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纯粹怪物之间的对拼,用“血肉飞溅”四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在花费大量时间,适应了咒杀在体内的能量波长后,金逸的自愈能力一度回复正常。
而处在对立位置上的‘无’,好似真的就是从同一个躯壳中分离出去的,分身般的存在。
其不仅在相貌上与金逸分毫不差,就连继承的能力也平分秋色。
除了……
“咳咳!说得这么厉害,可是好像你也没法拿下我呀?”
用力轰出一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无’轰飞,男人的嘴角掠起冰冷的弧度:“现在我已经适应了你的手段,可你好像还没有适应我的吧?”
巨量带有破坏性的星魂从脸庞直入,深入内脏,将里边儿绞了个稀巴烂。
与此同时,‘无’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寸寸崩坏,腐烂的角质像碎片一般跌落。
不堪地喷出一口血来,‘无’并没有因为这打击而气馁,继续嘲讽道:“你的熟练度和三年前相比,差得也太远了点吧。”
隔空引爆埋在金逸脚底下的术式陷阱,看着他整个身子都被数不清的剑气覆盖、吞没,他愉悦地笑道:“只能运用基本的能力,还真是塑料感满满啊。”
“你还记得艾温他们的能力怎么用吗?!”
任由自己的体表肌肉被破坏,切割成片状,金逸若无其事地联络虚空,将飘散在空中的它们又强行给‘拼’了回去。
依靠着强到非人的自愈能力,他硬生生从法阵中走了出来,血肉模糊。
满不在乎地用白骨森森的手臂抹了一把脸,鲜血顺着脸颊从旁划下:“那我也不需要你来教我。”
猛地扬起手来一捏,本就面目全非的地形再次被改变,数不清的,混有星魂的尖刺从地下宛如满天星般冒了出来。
面对这等骇人的攻势,对面的‘无’也不知是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不躲也不避,硬是让土刺刺穿了自己的胸口,四肢也留下各种血洞,看起来恐怖骇人。
“你急了。”
他得意地笑着,轻弹两下插在身上的土刺,元素便回归了最原始的形态,化为原子消逝于空气之中。
不打算给他和自己拉开距离的机会,金逸再度欺身而上。
经过刚刚一番肉搏,两人的体力都有些消耗。
不过这些消耗与他们的体力极限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我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磨死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家伙,是依靠着某人的能量才能在现世显形的吧?”
“不知道那人的能量,还可以供你挥霍多久?”
好似被戳中了内心深处的痛点,‘无’的脸色有些扭曲:“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真是幸福呢。”
迟迟没有拿下预定的目标,他已经有些开始后悔之前的托大了:明明只是一件手到擒来小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金逸冷笑一声:“那你就告诉我,让我知道知道啊?”
“我也想看看,你这冒牌货到底能说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来。”
‘无’的脸色有些恼怒,再度重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我们两个本就是一体,你就连自己的记忆被人动过这件事都没有察觉到吗!”
将双手卡在对方的肋下,金逸有些玩味地说道:“抱歉,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搭在肌肉上的双手瞬间发力,粉碎了他的骨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这种事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想要用这种拙劣的说辞来动摇我的精神?简直荒谬,不可理喻。”
平衡被破坏,‘无’吃不住往后倒去。
将要落地那刹那,他死死地拽住了金逸的肩膀,手指掐出些血痕来:“愚蠢,愚蠢之极!”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换成了另一人的声线:“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你继续被蒙在鼓里,七号!”
“?!”
背后突然传来炙热的风流,扭过头去时,攻击已然到达眼前。
身下被压制住的‘无’的身影悄然消散,化作泡影脱离了金逸的束缚。
轰!!
比起之前的攻击还要强得多的冲击直接命中男人毫无防备的背心,内脏与骨骼在这一瞬几乎全部粉碎,正面的身体露出半截沾血的拳头来。
“你?”
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脑中划过的零碎的线索,拼凑成完整的图案来:“里昂,为什么?”
几乎是下一瞬,金逸怒火冲天:“为什么!!”
“继续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钢铁般的男人脸上现出一丝悲凉,决绝地说道:“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没有战斗意愿的废物,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看着我是如何使用你们的力量,重新定义这个世界!”
“为你,为我们,找出生存的意义来!”
狠狠攥住里昂没入胸口的那只手,金逸咬牙切齿:“老子存在的意义,不需要你这混蛋来定义……!”
星魂与星魂之间的对撞,再次卷起轰然的风暴。
将特殊的秘法覆盖在自己的双拳之上,里昂不断抽离着金逸身上,‘道’的力量:“别再继续挣扎了,七号!”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力量,既然你无法使用好这份力量,就还给我,让我来!”
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外扒,金逸的胸口不断喷出鲜血来,沾满了实验室的地板。
“还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你,身体究竟有多弱。弱到……不堪一击!”
右拳一振,复式的冲击力顿时在金逸体内爆开。
里昂粗暴地用左手扯住他的腰部,向上一提,男人的身体硬生生被撕成两半。
失去了头颅的支撑,无力继续保持生命鲜活的躯体跌落在地上,血流不止。
蓦然,金逸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毫不留情地将前战友的脑袋像篮球一样拍出去,里昂贪婪地抱起金逸剩下的半截身子,大口啜饮着其体内的鲜血。
几乎要将男人健硕的身体吸成干尸,里昂发出不甘的嘶吼:“居然只有这么一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