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有印象，自己在什么时候，和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接触过吗？”
已经跳跃至底层的金逸开口问道，里面的味道比起之前在外边闻到的，还要烈上十倍，简直就是各种排泄物和呕吐物的混合体。
任谁看到脚下那黑乎乎的水道，恐怕都会把隔夜的晚饭给吐出来，并发誓再也不踏入此处半步。
李轩绞尽脑汁，痛苦地回想自己在英雄协会中打工的日子：“我想应该没有。”
“和逸兄你分开那会儿，我连英雄协会的门都没踏出去过，期间也只和白墙会长一人有接触。”
“在得到阿飞的消息之后，我也是第一时间就顺着最近路线跑过来了，连交通工具都没坐上。”
“跑过来的？”金逸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瘦弱、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男人：“你什么时候体能这么强了？”
“我平时其实真的有在好好锻炼的。”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逸兄你的身体素质太强了，所以才会觉得我很弱啊。”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连珠穆朗玛峰都上去过呢。”
“啥？”金逸倒吸一口凉气，拉住身后阿飞的袖子：“你看得出来吗？这个废柴居然上过珠峰？”
“问我吗？”突然到来的问题使阿飞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摆了摆手：“毕竟是李轩大前辈，这点儿事不是很值得惊讶吧？”
“只能说不愧是大前辈，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我们无法完成的事情。”
见着阿飞已经绕到某种诡异的回路中去，金逸无奈地扶额，放弃了与他讨论的打算，转而与李轩闲聊起来：“轩兄啊，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不一般呢。”
“不一般？我？”他惶恐地指着自己，连连摇头：“我只是个为了刷履历而四处奔走的普通人罢了，勉强读完大学就是我的极限。”
“……听你这口气，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因为我的人生就是那么普通啊，逸兄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啊？再说了，逸兄你以前又是干什么的？”
“我啊，以前就是一个混迹在战场的扫地工而已。”他稍耸了耸肩，怀念往事：“因为那时候，对吧，没能撤出来，所以就一直在里面了。”
沉重的氛围顿时弥漫在三人之间，察觉到变化的李轩急忙止住了想要发问的欲望，不再向这个方面牵引。
但阿飞对此却是完全没有自觉，依旧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没想到李轩前辈仅仅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就修炼出了这一身奇力吗？真是令人感动！”
“不过大哥也是，居然是从那个入侵战争中活下来的英雄什么的，太厉害了！这身变态的力量果然也是在那时候磨炼出来的吧？”
哭笑不得地听着这位活宝的各种赞美言论，李轩又问道：“不过逸兄啊，我们为什么要走下水道？传来的情报不是说阵眼在市区之中么？”
“难不成你对下水道是有什么偏爱？”
“才不是，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这。”他疲惫地抬起脚掌，晃了晃鞋底，想要甩掉上面沾着的黑色胶质：“但是没办法，谁让这里快呢。”
“你们可能没发现。但是我注意到了，从城市中聚集的大部分能量，都通过了这条下水道。”
“为什么会被阵眼直接吸收的星魂会不嫌麻烦，特意从这里绕着走？答案很明显。”
在他的提示下，想出原因的阿飞和李轩异口同声地回道：“难不成是为了减少消耗？”
“没错，因为散布在大气中的星魂会被人体直接吸收。”眯起眼睛，稍微观测了一下星魂的流动轨迹后，金逸向左边的分叉走去：“毕竟那个麻烦的结界需要很多能量才能展开嘛。”
他呵呵冷笑：“所以某些人为了来之不易的能量不被别人中途吸收，才搞了这么一出吧。”
“但是人为牵引能量，可是会留下很多痕迹的。”拍了拍李轩的背脊，将附着在他身上的印记打散：“若不是轩兄，恐怕我还会再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这里。”
“难不成……”注视面前黑暗的李轩沉吟一声，问道：“我们之所以走下水道，就是方便直接通到他们的老家？”
“没错。要是走地面的话就还要再找入口，麻烦得很。而且根据我的推测，那个负责牵引星魂的人多半也在那里。”
稍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金逸甩起胳膊：“到时候，只要把他痛打一顿，我们就能顺利关掉结界然后各回各家了。”
“妙啊！”李轩赞叹一声，“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比那些英雄早到一步，还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啪啪啪！”
深邃的幽暗中响起一串掌声，迫使金逸等人暂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朝着那边望去，阴恻恻的声音顺着恶臭的风吹来，落在耳边令人作呕：“精彩的分析！”
从黑暗中踏出，露出全貌的罪犯狰狞地笑着：“没想到英雄协会的酒囊饭袋居然还能找到这里，就为你们的努力献上一点鼓励的掌声吧。”
“不过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将会收下所有闯入此地之人的性命。”
“他在说啥呢？”第一时间躲到金逸身后的阿飞探出脑袋，疑惑的问道：“啥意思？”
还没等得意洋洋的罪犯作出解释，金逸便先一步替他回答：“大概意思就是，他的身后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而要是想要从这里过去，只能弄死他。”
“没错！”罪犯喋喋笑着，舔了一口遍布纹身的小臂：“就让我看看，能够来到此处的人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吧！”
“不过英雄协会的大部队也快到了，你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停留在这？”
莫名的话语使得三人齐齐一愣，面面相觑。
“这家伙，脑子好像不太好啊。”金逸虚着眼睛看向他，稍叹一口气：“英雄协会快到了跟我们要出去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上面有陷阱啊？”
“总之，我挺赶时间的。你如果能从前面滚开的话，我会很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