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查的颜皓,他半个月前从辽市葫城机场飞到了开市,之后就一直逗留在开市了。来的那天时间就是,在你出事那天凌晨!南南,这个颜皓.......是上次在上海和你闹绯闻的那位先生?”
“嗯。”詹南南不打算隐瞒。
“你们.......”
“就是你想的那样吧!挂了,嘟...嘟...嘟.......”
挂掉蓉萱清的电话,詹南南换掉了病服。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却抹了最鲜艳的口红色号,把钱包手机放进单肩包拎起,离开了病房。
这大晚上的医生也没有给她批假外出,好几个护士要拦她,却拦不住。
开市这几天都下着小雨,气候梅湿。詹南南没有带伞,走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就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私家侦探给的资料显示,颜皓在郊区的一片建筑工地上打着散工,住在工地给的临时宿舍里头。
半个小时后,詹南南来到了资料上的建筑地盘。脚下踩着的一双三叶草板鞋早已经被泥水飞溅得脏兮兮的。工地上有一排临时搭建的农民工居住的铁皮屋,颜皓大概就是住在这样的‘宿舍’里!
詹南南走近过去开始细心地寻觅着,到底颜皓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他住的哪家?她都不确定。一路经过的家家户户,房门全都已经紧关着,里面只有微弱的昏黄灯光透出门缝、窗缝。这附近一片很安宁,詹南南又看了看手机显示屏,差不多11点了。也许工人们都已经睡了。詹南南又刻意把脚步放得更轻了一些。
这雨下得虽小,但走了一阵她的头发也被浇得湿漉漉的。
终于,在最角落的那一家门前她看到类似是颜皓的衣服正晾晒在哪儿!颜皓那个人很拮据,总共也就那几套更换的衣服,所以不难认出那就是他的衣服!
詹南南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她跨大了步伐一步一步地跑了过去。
走到门前,她停下来调整了一番自己,屏住呼吸轻轻地拍了门,“嘭嘭嘭~”
铁皮材质的门发出的声响竟异常的大,打扰到这附近一带的宁静了。还好拍门声刚落,就听到里面的脚步声在急促地靠近。
詹南南的小心脏暮然也跟着扑通扑通地急促了起来。见到颜皓,她要给什么反应呢?颜皓他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吱扭~”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是颜皓!
他黑了,瘦了。依旧帅气逼人。
显然,颜皓压根没有预料到来拍门的人竟会是詹南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可好看了!
可是詹南南却觉得他难看死了。
眼前的男人憔悴了好多,胡渣更乱七八糟了。真是难看死了!这样的颜皓,让詹南南觉得好气!她讨厌死了!
这种恼羞的感觉,那么强烈地酝酿在她的胸腔里,涌起了一股力量。继而又直侵她的喉咙,再到鼻腔,最后眼睛也因此酸涩了起来.......
她欺骗不了自己。即使这样的颜皓,她也朝思暮想。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得不得了。
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明明想好了所有和他再见面的情形,可还是会觉得不知所措!
还是会觉得委屈。
颜皓抿唇咽了口吐沫,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四周安静得让人藏不住心跳加速。
詹南南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让我进去!”她喊道。
男人竟然不动声色,也不打算退让给她进去。
“颜皓你是不是男人!你来都来了,你还打算躲起来多久?”她终于把心里的怨气道出口中。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我不主动找你,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颜皓你说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詹南南愤愤有理,咬牙切齿,眼白一下冒出来红丝满满。
颜皓再无反应的话,他真不算是男人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进来吧。”声音,还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熟悉呢!
詹南南心情粗麻地走了进去,颜皓动作利索地把门和窗都锁得死死的。他知道詹南南是这里的名人,要是被人看到了,对她名声不好!他又叹了口气,走进屋。
詹南南很不客气,一进去就坐到他的床上去了。不难看出,和颜皓那个在葫城的家相比,这屋是更简陋了!小得可怜的空间里,只有一铺床和一个发出浅黄色光芒的灯泡。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双拖鞋,一个水壶和一个水桶。还有两袋衣物并排叠在床尾,连个衣柜都没有了。
她莫名一阵心酸。
颜皓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过去。他低身下去从水桶里拿出一个杯子,是款式很怀旧的那种铁杯子。大概刷牙漱口和喝水颜皓都是用的这个杯子。颜皓的房间里也只有这么一个杯子了.......
“喝水吗?”颜皓并没有任何的感到难堪,反而很从容很落落大方地问她。等了数秒,见詹南南不说话,颜皓便拿着那个铁杯弯身下去倒水了。
詹南南突然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拥抱住了他的后背。
男人的身体一僵,倒水的动作硬是愣在半空中。
“詹南南,你松开,我动不了了!”他更像是和她商量的语气。
“不要!不松!这辈子再也不松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