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陆叔了。”梁逍遥拱了拱手,“阿健,我先走了,十日之后明神宗的天缘大会再一起去啊。”
里屋传出陆建健畅快的声音:“成,阿宝哥!”
雨还没停,平时繁华的顺康城现在显得有一些冷清,街上的贩夫走卒全都在茶馆饭馆里吹捧自己闯南走北的阅历,让雨声显得更为吵杂。
梁逍遥笑了笑,压低了自己的斗笠,加快了脚步,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雨幕当中。转去了韦云军那,酒楼里依旧冷清,几个伙计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韦云军“啪啪”地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说:“你的东西就在东边的桌子上,带着你的东西赶快滚,不要碍着我的客人。”
梁逍遥取了肉和银子,把熊肉扛在肩上,抖了抖。
“分量如此足?你是不是在里面打水了。”梁逍遥讶异地看着他,“这样做生意可不行。”
韦云军脸色涨红,差点没把手边的算盘砸出来:“你怎的这样捏造诬陷别人,我葛朗台......我韦云军年轻时也好歹也是秀才,顺康城里外城城东才子的名声谁没听过?提亲的人把我家门槛全都踩坏了.......我跟你说你听清楚没有......”
韦云军定睛一看,少年已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旁的伙计向前小声说道:“老板,你最开始说的时候,他就走了......”
韦云军脸蛋上一阵青一阵白,嘟囔道:“真是莽夫......”
雨愈发大了,梁逍遥出了城,往郊外走去。郊外不远处,一条小河边有几间石屋,梁逍遥一家便住在这儿。一旁一块田地,种着几许青菜。梁逍遥走近石屋,石屋传来几声狗叫。梁逍遥抹了抹脸蛋上的雨水,露出温暖的微笑,大喊,“娘,我回来了!”
先是一条棕黄色的田园犬冲出来,靠在梁逍遥的腿边,亲切地蹭了蹭,摇了摇尾巴。梁逍遥俯下身轻抚了狗头:“小飞飞,你也在啊。”里屋传出优雅妇人的声音:“阿宝啊,不要感冒了,赶快进来吧,锅里有姜汤,自己端。”
梁逍遥脱了蓑衣,摘了斗笠,慢慢地挂在门上,露出硬朗的身体,流线型的肌肉显得特别有力,笔挺的身段似山岳般稳重。梁逍遥舒展了下身体,发出炒豆子般劈劈啪啪的声音。从床上拿了件衣服套上,朝厨房走去。
“我带回来几许熊肉和银子,准备入冬了,咱们家也要购置些物事了。”梁逍遥伸手舀了一大碗姜汤,咕噜一口喝下,却被烫地抽了下嘴。
梁母约莫三十多岁,普通的脸蛋上带着带着温暖的笑意,一身农家妇女的打扮,岁月在这个妇人身上并未额外开情,无修为傍身的她,再加上操劳家务,已显了老意。
看到梁逍遥这幅模样,梁母无比心疼地拍了拍梁逍遥的后背:“锅里还有,不要急。”梁母拿起梁逍遥那剩下的半碗姜汤,慢慢地吹着,“天缘大会也快到那个时候日了,不要总进山打猎,多花点时间提高下自己的修为吧,阿宝,你现在炼体几层了?”
梁逍遥脸红了红:“第九层。”
梁逍遥有点不太自然,“但是在这座山可以猎到很多凶兽,也好多卖些钱,给娘买件新衣服。”
“娘年纪大了,还买什么新衣服,自己缝缝补补也就如此过了。”梁母并不是修炼中人,若不是关心儿子,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关心什么炼体修仙的,不知道梁逍遥的修为那可以算是可怕的进境。
看到儿子慢慢成熟的样子,她脸色有一些沮丧:“如果你爹看到你如此争气,一定会很开心的。”
提到父亲的死,梁逍遥神色也登时沮丧了不少,“不说这个,看我赶快料理了那些熊肉,娘也应该饿了吧。”
在梁母转身之际,梁逍遥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杀意:“父亲......我一定会杀了那牲畜!”
