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如松在这个时候泼了一盆冷水,“对面的沉香阁背靠的是柯家,咱们想在柯家口中夺食恐怕不是这么的容易。”
黎琉一直跟沉香阁有合作。
难保沉香阁不会掺和一脚。
吴勇和刘掌柜也皱起了眉头。
“但是!”沈如松话音一转,“咱们可以挑拨黎琉跟众香阁的关系,那胖掌柜回了柯家,那小伙计也不知道大嫂住哪,这其中有的是运作的空间。”
吴勇和刘掌柜都来了精神,“哦,你详细说说。”
他们倒要看看沈如松能有什么好法子。
这一谈,便是谈了足足两个时辰。
等出来的时候,各人脸上都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
刘掌柜看沈如松的眼神充满了赞赏,“没想到沈小弟你竟是这般有才干的人,你说的那些点子就连老哥我也没想到。”
是个人才。
可惜才十二岁。
不然他肯定要招入自己手下干事的。
沈如松得意的仰起头,“我当初家中有许多营生,这些点子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只是后面家中出了一点事,我父母他们……哎,后面我也随大哥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
他话没说尽,留给人无限遐想空间。
沈如松神色黯然了下去,也不再提这茬事,转移了话题,“当务之急是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好。半个月以后,咱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刘掌柜和吴勇都笑呵呵的点头,“对!”
把沈如松送走后,他们二人又回到了雅间。
刘掌柜看着桌上的发带,露出贪婪的目光。
黎琉啊黎琉,你大概是没想到吧,你家出了个卧底!
刘掌柜摸着发带。
这次的发带不一样,多了几朵指甲盖大小的绢花,的确比之前那种发带要好看许多。
也更贵……
这两百根绢花刘掌柜花了一百四十两银子,平均一根七百文,比卖给胖掌柜的要贵两百文。
刘掌柜却接受良好。
现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这银子必须出,才能放松黎琉的警惕,方便实施后面的计划。
就等半个月后了。
——
黎琉前两日带着几个娃搬到了新房中。
新房宽敞明亮,住了几天后娃子们都欢喜得不得了,还有那被褥啊,也是从库房里拿出来的新的。
黎琉时不时还会弄出一些新鲜的东西出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奴仆们无人敢过问,而娃们根本不会问这种小事,日子保持着平静又幸福。
大家都没想过能过上如今这丰厚的日子!
几个孩子已经是整个村最靓的仔。
他们手上的糖果是别的孩子从未见过的东西。
之前三郎喜欢穿粉衣,那些小男孩觉得他娘气不跟他玩,现在大家都想跟他当朋友,这样就能像二牛一样跟在他身边吃他分享的糖果。
现在想跟他做朋友啊,晚了!
他三郎只有二牛一个朋友。
哼!
这日头都下沉了,去镇上的沈如松还没回来,徐婆子站在屋门口担忧的问,“不会出啥事吧。”
黎琉坐在院子中,与殷四娘学做那刺绣。
闻言摇头,“能有啥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去镇上了。”
说话间,她手上的针一抖,插错了地方。
她看了看布料上全是自己插错了针留下的针眼子和杂乱无章的线,又看了看旁边殷四娘已经绣好了两朵花骨朵,栩栩如生的展开几片花瓣。
黎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自己,好像是个针线白痴……
她面无表情把布料往旁边一放。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再碰刺绣她是狗!
她扭头对上徐婆子有些忧心的脸,安抚道:“放心吧,阿松不会有事的,你有担心他的功夫不如去看看你抱回来的那些个小鸡仔,今天其中一只鸡仔有些没精神。”
前几天徐婆子从镇上抱回来二十只小鸡仔养着。
当天就死了一只,剩下的鸡仔都好好的活着,被徐婆子养在了后院中,时不时就要去瞅两眼,心怕小鸡嗝屁了。
徐婆子以前在富商家中做粗使婆子,哪养过小鸡仔哦。
这是她第一次养,所以紧张得不行,心怕自己养法有问题一死死一窝,给主子造成了损失。
听到主子说有个小鸡仔精神状态不行,她那脸色立马一变,“哪呢,我瞅瞅去。”
再没工夫担心沈如松这么晚没回家的事。
看来在徐婆子心中,小鸡仔还是比沈如松重要些的。
阿松啊,你竟比不过一只鸡!
黎琉倒不担心那小鸡仔会死掉。
她刚刚去看了一眼,应当是昨天晚上有些凉,那小鸡仔受凉了,她化了一点青霉素的粉末灌到了鸡仔的嘴里,明天再灌两次应该就能好了。
青霉素,yyds!
还好她得知自己要穿越准备得很充分,她买了好多青霉素和治疗动物拉肚子这一类的药物,现在都堆在空间里呢。
这些小鸡仔百分之八十都能活下来长大。
还得是她啊!
准备得真充分。
没多久沈如松也回来了,厨房正在做晚饭,沈如松跟着她来到了堂屋中,把银票交给了她。
黎琉看了看。
不错,一百四十两。
“新的发带要贵两百文他们没意见?”黎琉觉得这钱给得太痛快了吧。
他们都不讨价还价吗?
有钱人的世界她想象不到。
穿越了一个多月,黎琉也忘了自己在现代也是个有124个小目标的有钱人。
“我告诉他们了,新发带上多了几朵小绢花,款式更好看,也更贵,他们端详了两眼觉得这价位合适,给钱也给得痛快。”沈如松猛灌了一口温水,回道。
刘掌柜在听他说完后续的计划后便激动得不行,他觉得这是众香阁赚大钱的好时机,所以付钱也付得痛快,前期投资嘛,值得!
黎琉抽出来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沈如松,“喏,跑腿费,拿着。”
沈如松摆手,望向银票的眼神中没有意思贪婪,“我不要。”
黎琉硬塞给了他,“让你拿着就拿着,听话。”
沈如松推辞不过,手上攥着那张二十两的银票,上面还带着一股银票独有的味道。
门外忠一还在跟忠二吐槽。
“那林氏怎的如此无赖,逮着机会就去主家的地里破坏苗苗,去抓她的时候她又跑得飞快,地里又损坏了好些苗。”
屋子内的黎琉听到了这抱怨也没在意。
第二天,林氏不知为何竟没来损坏黎琉的土地,惹得大家都很诧异。
大家都在猜测黎琉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林氏这无赖安分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法子。
就是沈如松在跟吴勇做交易的时候提了一嘴:黎琉的土地以后都是我的,劳烦吴大哥你让你娘手下留情,别等我继承土地的时候地里啥也不剩了。
吴勇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更好对付黎琉的办法,那就不用损害土地这无赖法子了。
林氏再也没来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
眨眼便过了十日。
又到了沈如松拿着发带进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