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就微妙了起来。
眼看着手边少女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金逸强行抑制住自己那不争气的,想要逃跑的想法,硬着头皮说道:“我说的是,你的笔记本是白色的,挺好看的,是我喜欢的颜色呢,哈哈哈。”
“是——吗?”她刻意拉长了声音,眼神不善。
明明早就应该已经习惯了死亡与杀意才对,可金逸不知为何,此时灵魂化的脊背却浸满了冷汗。
“冷静,冷静!”他伸出手挡在自己身前,想要阻挡少女那过于刺人的眼光。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正是因为身为主人的容月心境有了波动,所以‘心之所’的环境才有了变化。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她惊叫一声,赶忙拍了拍脸颊,用一贯的解压方式为自己稳定心态。
趁着局势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金逸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只是看了一眼胖次就要挨打,你觉得这合理吗?这明显不合理呀。”
“幸好月月你忍住了,不然咱俩都得玩完。”
语音刚落,才停歇下来的空间又开始震动了,并且有大量的黑纹向着金逸所在之处蔓延。
只不过这次与刚才不同的是:产生变化的只有这一块儿小区域,周围的大范围地表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进步居然这么快么,小丫头控制力很强呀。’
默默在心里对容月的才能表示赞叹,金逸也没闲着,用了点小手段从地面崩坏之处消失,站到了她的身后。
而化为单纯魂状态的容月似乎在感知能力上也有了大幅度提升,下一刻便回头看向了想要抓自己的男人:“痴汉没在刚刚死掉真是太可惜了。”
“本来还想原谅逸哥的,但是你也实在太过分了点。”她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好几天没有被主人抱抱的小猫,扭过头去尽是冷漠。
“原来你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我吗?”金逸作出夸张的动作,抱着自己的腹部蹲在原地,凄惨地喊道:“好痛好痛,要死掉了。”
一直在死亡边缘起舞的痴汉好似真的在刚刚受到了什么重大攻击,一脸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见到他这幅模样,还在生气的容月顿时心疼地皱起了眉头,上前搀扶:“是伤到哪里了吗,要做应急处理吗?”
“唔,就是这,疼疼疼。”享受着女孩娇嫩的小手在背上摸来摸去,金逸不着痕迹地嘿嘿笑道:“如果要给我做应急处理的话,就必须先引出你的‘魂体’。”
“来,将手按在这。对,就是这儿,这块特别薄的地板,然后想象着,将体内的星魂力灌输进去。”
“这样就可以了吗?”未知的恐惧让容月有些惴惴不安,在完成了金逸手把手的指示后,就赶紧将双手抽了回来,紧张地看着毫无变化的地板。
“嗯,已经出来了哦。”
“啊————”
充满着圣洁气息的女声忽的在各处响起,于地板之上泛起的耀光照亮了由灰暗作为主饰的‘心之狭间’。
容月忽地张大了嘴,眼前出现的一切都太过惊人,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通体白炽色的庞大圆球慢慢悠悠地凭空出现,占据了心之所内的大部分空间的它,正不断向外发散着自己的光芒。
只不过本应自由悬浮的圆球身上此时却被无数道厚重、泛着铜色的锁链牢牢锁住,无法动弹半分,大半的威能皆被封印在内。
“这是专门用于魂体的封印哦。”指着其中比较粗大的锁链,金逸耐心的作出解释:“月月通过检测得出的魂力之所以那么低,就是被这道封印给锁住了。”
“那,解开封印后,我的魂力会变强吗?”她的脸色有些复杂,但又有些耐不住的兴奋。
“会。”金逸毫不犹豫的点头确认:“而且会变得相当强。甚至,超过我。”
“诶?!原来有这么强吗?”容月难言惊讶,大叫出声,完全失了态。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的金逸苦笑两声,说道:“我也就是平常人的程度,可别把我想得太强了哦?”
“是,是这样吗?”女孩却不信,掰扯着手指头不知道在算些什么:“那个怪物逸哥说自己是平常人肯定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又说我能超过他,难不成说明我超级厉害的?!”
虽然不想在容月兴致高涨的时候泼她冷水,但金逸觉得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说明白的:“但那是建立在你的魂体没有封印,且正常成长的情况下。”
饱含赞叹之心,看向在封印状态下成长到如此惊人程度的圆球,金逸说道:“现在要打开你的封印,也可以。但是你的身体大概会因为承受不住高能而爆炸吧。”
“爆炸?像气球爆炸一样吗?”容月呆萌地歪了歪头。
“是啊,只不过内脏骨骼什么的会炸出来就是了,挺血腥的吧。”金逸面无表情的附和道。
“那也就是说,我其实并不能打开这个封印?”她的脸上带了些沮丧,有些不甘心地望向属于自己的‘魂体’。
“换作平常情况,是的。”想起容月魂体中所带有的种种能力,金逸就有些不寒而栗:“恐怕那个给你设下封印的人,根本就没想让你解开吧。”
“但是,现在的我可以。”他松了松身体关节,确保引导魂力的各条通道没有问题。
“毕竟现在外面的世道已经很危险了,而且再过不久你就要去我看不见的地方读书,月月必须要有一些自保能力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解开你的封印后究竟会招来什么东西,而且解开封印的过程中我也不能确保百分百的安全。”
“那失败了以后会怎么样?”
“不会死,但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用魂力了。”金逸再次将手搭到了她的头顶,轻轻揉动:“这是你选择的权力。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确保你的安全。”
“我相信逸哥。”她抬起头来,大眼睛水汪汪地惹人怜爱:“再说了,就我现在的星魂力,好像和没有星魂也差不了多少吧?”
“既然从一开始就处在最底层,我才不在乎接下来会跌到什么地步去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继而挽住男人的臂膀:“我不管给我设下封印的人当时抱有什么想法,因为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如果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敢去争取,那不就显得太胆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