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温,你这是什么意思?”
横在青年面前的男人捏紧了拳头,双眼中好似有火在燃烧:“你现在让开,我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全然没有了平常那副温和的样子,艾温愠怒道:“你这混蛋,总是喜欢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来搅局。”
“既然当初那么干脆地消失,现在还出来做什么?”
里昂不屑地轻笑一声,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所谓的计划?”
“你和奥佛尔丹那个荒谬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拯救?你认为这样儿戏的手段真的能够拯救他吗?”
“别开玩笑了!”
声音蓦然大了几分,男人看起来十分愤怒,身上爆发的星魂向着毁灭转变:“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不那么天真?”
“天不天真我不知道。”用力地将自己已出鞘的金剑插进地面中,艾温回道:“我只是想要保护他。”
“可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
失去了继续废话下去的耐心,里昂绷紧双腿,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
随着他猛虎般的前扑,空气发出难以承受的崩裂声,空间更是隐隐有崩坏的趋势。
见状,艾温也不甘示弱,带着剑便迎了上去。
铁拳与金剑互相碰撞到一起时,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
两人冲突时爆发的气流,使得脚下的地板寸寸崩坏。暴风更是直接吹飞了大量的机械制品,场地内电光闪烁。
“就凭七号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用好我们的能力!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能力还给我!”
“用不用得好,不是你说了算的。”
艾温不是力量型的选手,与纯粹的暴力相比,他更偏向于精细的技术。
纵然他在肉体的锻炼上有十分高的造诣,但与同样在肉身的锻炼上下了大功夫,甚至登峰造极的里昂来说,他还是有些不敌。
连带脚踝在内,青年的双腿都被迫陷入土中,并不断强制向后位移。
肌肉有些不堪重负的发出生锈般的“嘎吱”声,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当场,血肉飞散。
“在将外敌都已经驱逐出去的现在,世界已经和平了。”
“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应该让他继续面对着残酷的一切!”
里昂怒不可遏,咆哮道:“有能力之人不作为是对自身天赋的浪费!”
双拳隐隐有闪电卷起,他运起空闲的另一只手,冲着艾温的头颅打去。
捕捉到攻击的轨迹后,青年蹙起了眉头。
依照着现在的情况,若是他此刻松开了一只持剑的手,那么力量间的平衡无疑就会被瞬间打破。
若是他不松手,那么恐怕自己的脑袋也会瞬间变成一滩溅散的番茄酱。
技巧型的选手只用一只手去对抗力量型选手的一只手,无疑是一种愚蠢之举。
可现在的艾温已经没有办法:闪也闪不过,只能折衷取一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猛地咬紧牙关,他将一只持剑的手抽出,横档向里昂的铁拳。
“嘎吱!!”
纤细的小臂毫不意外地被打出惊悚的弧度,同一时刻,艾温的剑也无法再抵抗铁拳的威能,被震飞到高空之中。
双手都因冲击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无力地耷拉在一块儿。
“没有信念的人无法阻挡我,死心吧,艾温!!”
“凭你,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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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将喉中积攒的鲜血咳出,金逸已然面目全非:他的全身都被血红所覆盖,尤其是胸口位置,更是被开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之前被‘无’所刻印在身体内的咒杀还在孜孜不倦的起着作用,不断消磨着他的体力,抑制着肢体的再生。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金逸不得不承认:从退出战场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劲敌了。
在这样的高压下,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但身处风暴中心的男人反而越发激动,不仅没有半分退后的想法,还将自己的伤处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敌人的眼前:“继续来啊。”
对面,‘无’的状态也不是那么好。
本以为能够轻松取下状态不全的金逸,却没想到对方的顽抗出乎了他的意料:几番对抗之下,他的身上倒是也留下了不少伤痕。
不过有着最开始留下的咒杀在,‘无’并不急,耐心的消耗着男人的星魂,等待着他筋疲力竭的那一刻到来。
不紧不慢的甩出几个大范围型的攻击,他装模作样的挑衅道:“哎呀,既然都说了我是冒牌货了,但你为什么就是赢不了我呢?”
“究竟我是冒牌货,还是你是冒牌货,你真的搞清楚了吗?”
“正牌货赢冒牌货,可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到了现在,你不仅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自己还变得了这幅德行,事情的真相,还不够清楚吗?”
不甘地咽下从心中泛起的恼火,金逸冷笑一声:“还真敢说啊。”
“除了最开始的那次偷袭以外,你有对我造成什么很大的威胁吗?”
轻描淡写地将对方打出的技能抹消,金逸却是越来越察觉到了几分异样的即时感:
几番交手下来,对方不仅在能力上与自己如出一辙,就连星魂的波长都隐隐有契合的迹象,好似真的……
用力的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晃去,他又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的刀呢?”
否认了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这样的观点,金逸冷酷的挥舞起从空间中剥出的黑刀:“明明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不是吗?”
同样挥起从空间中剥出的黑刀,‘无’嘿嘿一笑:“但是它确实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上面寄宿着的思念,你不会没有察觉到吧?”
金逸顿时脸色大变,绷紧嘴角沉默不语。
‘无’见他停顿,再次欺身而上:“那思念的味道,很熟悉吧?”
“这不可能。”
他的气息有些慌乱,不愿承认所发生的“过去”:“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