,“你想干什么?”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紧紧地盯着我,从头到脚,将我看了个遍。
看的我头皮发麻。
他一直没说话,房间里就一直静悄悄的,我被他看的不自在,再次问:“你什么意思?”
“尔尔……我当初便想着,你若还是栾家的小公主,穿着这些漂亮的裙子,应该是整个京州,最惊艳动人的名媛。”
程珊的事让我涨了记性,我最烦别人和我打感情牌。
我以前确实是想找到栾鸿光,但后来找到他,他对我态度好像并没有多亲切。
我见了他,和他之间……其实算是意料之中的,和叶南蓉一样,没有母女之情。
“所以呢?在我之前,你祸害了多少姑娘?”
他皱眉,“什么?”
“你搞那么多花样,搞这么多公主裙,让人掳来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给你试衣服呐?”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尔尔,看到你如今亭亭玉立的样子,我其实很开心,可是……十七年了,我帮不了你。”
我心里不屑,嗤笑:“我早就已经当做自己没有爸妈了,也没指望过你和叶南蓉帮我,我只有两件事要说,如果你还愿意给我或者栾家一个面子的话。”
“否则,我也不介意来强硬的。”
听见我后半句威胁的话,他似乎笑了一下,“你说。”
“放了阿嬉。”
“好。”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似乎不太确定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我。
“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阿嬉在什么地方。”
我懒得理会他的装腔作势,接着说:“你还没回答我,之前那些小姑娘,都被你弄去哪儿了?什么结局?什么下场?生不如死?”
“佣人跟我说,你不喜欢送来的年轻姑娘身上有伤痕。”我一把拉起公主裙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伤口,“那你看我这样,是要把我,也和她们一样的‘处理’了吗?”
“我之前还以为,只是一群不成事的混混,后来以为,是背后有什么背景和势力的混混,但现在看来……”
“当初初次见面,你只是在我面前示弱,让我觉得你没有威胁吧?”
毕竟第一次见面,我和他并无感情,如果那时他就让我知道他有底牌,拥有这样的势力……
或许他会揣测,我并不认他这个父亲,并且想要吞并他的势力,让他回到栾家,或者臣服栾家?
都说出身栾家的人,天生功于心计,可我却觉得,我在栾鸿光面前也好,在叶南蓉面前也好,除了这副长相,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他们的心机与谋算。
“那是……算是吧,尔尔,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在江城,可我不能去找你,南蓉也不能,但你要相信,我们是有苦衷的,我们……和千千万万的人,始终在为了你平安长大而不断的努力、付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