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秦响言从手术室出来后，我公公婆婆拦在病房门口不让我靠近他。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别想再靠近我儿子，等他醒来我就让他和你离婚。」
「我也不想啊，可只有截肢才能保住阿言的命，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扑倒在地上抱着我婆婆的腿哭了起来，话音刚落，我刚通知过的亲戚们正好走过来。
他们一边扶起我，一边劝我婆婆，「苏玲也是为了保住响言的命，她一个女人不容易，你就别怪她了。」
「是啊是啊，腿虽然没了，但命好歹是保住了，这就是万幸的事了。」
……
秦响言麻醉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床边坐了一圈七大姑八大姨，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他还以为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竭尽全力做出悲伤的样子，但嘴角却压都压不住。
他问众人，「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点点头，七嘴八舌地安慰他。
「响言你也别伤心，咋样都能活的。」
「就是，你还年轻，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虽然腿没了，咱们还有手不是。」
人们边说，边往秦响言的手里塞钱，他踌躇着收下，回答众人，「大家伙放心，我只是瘫痪，还不至于想不开，我相信只要坚持治疗，总有站起来的那一天。」
他这话一出，亲朋好友们面色大变，都以为他是过于伤心神志不清了，又安慰了几句后纷纷离去。
我婆婆这才有机会和秦响言说话。
「儿子，你赶紧和苏玲那个恶毒的女人离婚，一分钱都别给她留。」
秦响言呆愣了一瞬，眼角余光一边撇着我，一边暗示他妈。
「妈，玲玲是个心善的人，我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对吧玲玲？」
他还做着让我养活他和小三儿的春秋大美梦，怎么会同意让我这个摇钱树跑掉，不由得对他妈说话就重了些。
秦响言他妈见他这么冥顽不灵，张嘴就要说出他截肢了的事情，我拉住她的手，往后退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就不怕他想不开？」
08
她当然怕，毕竟秦响言可是他家独苗。
于是秦响言她妈就那么张着个大嘴，一句话说也不是，咽也不是，生生把自己憋的脸通红。
秦响言见此，还安慰他妈，「你别伤心，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我傻，所以一而再说这种带有暗示性的话，像是生怕我听不懂似的。
我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听不懂，接着他的话说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言的，绝不会因为他瘫了就看不起他。」
一句话听在两个人耳朵里，就是不同的意思，秦响言他妈有苦说不出，生怕他想不开，而直到现在腿上都没有知觉的秦响言，还以为是杨莹莹为了演戏逼真给他打了麻醉，高兴的不得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空问起，「妈，我爸呢？」
我公公早在秦响言身上着火的时候就趁乱跑了，这大半天谁也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秦响言问起，我婆婆也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晚上，团团被来看秦响言的我爸妈一起带过来，小孩子藏不住话，秦响言现在也还不是那个对她拳脚相加的魔鬼父亲。
团团一进门就扑在秦响言的病床边拉着他的手，泪水涟涟。
「爸爸～爸爸～」
她哭得难过，秦响言却觉得吵闹，他一把推开团团，骂道，「有什么好哭的，我只是瘫痪了又不是死了，只要你妈一直给我治疗，我总有一天还能站起来的。」
直到现在他还在暗示我给他赚钱，可单纯的团团却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
「可是爸爸，你连腿都没有了，还怎么站起来啊？」
「胡说，我怎么就没腿了，我只是瘫痪，瘫痪你懂吗？」
边说，秦响言边拍在腿上给团团展示，可当他的手下一片空荡荡时，秦响言的表情愣住了。
09
他有些犹豫地掀开被子，在看见腰下面什么都没有时，抬头愣愣地问我，「我腿呢？」
我抹着眼泪没有说话，秦响言又转头看向他妈，这一次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我的…腿呢？」
他的眼光满含希冀，好像我从前把钱打给他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只要我坚持，秦响言的腿就一定会好。
我婆婆被秦响言盯着，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我的腿呢？」
秦响言大半天等不到我们的回答，他急了，怒吼起来，把床捶的咣咣响。
见他这样，我婆婆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把事情推到了我头上。
「都怪这个女人，是她让人截了你的肢。」
我爸妈不乐意听她这么说，当下就反唇相讥。
