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珏最终还是感性压过了理智。
他想开口关心姜沁柔，但目光却忍不住向着姜兮雅那边飘过去。
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太大的改变，即便被亲生的哥哥如此贬低，他脸上也不见任何的悲痛。
他…好像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这个认知再一次让他陷入恐慌，他迫切想要去询问，但现在人太多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他只能将所有的想法都忍下来。
姜兮雅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沈司珏一眼。
“大哥，你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姜兮雅微微扬起的脸庞，泛着淡淡的湿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犹如坠入深潭的眸子轻轻眨动，这样的表情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姜司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但一看到姜兮雅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不知真的就送了口，“你说。”
或许…这就是母亲一直说的血缘吗？
姜兮雅感激一般的看着他，眼中有着莹莹泪光，她鼻尖都染上了红晕。
心软了？
我装的。
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她看向就在灯旁边的那种，“司珏，能帮我关一下灯吗？”
沈司珏站的笔直，一只手插着都，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深谙晦涩的眼神，穿过所有人稳稳地落在姜兮雅的身上，无数的情绪在眼中翻腾，最终只是闭了闭眼，又认命的睁开，他薄唇轻启，“好。”
姜瑞和姜司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刻意的阻止。
只是姜沁柔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姜兮雅，她脸上茫然之中带着愤怒。
姜兮雅有办法证明吗？
她这次可不是毫无准备，既学习了关于错位的东西，也查看了会场里面摄像头的装置，不可能拍到她们舞台上的那个画面。
更何况…她目光落在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上。
她豁出了这一条腿，就是为了将姜兮雅赶出去，这一次她就不信，姜兮雅还能够找到证据吗？
姜兮雅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姜沁柔现在在想些什么？是在想监控摄像头都坏了吗？】
对此，姜兮雅都不得不承认，除了自己，也就只有敌人会那么了解自己。
沈司珏眼神一滞，喉结上下滚动。
又能听见。
是因为姜兮雅刚刚什么都没有想吗？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能够再次听见姜兮雅的心声，他心中竟然有庆幸和喜悦夹杂。
医院的窗帘本就很厚，遮挡了外面大部分自然光线，再加上灯一关，整个房间只能看见与自己最近的那一个人。
可姜兮雅身上却完全不同，她手掌平铺开，发出了莹荧光亮，在昏暗的环境下，如此的吸引人的目光。
沈司珏紧紧的盯着她的那双手。
这…很眼熟。
罗意抱着自己的女儿，“雅雅，你的手是怎么了？”
姜兮雅坦然一笑，她确定了病房的位置，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姐姐，我在问你一次，真的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吗？”
她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姜沁柔。
在场众人全是疑惑不解，这不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