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大了?”
詹南南从来没有试过,用这种语气,这么认真地去问一个男性这样的问题。
问了出口,就后悔了。
颜皓一晚上一个表情都没有,对詹南南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两人从“葫城少东家”住的小区走了出来,终于走到通车的马路上,他伸手拦了辆车,“我们不顺路。”上车,走了。
......詹南南气坏了。在那样寒冷的雪地上奔跑了一小段路,扬起手向着颜皓离去的方向骂了句南方人才懂的方言:你!好!野!
她喘着粗气,掏出手机给祁大荣打了通电话,“不是欠我一顿饭吗?明天!明天我去你家吃饭!”
颜皓,你就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詹南南手里的!
次日一早,詹南南美美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又到超市里选购了几份体面的礼物回到酒店等祁大荣。
那是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旧城区,很快他们就到了。祁大荣领着詹南南穿了几条小巷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宅院里,院里有三层楼高,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但那里环境简陋,一看就知道是穷人住的地方。
早些年在加洲上学,詹南南当义工也去过当地贫民住的地方,和这里的生活水平其实差不多。
“喏!那就是我家了!我妈知道今天我要带朋友过来,一早就去菜市场张罗了。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祁大荣满脸高兴地说着。
詹南南心里忽然有一丝惭悔。去祁大荣家吃饭并不是真意,她只是想来看看颜皓住的地方。
上次祁大荣说过,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所以她来了。
“詹小姐?詹小姐?”
“啊?”
“走啊!最里面那家才是我家!”
“好!”
祁大荣的家是很古老的建筑房也不见有再装修的痕迹,面积不大,很简陋。可麻雀虽小,五脏六腑却俱全!简简单单的布置反而也挺温馨的。家中只有他的老母亲,看得出来身体不太好了。客厅的墙壁上还挂着个旧相框,里面几乎都是祁大荣从小到大的照片,肥头圆脑的没怎么变过样。偶有一张是和他母亲的合照,却完全不见有他父亲的身影......詹南南也意会,一句没问起过他的父亲。
祁大荣的母亲很慈祥很好客,一顿饭下来,詹南南吃得毫无压力。
饭后,詹南南就找借口要回去了。走的时候,她把准备好的茶叶和洋酒送给了祁大荣家,里面有她偷偷塞的五千块现金。她今天也只带了那么多了。
祁大荣又领着詹南南沿着大宅院的一路走出去,碰见了雅曦。
她今天穿了一身校服,稚气爽朗多了。在晾衣服。
“哟,荣子哥哥交女朋友啦?”
“小孩儿!胡说什么!看清楚是谁!”
雅曦放下手中的衣服,用手臂拨了拨额上的碎发,张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詹南南,“是你!姐姐,你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一脸新鲜又惊讶。
“嗯。”詹南南应了一声,就直接走了过去,继续往外走了。
“我回来再给你说哈!赶紧晾完衣服去写作业!”祁大荣说着也跟上前去了。
雅曦翻了个白眼,继续晾衣服,“切!什么女人嘛!那天明明骚得要死地勾引皓子哥哥来着!现在装什么装嘛!等我长大了,身材要比她好一百倍!哼!老女人!”
确实,有时候女人看女人是很准的。詹南南170的身高,有着傲人的42寸长腿,平坦的小腹,还有那34D的完美上围,一直都是女人既羡慕又嫉妒的对象!雅曦眼红她,很正常。
詹南南快步走到了大院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祁大荣也跟着停下来了。詹南南回头看着院子里,家家户户,却猜想不出哪家是颜皓的?
“祁大荣。”
“欸,詹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皱了皱眉,“你一直这样对别人说话吗?”
低声下气的,像个下等人。
“都一样啦。做我们这一行,这种口吻客人会比较喜欢。”他笑得很憨厚。
“你不用这样对我。”
“詹小姐你也是我的乘客呢。”
“我今天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到你家去吃饭了吗?”
“欸!说的是。”
“以后你叫我南南吧!”
“啊?这......”
“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不是!是......”
“祁大荣。”
“欸!”
“我没交过朋友。以后,多多指教了!”
“啊?”
“走了。”
“詹小......南南小姐,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呀?”
“没。就是不知道颜皓住哪一家。”还是说出来了。
“噢!就我家隔壁那家啊!皓哥平时吃喝都是和我们家在一起,他那屋小,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只能睡觉。”
“所以他是一个人住?他年纪不小了吧?”
“皓哥大我十年。”
“你几岁啦?”
“二十二。”
詹南南顿了顿,“嗯。那他有女朋友吗?”
“这个啊......反正我也从没听皓哥说过有喜欢的女孩。不过倒追他的还挺多,但他从来都不搭理。”
“噢。”詹南南眯着眼睛,看向了远处那个颜皓的家,若有所思......
晚上,祁大荣和詹南南回到了市区。詹南南说什么也要请客回去,于是他们来到了“好味道”烤肉店。
“皓哥!皓哥!”祁大荣一进店里就兴高采烈地去找颜皓。他今天太开心了,小时候玩伴都嫌弃他笨嫌弃他没有父亲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没有人愿意跟他玩。上学很长一段时间他还是因为太笨而没有朋友。直到几年前颜皓出现了,再到今天詹南南也说要跟他做朋友......他太高兴了。
正在收桌子的颜皓看到了进来的两人,瞳孔微缩拧了拧眉,又继续收桌子。
“嘿嘿,皓哥就这样。干活认真的时候,不搭理人。南南小姐,我们先坐。”
“他是这里的服务员?”
“其实也不是啦,这家店的老板把这店交给了皓哥打理,可是皓哥喜欢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快递员呢?”
“什么?噢!那是店里小张的兼职啦,他女朋友最近怀孕了,挺麻烦的。皓哥就想着能帮就帮着一些。”
“哦。所以也帮你开出租车。”
“是啊。你知道我妈身体不太好,我有时候要照顾她。”
“嗯。”原来还是个救世主呢。
“南南小姐,你是不是对皓哥有偏见啊?”
“没有啊。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偏见。”
“皓哥!你忙完啦!”
詹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