「亲家，我知道响言受伤你们心疼，我也心疼，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响言他爸在他身上点火，他也不至于要截肢，那命和腿摆在那儿，你让我闺女怎么选？」
命和腿该怎么选？
当这个残酷的问题剖析在所有人面前时，没有人能对我的决定质疑，就连秦响言都不行。
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我妈，问她，「什么叫我爸在我身上点火？」
我妈正要说，我婆婆突然大吼一声，「你闭嘴！」然后转头对着秦响言轻哄，「听妈的话，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有什么话我们等好了再说好不好？」
她给秦响言掖上被角，想让他睡觉，抬起的手却被打落，秦响言眼眶猩红地盯着我婆婆。
「好了再说？你看我还能好了吗？我腿都没了！」
「有什么话就现在说，把事情都说清楚，我爸到底做了什么事？还有杨莹莹，杨莹莹人呢？」
他情绪激动，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因为动作太激烈映出了血，吓得我婆婆瞬间就不敢再劝了。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秦响言知道自己毁在自己的父亲手里时是什么表情，索性假装破罐子破摔。
「阿言，你别怪爸，虽然在病房里吸烟是他不对，但他也不是故意把火掉在你身上的，而且你身上包了很多纱布，本身就容易引燃，也不能全怪爸。」
10
我的话说出去很久后，病房里还是一片沉默，或许是因为我给了我公公一个台阶，我婆婆也连忙点头应和。
「对对对，就怪杨莹莹，都怪她在你身上绑了那么多纱布，要不然火烧不起来的。」
「杨莹莹人呢？」
「那个杨莹莹在你做手术的时候就跑了，谁知道她去了哪里，要我说她就是心虚才跑的。」
在苦找了两天我公公和杨莹莹无果后，秦响言变得沉默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古怪，我给他喂饭喂水，他不张嘴，还把饭扔掉。
于是我去找我婆婆哭诉，「妈，阿言总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他身体受不了的。」
我婆婆斜睨我一眼，「没用的东西，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于是她从我手里接过了伺候秦响言的任务，可秦响言现在六亲不认，就算是她也丝毫不给面子，我婆婆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开始拉着我给秦响言讲大道理。
「儿子，你得吃饭啊，你不吃饭哪有营养，没有营养怎么能好的起来。」
「好起来有什么用，好起来不也是个没腿的残废。」
秦响言自怜自艾，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为了看戏，撺掇我婆婆，「妈，要不你去我爸有可能呆的地方找找，让他回来跟阿言道个歉，也许他就不气了。」
我婆婆病急乱投医，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让我看顾秦响言，自己买最早的一班车票回了老家。
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我公公说的，再回来的时候，我公公跟在了她的身后。
11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门外探头探脑，我婆婆把他扯进屋，让他跟秦响言道歉。
秦响言看见他的一瞬间，表情却像是要杀人，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还能走，我公公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
「儿子，你爸是来跟你道歉的，他怕你怪他，这么长时间连家都没敢回，妈找见他的时候他都差点饿死。」
「你爸他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我婆婆站在中间当和事佬，秦响言气过后突然笑了，我觉得他笑的阴森，但在我婆婆看来这却是他们肚子和好的机会。
「让他伺候我我就吃饭。」
秦响言用手指着我公公说出了条件，他们连忙应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却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秦响言不睡觉，他就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爸，老头子一闭眼，秦响言就找理由把他喊起来，一刻都不让他得闲。
没多久他们爷俩就吵了起来，我婆婆劝完这个劝那个，日子在鸡飞狗跳中缓缓推进。
秦响言可以出院了。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我公公婆婆会特别强硬的把他和团团接回家，不让我再见他们，但这一次他们被折腾的太惨，一听说秦响言能出院，竟然迫不及待地就让他跟我走。
「苏玲，阿言他没和你离婚是你的福气，你把他带回家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能亏待了我儿子。」
这老太婆还真是会说，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但她说的也正合我意，于是我点点头，但又表现得有些为难。
「妈，你看阿言不能工作了，我也得在家照顾他，团团还要上学，我们的经济来源……怎么办啊？」
12
说完，我又赶忙加了一句，「我不是要您二老给我们拿钱花的意思，我知道您两位也不容易，爸，妈，要不你们把阿言接回去，我去赚钱，我可以赚钱养家。」
