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虽然我话是这样说，但我什么性格，没人比我更清楚。
我从小就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我也曾经忍让了那么多次。
一次次的忍让和退步，换来的并不是尊重，而是得寸进尺。
我心里难受，和栾青瑜说了声，就自己去了书房看资料。
离开栾氏集团的这段时间，公司内部总体来说还算平稳。
有栾青瑜和叶南蓉在，没人敢惹是生非。
而我的科研部，叶南蓉也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打乱，我反而还在财务报表里看见了一笔资金。
还是叶南蓉批准的。
我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更加摸不准叶南蓉的态度。
她对我……
我越发烦躁起来，心里总觉得不安，这不安，随着苏然每天跟我汇报程珊的伤势回复情况，越发严重。
我许久没睡好觉，清晨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就听见苏然过来叫我起床。
我回到栾家后，自然把苏然也带着了，栾家的人也默认苏然是我的人，照顾我的事情都由她经手。
但只有我知道，苏然不是我的佣人或者助理秘书，她是真正有能力有才华的人。
“怎么这么早叫我？”因为来的人是苏然，我虽然不想起来，但也没生气。
“已经九点钟了，小望都比你起来的早。”苏然无奈。
“有事吗？”
我翻了个身，打算听她说没事就继续睡。
“程珊来了。”
“谁？”
我迷迷糊糊的，没听清。
“程珊。”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苏然：“程珊来了？她一个人？”
“是，在客厅呢，佣人在招待她，您看要不要下去？”
“让她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我连忙下床洗漱，换了衣服，去了客厅。
我到客厅的时候，看见程珊正端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袭浅咖色的针织裙，搭配了个白色的风衣，看起来温柔又知性，带带了点儿商务范儿。
她见我下来，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朝我推过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上次的东西见了血，不吉利，我又重新给暖暖买了份礼物，另一份是送给小望的，可以把孩子们叫出来，看看他们喜不喜欢吗？”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蹙眉，“我和你说过了，小望和暖暖的事，自有栾家的佣人负责，你是沈莫寒的秘书，只要负责完成自己的分内工作就好。”
“表小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帮了我那么大忙，要是这点东西都不肯收下，我真的良心不安。”
她说的合情合理。
我不想收下那东西回来膈应自己，就算收下转头就扔，也足够让人倒胃口了。
可她这话，我似乎又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正盯着她，看见她脸上笑容愈发深邃，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道骄纵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你还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呢？跟自家表小姐抢表姑爷的时候，怎么没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胸口是不是空的？”
叶婵娟趴在栏杆上，怼了她一句，眼神落在她带来给小望和暖暖的礼物上面。
她脸色一变，快步下了楼，一把拎起那两个礼盒，喊来一个佣人。
当着我和程珊的面，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教训那个佣人：“你们怎么回事？夫人没说过吗？但凡是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东西，必须是要经过三遍检测，确认没有任何有害物质和危险的，才能送到栾家来。现在栾家的门槛怎么这么低了，谁的东西，都能送到我眼皮子底下？”
她这一番话看起来是在教训佣人，但一字一句，说的全是程珊。
我看着程珊脸色涨得通红，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解释：“不是的，这位小姐，这只是我为了感谢表小姐，特意买给小望和暖暖的礼物，都是名牌的，不会有有害物质……”
“名牌？什么名牌？”叶婵娟随手翻了一下牌子，“多宝儿童玩具用品？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哪个集团旗下的？没听过的东西也能叫名牌了吗？”她一把将那东西丢到佣人脚下，用不可置疑的口吻道：“扔垃圾桶去，以后这些东西，不许进栾家的门！”
其中一个佣人诚惶诚恐的下去了。
叶婵娟盯着另一个佣人半晌，直到她双腿发颤，看向叶婵娟身后的我，用眼神求饶。
叶婵娟这才开口：“你也下去，以后眼睛放亮点，栾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高攀的！”
“是是是，叶小姐，我知道了，我会的！”
佣人多番保证后，一溜烟儿的跑下去了，客厅内，就只剩下了我和叶婵娟，以及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的程珊。
她看着我，语气虚弱至极，“表小姐，你这……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栾家，您就任由着一个外人这样侮辱我吗？”
“外人？”叶婵娟挑眉，“论内外，我也是栾家嫡亲的小姐，论亲疏，我和栾俏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纵然我看不上栾俏，我们栾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作践的！”她说完，眼神阴郁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程珊，“你要是识相，就给我自己乖乖的滚回临城去，别让我在京州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就让你知道一次，什么叫自取其辱！”
说完，她也不给程珊反驳的机会，直接喊来两个高大的女佣，把程珊拖着拉出了客厅。
做完这些事，她才一口气吐出来，看着我，“在栾家的地盘上，还能被一个下人欺负到头上，我若是母亲，你出生就掐死你算了，省得你丢了栾家的脸。”
我笑了笑，倒也没接她的话。
刚才她那些话，说的毫不客气，但字字句句，却都在维护我。
我大概也知道她意思，她虽然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栾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却不容别人来欺辱我。
尤其是程珊这种不长眼色，自己要上门挑衅的。
我抿了抿唇，在她得不到答复不耐烦要上楼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题：“你想做栾氏集团的董事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