享受完丰富的熊肉大餐,再加上两个家常小炒,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山珍海味,但梁逍遥依旧吃得无比开心。梁母年纪也大了,吃了一小碗饭就饱了,一桌子菜被梁逍遥消灭得干干净净。梁逍遥先帮母亲收拾好了桌子,站起身子走到屋子外面。
*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太阳往西边斜着,温暖的阳光穿过院子里的桃树的枝丫,照在梁逍遥的脸蛋上,院子是用石块围起来的,院里铺着整整齐齐的石砖,一旁的那棵桃树是梁逍遥四岁生日那天和父亲一起种下的,然而物是人非,桃树依旧笔挺。
但那双温柔的大手却再也无法轻抚儿子的脸蛋。梁逍遥深吸了两口气,摇了摇头,开始进行晚课。
梁逍遥今年十四岁了,他是十二月生,再过三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不知是因为练武还是因为不要的什么,他的饭量奇大,尤其是炼体四层以后,以前只是比平时人吃的多一些,现在一顿能吃四个壮汉的饭量。
也辛亏他时常猎得凶兽,不然家里还真得被他吃穷了。只不过吃得多,身体也越来越壮实,十四岁便长得一米六七的身形,配上他那坚忍的面庞和古铜色肌肤,看上去就像十七八岁的青年壮汉一般。
“父亲留下的裂石拳,我已全部参悟通透。”梁逍遥走到院子中央,身形一震,可怕的内劲将衣服吹得沙沙作响,带起一阵澎湃的气浪,院内的落叶纷纷吹得一地狼藉。
梁逍遥低喝一声,弓步出拳,前方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裂口,发出如金铁撞击般尖利的声音。只见一个灵敏的身影在院子里闪动,报道的内劲卷起地上的落叶,就像狂风暴虐,速度之快甚至可以带起一阵残影,时偶尔发出的破空声更是表示其身手非凡。
时而如灵猿般灵活,时而如猛虎般凶悍,一套普通的拳法在他手中好像依旧通神,大有化平凡为不朽之功。
一套拳法打完,梁逍遥气息平缓,滴汗未流,完美的控制了内劲的收发,盘膝而坐,闭眼调息,搬运着汹涌的血气,在体内形成了一个精妙的循环。
如果有人看到定会感到惊讶,因为现在盘膝静坐调息的梁逍遥身上隐隐约约围绕着几许蓝光,慢慢融入他的身体。
就像夜空中的星辰一般,再仔细看这些微弱的光点是从地上落叶渗出,当光点渗出后,原本还有几分绿意的落叶就像被时光洗礼了一般,快速变得腐朽。
然而闭目调息的梁逍遥并未目击这所有,跟着蓝光的融入,调息了一阵,他只感觉身体就像在寒冷的冬日浸泡在温泉一般,全身暖洋洋的,这几日忙碌带来的几许疲倦也烟消云散。
不知为何,他身体的恢复能力好像和他的饭量一般,有一些出奇,时而快的惊人,时而就只比不要人稍好些而已。
梁逍遥有次进山打猎,遇了只七星斑斓虎,梁逍遥炼体五层的修为,拼着自己天生的巨力,硬生生把它打死,但也着实受伤严重,可回来才养的几天,开始练功打坐时,居然恢复的极快,结痂不久的伤疤,才小半柱香的功夫就长好了。
最开始他还认为是他打坐的方法特别,后来受了伤,就想用这方法恢复,尝试后却和平时打坐一般,并没有什么疗伤功能。
这奇怪的能力让他有一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家中没什么修炼之人,平时也没有啥高手指点他修行,只能干脆不去想。
修炼无岁月,传说中强大的仙人一坐就是百年,一睡就是千秋。在修炼中时间好像过得特不要快,晚课结束,梁逍遥泡在浴缸里,屋子外面已是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下,几间石屋显得特别静谧,一旁的小河映照着月光,就像一条银白的丝带,远远望去,让人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