我说的义正言辞，但这次我公公婆婆却一反常态的制止了我，以往一提钱就翻脸的人，第一次把钱当成了烫手山芋。
足以见得，他们真是被秦响言折腾怕了。
「阿言还是跟着你比较好，毕竟你们是夫妻，孩子也在家里，想来他在家里心情也能好些。」
我婆婆说完这话，我公公忙不迭就接茬。
「对对对，你带他回家去吧，钱的事你别担心，我们老两口还有点积蓄，我们给你。」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年轻力壮，还要花您二老的钱。」
我试图拒绝，但这两位如今是把秦响言也当成烫手山芋，恨不得有多远甩多远，于是我成功的拿着他们的钱，带秦响言回了家。
路上，他看着我阴翳地笑了笑，「苏玲，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我学着他的消息回以一笑，「还算满意吧。」
秦响言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接茬，在看到我态度和在医院时天差地别，他生气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他似乎害怕了，不断拍着车窗，「放我回去，我要去我妈那里，我不跟你回家。」
秦响言不是个东西，但不得不说，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但我好不容易让他落到我手里，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我踩下刹车，车子在地上前行了老远才停下，秦响言被甩出去，重重地撞在车后背上。
我下车把他拉下来背回家，周围的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在看到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时，忙上前帮我把他扯开。
有热心的大姐为我伸张正义，「小秦啊，你变成这样苏玲都对你不离不弃，你不心疼她就算了，还这么欺负他，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秦响言的表情难看，有其他人想拉住那个大姐，被她甩开，「我实话实说，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着她扶我的力道起身，鞠躬感谢周围的人。
「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老公他只是病了，心情不好，所以才……」
13
我因为难过再也说不下去，抽抽搭搭地背着秦响言再次上了楼，进屋的一瞬间，把他扔在地下。
「苏玲你就是个神经病，你赶紧把我送回我妈那里，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秦响言沦为鱼肉还敢这么大言不惭，我把他锁进了屋子里，除了一日三餐，不会再进去看他一眼。
秦响言闹脾气不肯吃饭，想像在医院那样故技重施把热汤倒在我身上时，我反手把碗扣在他的脸上。
皮肉被烧的刺啦声响起，像美妙的乐章。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秦响言在我去给他送饭的时候突然问起团团。
「你把团团藏在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她？」
听他提起团团，上一世她在我面前满身是血的样子充斥在我脑海，我对眼前的秦响言恨得牙痒痒。
「难为你还能想起团团，我差点都以为她没有爸爸呢？」
「秦响言，你是怎么忍心欺负那么小的团团的，她那么乖，你为什么要打她？」
「你找小三儿可以，你利用我也可以，但你为什么要打团团，你还把她打死，她求过你吗？」
「她哭着求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想什么？你说话啊秦响言！」
我越说越愤怒，有那么一刻分不清自己是处在上一世还是现在，我的灵魂泣血，对秦响言发出阵阵嗡鸣。
但这一世的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有一种无力感延伸。
最后只能把碗扔下，回到屋里自己冷静，冷静下来后，我给在我妈那里的团团打去视频。
手机里她可爱的脸蛋露了出来。
「妈妈，爸爸怎么样了？他好点没有呀？」
我的团团开口就在问她的爸爸，可她的爸爸却是个畜生。
我抑住喉咙的哭意，问团团，「团团只有妈妈，不要爸爸可不可以啊？」
才六岁的孩子，听到我这么问，懂事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问我，「妈妈，爸爸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14
和团团挂断视频后，我给公公婆婆打去电话，声音哽咽。
「爸，妈，要不…你们还是把阿言接回家待几天吧，我想去上班赚钱。」
我低着头，刚才不小心在秦响言磕碰到的伤痕适当暴露在他们面前，看起来像是挨了打。
我婆婆安慰我，「苏玲啊，阿言他只是病了，心情不好，你多担待担待他，等他好了，妈让他十倍百倍补偿你好不好？」
我不说话，我公公又说，「是不是阿言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听不见就行啊。」
被他们一安慰，我装作感动，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爸，妈，阿言他…他现在越来越过分，我做好的饭他不愿意吃扔在地上，还趁我收拾把热汤倒在我脸上，你们看我的脸，都被烫伤了。」
「他还怪我是个吃干饭的，连钱都不挣，给他吃不上一顿好的。」
「爸，妈，要不我还是出去找工作吧，也省的阿言嫌弃我。」
