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看着她的举动,嘴角笑意更深了,这女孩儿,有趣。
明明只身一人来到这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这样临危不乱,在她清澈的双眸里甚至看不出一丝恐慌。
他喜欢这样的小女孩,比那些见到他就害怕得双腿发抖眼泪直掉的有趣多了。
习若颜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内心还是有点害怕的,只不过她不可以让自己表现出来。
她一言不发,拿起吧台上胡哥旁边的小弟倒好的酒,红宝石的颜色,在她闻来有些刺鼻。
深吸一口气,习若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却咳了好几声。
习东胜看着难受得皱了眉头的习若颜,想上前探看,却被胡哥的几个小弟一手拦住。
喝完第一杯,习若颜觉得喉咙到肚子像团火在烧,难受得她很想呕吐。
她偏头看向一脸担忧的习东胜,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随后拿起第二杯酒。
只要喝了三杯,就可以了,她能行的。
酒进入口中,习若颜眉心拧得更紧,很想吐出来,卡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第二杯下肚,她已感到晕眩,脸上浮起酡红,她咬着唇将空酒杯放下,就要拿第三杯。
骤然一只肥胖的手覆在自己手上,习若颜挣了睁眼让自己清醒些,挣扎着要抽出手。
胡哥邪邪地笑着,抓着习若颜的收愈紧,他早就忍不住了,特别是看见此般模样的习若颜。
“放手!”习若颜跳下高椅,让自己更有力气抽手,无奈胡哥力气太大,她只是个女生,转头向习东胜求救,“舅舅!”
这一刻她紧张了,本以为就只是喝酒,没想到胡哥会动手动脚,长得虎背熊腰,就算她学过防狼招数恐怕也对付不了,何况他还带着小弟。
习东胜再一次想上前,胡哥的几个小弟收到胡哥的眼神示意立马拦住。
“胡哥!说好了,只是喝酒的!你不可以不守信用!”习东胜额头渗出细汗,生怕胡哥一个不守信用,那他就是害了习若颜!
胡哥一个用力,将习若颜拉进怀里,眸中迸发出某种邪恶的念头。
习若颜看着他的神情,一身鸡皮疙瘩,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去挣脱,却被胡哥抓住,两只手都动不了。
“东胜啊,你这外甥女长得太合我意了,就让她陪哥一晚,剩下的那一半钱全部抵消。”
闻言,习若颜身子一僵,她怎么可能听不懂胡哥说的陪他一晚?
她才17岁!他有恋童癖吗?
“舅舅!救我!”她急得快哭了,生怕习东胜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就不管了,因为喝过酒全身无力,她根本无力抵抗。
“胡哥,不可以,她还是个孩子!剩下的钱我会尽快还你!胡哥!”习东胜虽然是个男人,可要挣脱几个大男人也是不容易的。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胡哥冷然说,又笑嘻嘻地看向习若颜,“乖女孩儿,我知道你会乖的。”
“把他带走!”
收到命令,小弟们准备拉着习东胜离开。
习东胜一急,挣开一只手,将其中一个人推倒在地,“胡哥,胡哥算我求求你了,放过她吧,放过……呃……”
习东胜还没说完,那个被他推倒在地的男人一起身就往习东胜肚子上挥一拳。
“救命啊……救命……救……唔……”习若颜见习东胜被打,又无可奈何,便大声呼救,可在这震耳欲聋的环境下又有几个人听得到,没喊几声便被胡哥捂住嘴巴。
“女孩儿,乖一点。”
“放……开我!”
习东胜眼看着习若颜就要被带走,情急之下拿起吧台上的酒往地上扔,虽然不能保证救得了习若颜,但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外甥女就这样被带走。
周围的人都因习东胜的摔酒停下狂欢,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都在看戏!
习东胜看着无动于衷的人们,自嘲地苦笑,他竟然将自己的外甥女送入虎口,他要怎么跟习婉萍交代。
本来因看戏而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无端停了下来,众人只见一个黑影明明在走却如飞的速度走到胡哥背后。
一脚踹在胡哥右腿上,接着上前朝胡哥脸上挥拳,一把将错愕之中的习若颜拉起,护在身后。
然后又往跪在地上的胡哥身上一踹,因力道跟光滑的地砖相结合,胡哥被踹出几米选。
小弟们见大哥被打,想上前护主动手,却在看清楚那张脸是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由凶恶到恐惧。
横行a市的夜少……惹不起!
