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柒感觉自己成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存在。
她甚至连个身份都没有，就像……
顾凌墨的地下情人一样。
颤抖地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等到顾凌墨离开，穿好衣服，毫不犹豫地离开，酒柒这才颤抖地坐起来，抱住自己。
身体和心都是冷的。
“酒柒，你在做什么呢？”
酒柒自言自语着，然后又笑了。
“这是你欠他的，你是在赎罪。”
“这是他想要的，那就给他。”
哪怕，她明明知道，顾凌墨只是在报复她。
哪怕是在最亲密的时候，顾凌墨都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情感。
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恨意。
说不定，过去他说不想再看到她了，是因为当时她还怀着孕，根本没办法被他肆意报复。
酒柒苦涩地笑了。
更苦涩地是，她发现，即便是知道顾凌墨在报复自己，她好像……
也是愿意的。
哪怕只有这样才能留在顾凌墨身边，她也甘愿。
酒父酒母知道，这段时间酒柒除了工作带小思墨小思酒之外，经常往外面跑。
不过，他们都以为酒柒只是和朋友出去，还有在工作。
但他们都不知道，酒柒其实是去见顾凌墨了。
陈宇看着顾凌墨桌上的空盘子，松了一口气。
“顾总已经开始正常吃饭了。”
顾老爷子点点头，“这段时间，酒柒……是不是经常过去？”
“是。”
陈宇有些犹豫，还是道：“不过，我看顾总和夫人……好像都没有要让其他人知道的意思。”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真是越活越过去了！真当小孩子玩过家家呢！”
都离婚了，还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就算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名份。
顾老爷子虽然生气，可是，顾凌墨也是个大人了，他也不想过多干涉他。
最重要的是，顾老爷子担心自己过分干涉了，反而会导致不好的结果。
“罢了，他不想让人知道，你就装作不知道，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陈宇点点头，其实顾凌墨能恢复正常饮食，并且不再工作狂，他已经很欣慰了。
毕竟，过去顾凌墨简直就像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他甚至觉得，再像之前一样继续下去的话，顾凌墨可能会短命。
所以，哪怕他也觉得顾凌墨的做法不太妥当，他们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至少现在，顾凌墨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去了。
他不让陈宇跟，但陈宇知道，他每一次，都是去找酒柒。
“嗯，你跟我爸妈说，我和你们去度假了……”
酒柒挂断电话，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顾凌墨。
顾凌墨依旧一脸漠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在做什么。
他直接进了浴室，洗完澡，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酒柒挂断电话，她很想跟顾凌墨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且，她也很清楚，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顾凌墨都并不想听。
他现在对她……
就只是在报复。
可是，她还是不得不配合他，他要到魔都出差，一通电话，酒柒就跟着过来了。
自己也洗完澡，本来以为又要进行没有情感的双人运动，酒店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顾凌墨上门开门。
“顾总，走，好好开心一下……”
顾凌墨平静地道：“不了，你们去吧。”
对方有些不依不挠，“别啊，好不容易来魔都一趟，我们可想好好招待你……”
“我跟你说，今晚我们可请了不少女明星来哦，你喜欢清纯的还是火辣冷艳的？应有尽有！”
酒柒听着这样的话，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心里却无比的难受。
过去他工作应酬，一定经常遇见这样的情况。
那他呢？他有真的做什么吗？
酒柒敢肯定，过去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这种状况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顾凌墨对自己的夫人有多在意，不敢得罪他。
而且，那时候顾凌墨也几乎不出差，出差的话，肯定会带着自己的夫人。
所以，顾凌墨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状况。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对方笑了，“怎么回事？上回不是没拒绝吗？”
“都离婚了，当然得好好潇洒一样，现在可没有家里的黄脸婆阻碍着你了……走！别扫了大伙的兴致。”
上回……
黄脸婆……
酒柒有些难受，可是，现在的她，又很清楚自己没有阻止的立场。
如外面的人所说，她已经跟顾凌墨离婚了。
都离婚了，她还怎么管顾凌墨呢？
尽管如此，酒柒还是抱着希望，希望着顾凌墨拒绝。
他就算有需求，现在有她了，不是吗？
哪里知道，顾凌墨沉默了几秒，道：“好。”
“这就对了嘛，赶紧换身衣服，走！”
顾凌墨关上门，走进来，就看到了酒柒。
酒柒低着头，但顾凌墨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的面色微微发白。
很明显，她听到刚才的话了。
尽管所谓的“上回”，他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过去，而且只是喝了酒，之后就回房了。
还让李容嫣趁虚而入，买通酒店工作人员拿到卡，进了他的房间……
根本没发生什么。
但顾凌墨却一点也没有要跟酒柒解释的意思。
甚至，他刚刚也是意识到酒柒在听，故意答应下来的。
痛苦吗？
无法接受吗？
那就对了。
她跟其他男人出去工作的时候，和龙柏毅一起单独出现在酒店房间里的时候……
他也是一样的痛苦！
这么一想，顾凌墨眼神一冷，直接抓起外套，就打算离开。
酒柒心里一跳，她很清楚，自己不想他碰其他女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顾凌墨的衣袖。
顾凌墨停下脚步，就看到酒柒睫毛轻颤着，道：
“可以……不要去吗？”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
“今晚有我，我可以陪你喝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凌墨看着她，就在酒柒以为有希望，他会答应自己的时候……
顾凌墨直接甩开了她。
“你是以什么身份阻止我？”
顾凌墨语带嘲讽，“顾太太吗？”
“……”
酒柒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她又不想他真的离开。
“不是顾太太，我以你两个孩子妈妈的身份说，可以吗？”
酒柒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
“不要去，好不好？”
“孩子？”
顾凌墨抬起酒柒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看一个连父亲都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孩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