一番哭诉，公公婆婆被我说的秦响言吓到，把棺材本都拿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他。
有一天在我的「照顾」后，秦响言却脱口而出。
「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知道什么？」
秦响言啐我一口，「你别装了，要不是知道我和杨莹莹的关系，你怎么会不相信她的诊断结果。」
他说的笃定，我却是有些发懵，我知道的是他出轨保姆，可保姆和杨莹莹……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样子，保姆就是杨莹莹，只不过我当时见她时她怀孕发福，导致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还真是真爱，竟然为了他把医生的工作都辞了。
15
「苏玲，为了报复我你可真是豁的出去。」
秦响言嗤笑我，因为我在知道杨莹莹就是保姆后，在上辈子打听到的地址上蹲守了好几天。
那时候我是为了看看她的人品，现在我是为了给她送人。
我不理会秦响言的激将，对他说，「你有功夫还是操心操心杨莹莹会怎么对你吧，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在你截肢的时候跑掉了？」
他罕见的沉默了，我又乘胜追击。
「亏你还把她当真爱，不肯把她家地址告诉我，人家啊…指不定把你当什么呢～」
也许是我的眼神刺激到了秦响言，他在我手底下剧烈挣扎，一骨碌摔了出去，却正好摔到一个怀孕的女人身下。
「莹莹？」
秦响言不可思议的看着杨莹莹，和她身边的男人，杨莹莹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一脚把秦响言踢开，然后扶着肚子对那男人撒娇。
「老公～宝宝都踢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眼见秦响言指望不上，我大喝一声，「莹莹，你怎么不认孩子的爸爸啊。」
那男人脚步顿住，回头问我，「孩子的爸爸？」
我把秦响言是孩子爸爸的事情说的笃定，任凭杨莹莹如何哄他，那男人都不为所动，临走时让人带杨莹莹去做DNA，之后没几天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听说杨莹莹是在一家私人诊所当医生的时候，被医闹的病人家属捅死的。
这就是她害死团团的代价！
16
杨莹莹死后，秦响言变得沉默，看着真像是在难过，我有些好奇。
「你是真心喜欢杨莹莹的？」
秦响言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去，听到他回答的我却觉得可悲。
我和他少年夫妻，结婚多年，团团都六岁了，他却跟我说自己找到了真爱。
那我算什么？团团算什么？我们就活该成为他们爱情的牺牲品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一夜都没想清楚，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秦响言去了我婆婆家。
「妈，你知道他和杨莹莹的关系吗？」
我婆婆嘴里说着不知道，眼神却在闪躲，答案呼之欲出。
但她一辈子强硬惯了，自然受不了我的质问，于是伸出手对我指指点点。
「我儿子一个大男人，天天赚钱养家多辛苦啊，他在外面有个女人怎么了，这也值得你小题大做上门来问我？」
她戳的我额头生疼，我也不躲，只是笑着问她，「秦响言不会就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吧？要不然他怎么和我爸长得不一样呢？」
我故意挑拨他们的关系，在一阵鸡飞狗跳中把秦响言扔在了我婆婆家门外。
他就像是一块破布，被人扔来扔去，毫无尊严可言。
「既然你觉得他找别的女人理所应当，那就让别的女人来伺候他吧，我不管了。」
我两手一摊彻底摆烂，他们老两口却像是见到瘟神一样齐刷刷后退两步。
「那杨莹莹已经死了，你吃一个死人的醋做什么？」
「可你儿子说她是真爱，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让我觉得恶心。」
17
我婆婆的面色尬住，她似乎没想到秦响言竟然这么看重杨莹莹，恨铁不成钢地骂他。
「那女人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喜欢她，不过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罢了，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似乎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我婆婆忘了秦响言截肢他爸才是罪魁祸首，一个劲儿的埋怨杨莹莹。
本身低着头毫无生机的秦响言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截肢，莹莹不会死，我们现在本来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秦响言大吼着，然后用力的从我手中挣脱，抱着站在楼梯口的他爸一起滚了下去。
停下来时，两人浑身是血。
像极了团团当时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抢救，医生就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对不起，秦太太。」
秦响言和我公公死了，他们死后，我婆婆大受打击，没多久就也去了。
我把团团接了回家，开始我们母子俩的快乐时光。
「这一次，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