“MD,敢打老子,活得不耐烦了!”胡哥闷哼了几声后起身,看都不看来人朝要上去挥拳。
不料却被对方握住拳头,还以为身高原因手是举着的。
夜景森看着自不量力的男人,冷哼一声,手一拧,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胡哥实在受不了地喊出声,“啊……”
他长腿一抬,又往胡哥身上一踹,胡哥再一次摔倒在地。
众人看着眼前精彩的一幕,各自捂嘴瞪眼,却不敢出声。
习东胜看着上前揍人的夜景森,终于松了口气。
习若颜看见夜景森上前的那一刻,既惊讶又欣喜,更是不可思议。
接着却渐渐晕乎了,还不断挠来挠去,迷迷糊糊连自己身处在哪都不知道。
夜景森偏头朝吧台的人吩咐,“处理好他们!”随后转身询问习若颜。
“有没有伤到哪里?”
习若颜不作回答,仍然挠来挠去,甚至不知道有人在跟她说话。
“不错嘛,动作挺快的,身手都把我给帅到了。”单禹凡将手搭在夜景森身上,夸赞道。
自从习若颜进了PUB,单禹凡就注意到了,认出是那天的“姑奶奶”,便一直留意这那边。
在胡哥要将人带走的时候,他就打算出手,跟夜景森说了一声,却没想到夜景森往他指的方向看了后会二话不说立马上前揍人。
他就想着夜景森应该跟那个女生认识。
夜景森拍开单禹凡的手,他现在可没空,一脸担忧地继续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被打开手的单禹凡摇摇头,心里吐槽了句重色轻友,看了看习若颜,他说,“她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
“哪里不舒服?”
“痒……好痒。”习若颜终于听清楚了问题,却不知道谁问的,只是潜意识的回答,她确实很痒。
全身都痒。
痒?
夜景森拉起她的一只手,借着光,看到起了好多红点。
他将习若颜打横抱起,说了一句来开车便大步往外面走去。
单禹凡无奈地跟上去,习东胜见他们走了,也快步跟了上去。
医院里。
“这位小姐酒精过敏,身上出现红点的症状也是过敏引起的,以后要注意……”
医生检查后吩咐了些事便离开了。
习若颜面色酡红躺在病床上,夜景森示意一旁的习东胜跟他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走廊里,与习东胜面对面,夜景森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却没法抑制心里的怒火。
想到习若颜差点被带走,再酒精过敏,夜景森就想把胡哥一群人撕了。
“是我的错,我本不该让颜颜来……”习东胜一脸愧疚地低着头。
“这些话你应该跟她说!”
“我……”
凌晨两点,夜景森恶狠狠地瞪着床上躺着的习若颜,却又无可奈何。
看我以后怎么跟你算账!
那恶心的味道从自己身上散发,夜景森立马朝洗手间奔去。
次日,习若颜晕晕乎乎地醒来,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起身,脑袋痛得她皱眉。
“咔擦。”
病房门被打开,夜景森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碗,看到习若颜,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沉了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习若颜盯着夜景森,一脸茫然,“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喝了它。”夜景森将碗递给习若颜。
习若颜还是呆呆地看着他,无下个动作。
“还要我喂你不成?”夜景森又将碗递近了些许,“醒酒汤。”
听到醒酒汤,习若颜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只是她从被胡哥带走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如果她被带走,又怎么会在这?
夜景森在这里,难道是他救了自己?
“姑奶奶,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单禹凡拎着袋子走了进来。
“是你?”见到单禹凡,习若颜又想起他那天奇怪的装扮跟奇怪的举动。
单禹凡微笑着,将袋子放在桌上,“是我啊,来,先吃吧,这可是我亲手挑的作料,保证美味。”
夜景森睨视了眼单禹凡。为什么不说是你亲手做的,这样是不是更有诚意?
“小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夜景森。
夜景森如看白痴一样地看向习若颜,好像嫌她话太多了。
“唉,我怎么可能是小偷呢,你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没有长得像我这么帅的小偷啦。”
夜景森直接无视在他看来是白痴二人组的人,拉了把椅子坐下,随手拿了本杂志看。
医院的杂志也就是关于医学的什么,他没兴趣又放下,脱下手表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