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我爸又把话题抛给刘轩:「小轩,你身为烟儿的男朋友,也该帮着叔叔劝劝她,她就是太记仇了,揪着小时候的那点事不放。」
看得出来,刘轩很尴尬。
刘轩大概没有面对过这种局面,支支吾吾几句,说:「嗯……烟烟,要不你去看看你奶奶?」
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于是我带着刘轩一起去了大伯家。
出发之前,爸爸脸色很难看,他想把刘轩留在家里。
刘轩说:「叔叔,我好不容易才来您家一次,理应跟着烟烟一起去见奶奶,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与尊重。」
即将出门,我爸拉住我的胳膊,看着我的脸欲言又止:「那个……烟烟……嗯,早点回来。」
我点了点头,心头浮现出一抹怪异。
8.
到了大伯家,奶奶热情招待了我和刘轩。
她给我和刘轩一人倒了一杯热牛奶,「这才十月,外面就只有十几度了,你们俩穿个短袖可冷吧?喝杯牛奶暖暖身子。」
奶奶热情到把牛奶塞到我们手里。
外面确实冷,我没多想就喝了几口。
而刘轩对牛奶过敏,一口没碰。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感觉头晕晕乎乎的,奶奶还在一旁说着我小时候的事:「我们烟儿小时候长的可肉乎了,像个肉球……对了烟儿,你堂哥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想亲口给你道个歉。」
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跟奶奶去了周易的房间。
周易坐在轮椅上,却没打游戏,而是用邪恶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奶奶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烟烟,你和你堂哥好好聊。」
周易猥琐的笑了两声,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胸口:「堂妹,这么久没见,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
恶心!
明明说是给我道歉,一见了我的面,却说这么恶心的话。
我不打算再跟周易说些什么,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我扶着墙,双腿都在打颤。
我好像要晕过去了。
周易摇着轮椅来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推到床上,我想起身,可身体实在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奶奶……奶奶她在牛奶里面下药了!!
她根本就没想给我道歉,她还没打消心思,她还想着让我嫁给周易!
我不同意,她就想出那么下三滥的招数!
还有我爸……
我咬着嘴唇,愤怒的盯着周易。
周易像是饿狼看到了新鲜的肉一样,大笑一声扑了上来,「堂妹啊,你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你识相一点,乖乖从了我,我会温柔点,怎么样?我可是未来的电竞职业选手,多少女人喜欢我,我都不理她们的。」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周易摸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他摸到了我脖颈上挂着的项链,胡乱的扯下来扔到了一旁。
那个是我和刘轩的情侣项链。
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在网上定制了一款情侣项链,项链上有个小按钮,一方按一下,另一方的项链会有反应。
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狂按项链上那个小按钮。
「救……救命……刘轩……」
周易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我无力挣扎,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渐渐绝望的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
奶奶刺耳的尖叫使我清醒了几分:「臭小子,你干什么!快滚开,不要打扰我乖孙子的好事!!」
压在我身上的周易被刘轩一脚踢开,刘轩仍觉得不解气,用力在周易身上踩了几脚,「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要是烟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让你牢底坐穿!」
奶奶把打开的牛奶砸在刘轩身上,「去死,去死,你敢坏我大孙子的好事,我们周家要是香火断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牛奶过敏吗,那我就把这一整瓶牛奶全泼在你身上,我要让你浑身烂掉,我让你害我的易儿,让你害我们周家……」
刘轩强忍着不适,冷冷的瞪了一眼奶奶:「你和你的好孙子就等着坐牢吧,强奸犯!」
刘轩抱着我,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的手机放在了客厅里,刘轩知道密码,打开手机给我妈打了电话。
在刘轩的怀里,我的意识逐渐被迷药吞没,沉沉的睡了过去。
9.
醒来后,我妈和刘轩都守在我床边,一旁是跪在地上,脸肿成猪头的爸爸。
「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烟儿,你打死我吧!」
我妈眼眶湿润,冷眼看着他:「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滚啊!」
「妈……」由于药劲儿未过,我头有些痛。
见我醒来,我妈抱着我嚎啕大哭:「烟儿啊,都怪妈妈不好,妈妈要是早点离婚,你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今天如果不是小轩在,妈妈恐怕会自责痛苦一辈子的。」
刘轩安抚着她:「阿姨,别哭了,咱们报警。周易强奸未遂,够判他几年了。」
「别!别报警,千万不要报警!!」
奶奶从外面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我妈磕头:「不要报警啊!小萍,千万不要报警,报了警易儿的一辈子就毁了,他还小,他不能坐牢啊,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主意都是我出的!」
刘轩摇了摇头,「阿姨,报警。」
我奶奶发疯般的从一旁找了把水果刀,刺进腹中,歇斯底里的大喊:「够了吗!这样够不够!我用我的命换易儿一条生路,你们满意了吗!」
我们都吓傻了,我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拦住奶奶。
奶奶不知哪来的力气,拔出水果刀,又深深的刺了下去,血流满地,她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妈妈。
「够……够了吗!不要……报警……」
说完,奶奶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我爸急忙打了120,把奶奶送进了手术室。
奶奶脱离危险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报警,放过易儿」。
我爸和大伯一家也跪在我面前磕头道歉:「烟儿,小易他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饶了他吧!你奶奶为了小易,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不能毁了这个家啊!」
这是很明显的道德绑架,我和妈妈却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我们恨不得奶奶和周易下地狱!
大伯说:「烟儿,你奶奶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想让这个家更完整罢了,她那个年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香火的传承,周家断了香火,对她来说就比死了还难受,你要理解她啊!」
就连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在劝我放过周易这一次。
刘轩在我耳边悄悄说道:「放心,周易这人坏透了,以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们一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10.
妈妈说,之前她怕离婚会影响我上学,就打算等我大学毕业之后再离婚。
可是现在她一分钟都等不了了,带着户口本和结婚证,逼着我爸去离了婚。
我爸被赶出家门,我也和周家断绝了关系。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人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
寒假在饭店兼职时,我偶然看到了奶奶和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一起聊天。
我心里好奇,便凑过去偷偷听她们的谈话。
「这么贵?一个女人卖二十万块钱?」
那男人语气充满不悦:「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防拐意识有多高?能抓到一个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你们住在城里,要是住在村子里还能便宜点。」
奶奶犹豫了一会,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摆了摆手:「行行行,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唉,买个女人比彩礼还贵,都怪周烟那臭表子,害我家还得损失二十万块钱。」
那男人满意的笑了笑:「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把钱准备好,打在我卡上,然后我给你发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