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时他并没有留下来,没有亲眼看到江映雪的尸体。
这么一想,顾凌墨的神经绷紧了起来。
酒柒却没有像顾凌墨一样想那么多,她只是纯粹感慨,觉得两人很像而已。
“不过,江映雪已经死了。”
酒柒说着,便继续画画。
顾凌墨也回过神来,继续画画,但中间,他却偷偷给陈宇发了信息,让陈宇去查当年江映雪的死。
还有……
安雪的来历。
给人的感觉这么像,连思维方式也都一模一样。
沈项明没有死,就藏在华夏。
那么会不会有可能,江映雪也没有死?
产生这种联想之后,顾凌墨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安雪真的是江映雪,那么,现在安雪最恨的人,一定就是他和酒柒。
他倒无所谓,但酒柒……
顾凌墨拳头紧了紧,他绝对不会让安雪有机会伤害到酒柒的,不管她究竟是安雪还是江映雪。
但,区区一个安雪,还打扰不了他们的生活。
顾凌墨看着酒柒,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和酒柒一起画起了画。
“好了。”
酒柒过来看顾凌墨的画,愣了一下。
她满以为顾凌墨画的,会是自己现在或者最近的模样。
可是,顾凌墨画中的她,却好像是十几岁时的她。
而且,这件裙子……
酒柒记得,自己只穿过一次。
因为太喜欢那件裙子了,当时酒柒穿出去玩了,可是,中途却摔了,那件白裙子溅了泥,又被撕、裂,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
顾凌墨,他怎么会见过她穿这件裙子的?
明明那个时候,她并不认识他。
“你……”
酒柒正想问,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酒肆。
这么晚了,酒肆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如果打了,就证明一定是急事!
酒柒赶紧接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XX医院……”
酒柒顿时脸色一变,“阿肆出事了,我要去医院!”
闻言,顾凌墨也脸色一变,替她披上外套。
“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赶紧离开了,顾凌墨并没有看到酒柒的画。
也就没有发现,酒柒的画上,他也不是他现在的模样……
画中的顾凌墨穿着一套顾凌墨从未穿过的衣服,怀中抱着的,分明是酒柒。
他就像一个天使,抱着酒柒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地。
旁边的窗户开着,仿佛他们刚刚,是从这扇窗口跳下来的。
这是前世的场景。
在酒柒心里,顾凌墨在爆炸当口抱着她跃窗而出,就像一个天使一样。
虽然最终顾凌墨没能成功救她,但在酒柒的心里,那一刻的顾凌墨,就像大天使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了她。
车上。
酒柒点点头,难掩焦躁。
前世酒肆就出过一次事,就是被那个叫陈茵茵的女人设计。
但这一次,酒肆因为酒柒的提醒有了防备,之后也没有跟陈茵茵怎么样。
虽然因为陈茵茵受了伤,但之后,酒肆根本就不理陈茵茵。
陈茵茵却因为酒肆救了她,并且是在明知是计的情况下还赶过来救了她,所以,陈茵茵觉得,酒肆对她情根深种。
陈茵茵根本舍不得放手。
她一直纠缠着酒肆。
江映雪已死,陈茵茵觉得没有人会再控制她了。
现在的她,可以自由追寻自己爱的人了。
但酒肆却丝毫不给她机会,把她当成陌生人。
陈茵茵固执地认为,酒肆对她是又爱又恨,他现在无视她,就代表他心里有多在乎她。
所以,陈茵茵一直纠缠着酒肆。
酒肆已经上了帝都大学,而陈茵茵正好也是帝大的,这就更方便她天天追着酒肆跑了。
所有帝大的学生都知道,有个漂亮女生在倒追他们的校草酒肆。
只不过,校草理都不理她。
“阿肆,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酒柒一赶到医院,就看到了身上染血的酒肆,她顿时脸色大变。
酒肆摇了摇头,“姐,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身上的血……”
“那血不是他的。”顾凌墨眼尖地看出来了,安抚着酒柒。
酒肆也道:“是啊,这血不是我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肆揉着太阳穴,“今天我出门,差点被车撞了,陈茵茵救了我。我身上的,是她的血。”
“陈茵茵……”
酒柒念着这件名字,然后才瞪大眼睛。
“那个陈茵茵?!”
“没错。”
酒肆面无表情。
陈茵茵一直跟着他,但酒肆从未心软过。
反正很快他就要大三了,虽然只是大三,但酒肆很多学分都修得差不多了,他的大三,基本可以等同于别人的大四,课很少。
酒肆本来就忙着酒氏的事,根本不会经常出现在学校。
陈茵茵要找也找不到他。
打着这样的主意,酒肆继续无视着陈茵茵。
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事,更没想到,在自己差点被车撞的时候,陈茵茵会出现,推开自己,替自己被撞飞……
酒柒听完,皱起眉来,“那车……”
酒肆眼神一冷,“完全是冲着我来的,没有踩过刹车。”
“不过,警方调查的时候,司机又哭着表示自己连续几夜没休息,太困了才这样的。”
这也是酒肆让酒柒来的原因。
这件事情他不想让酒父酒母知道,陈茵茵还在手术,酒肆走不开,就想到了酒柒。
虽然陈茵茵扑过去推开了他,但酒肆还是受了点伤。
手断了,打电话通知酒柒的护士当时被其他人打断了,酒柒才会以为酒肆伤得很严重。
现在打了石膏,酒肆解释了情况。
顾凌墨马上道:“我让人去查。”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意外。
就是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顾凌墨若有所思,第一个去查的就是江易尘,然后,是安雪还有沈家人。
酒氏的其他人他也没有放过,不过,酒氏的元老顾凌墨也不太熟悉。
“酒氏那边……你有怀疑的人吗?”顾凌墨问。
酒肆若有所思。
他进酒氏,作为创始人兼最大股东酒煜城的儿子,自然会侵犯到一些人的利益。
比如……
“周司年。”
“他不是离开酒氏了么?”酒柒有些惊讶。
先前周司年做出对酒氏不利的事情,按照规定,他必须将自己的股份全数以市价卖给酒氏股东,然后离开。
当时酒父确实是这么做的没错。
难道,周司年还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