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在她和程赴祤结婚前就将她带走,柳心石就好能放手和程赴祤一搏斗。
又到了谢枝枝可以和程赴祤的视频时间,现在她已经能确认一点,程赴祤正在来这里的路上,而她的父亲似乎就想在这里等程赴祤他们。
不知道是想来个同归于尽,还是做什么。
谢枝枝拨通了视频电话,这次没等太久,很快程赴祤接通了。
两人对着手机,默默注视对方,放佛对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就想将对方的样子狠狠地刻进骨头里。
透着屏幕,谢枝枝都能看到程赴祤的疲态,就连每次都清丽的干净的胡渣都冒了出来。
男人眸光似乎还有一丝痛楚和绝望,放佛就要和谢枝枝分开就此天各一方了一样。
上辈子演了很多生离死别戏的谢枝枝,终于明白了比死别更残忍的真是生离。她隐隐预约有一种预感,似乎她知道了的一切,程赴祤可能也知道了。
所以两人相视无言,可明明两人都对彼此思念成狂。
好半天后,谢枝枝笑了下,眼睛忍不住红了,娇嗔地问:“看到我,干嘛不说话?”
程赴祤张了下唇,哑声道:“想多看你一眼。”
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
谢枝枝听到这句话,眼眶更红了,不禁湿润了睫毛,呢喃地问:“你是不是,在来柳山的路上。”
“是。”程赴祤郑重回复。
“那你都知道了多少?”谢枝枝忍着哭腔问。
“或许......”程赴祤抿着唇,强行压制住颤抖说:“和你知道的,相差无几。”
相爱的人就是这样,几乎一个眼神就能看到对方的心里。
果不其然,程赴祤也知道了。
早该知道,谢枝枝也知道了。
怎么办?
怎么做?
“你会介意么?”谢枝枝承认,自己有些自私。
她将自己的心态理解为自私。因为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意外魂穿而来,做了这个世界的谢枝枝。
原主和柳心石的父女情,还有和程雪清的母女情,在她的感受里很深,可毕竟谢枝枝的灵魂不是原主。
她有自己的灵魂,那个爱着程赴祤的灵魂。可她不是没有良心,所以绞尽脑汁地想要化解一些恩怨情仇,她是贪心的。
因为如果程赴祤真如柳心石的计划一样,被他杀死了,谢枝枝一定会恨这个原主的父亲。
所以,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化解。可程赴祤呢?她不确定,若男人和她一样,她的努力才有意义。
“我想不介意!”程赴祤声音更哑了,“所以,枝枝枝枝,你能给我机会么?”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若那些都是真的,他必定穷尽一生取得谢枝枝父母的原谅,他绝对不放弃。
“我会争取,也会帮你!阿赴祤,你是宝宝的爸爸,也是我的丈夫!”谢枝枝抬手轻轻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这里很难找的,你可要小心了。”
听到了谢枝枝的认可和承诺,程赴祤有了信心。他必然不会辜负,愿意做她虔诚一生的信徒和守护。无论前路多难,都不会放弃。
点头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宝宝的母亲,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在一起。未来,还有弟弟妹妹。枝枝枝枝,替我传达给你父母,我程赴祤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枝枝枝枝在一起。”
“不准说这样的话!”谢枝枝立刻阻止男人继续说。
她能感受到,柳心石虽然总是和颜悦色的对她。但对程赴祤是真心的恨,想要一刀一刀剐了对方似的。
她不许程赴祤这样说,警告男人:“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你儿子嫁给别人,再跟别的男人生一窝的崽。”
程赴祤被这样的谢枝枝给逗笑了,太久没见到她了,也不揭穿她,顺着意思说:“好啊,那我就变成色/鬼,附身在那个男人身上,所以,后来你还是跟我生了一窝的崽,如何?”
“......”谢枝枝以前就知道,程赴祤总能将话题给绕回来。
吐了下舌头,嗤之以鼻道:“你不害臊!没节制!没品德。”
胡乱三连喷完,程赴祤笑得更开心了,有些自嘲的说:“我也发现了,自从认识了你,颠覆了我二十七年以来的秩序。可我还就想沉浸在这混乱中,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秩序井然没有你的生活里。”
这一次,谢枝枝和程赴祤视频电话了很久,可她不知道,总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结束的时候,谢枝枝还意犹未尽,像父亲柳心石的方向投去埋怨的小眼神。
一旁的母亲程雪清提示她:“你们都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被提醒的谢枝枝看了眼时间,还真是!
她有些不甘不愿地“哦”了声。
柳心石并不脑,而是饶有耐心的提醒她:“枝枝丫头,和程赴祤断了吧,见面的时候你至于会痛苦。”
“?”说的轻巧,谢枝枝自不然不从,但也不激动,心平气和地说:“爸,你知道程赴祤和我说了什么吗?”
见柳心石沉默,似是等她继续说,她便一字一句的回复:“如果是真的,他愿意穷极一生来弥补,获取原谅。父债子偿,也没规定说,一定要命偿啊?不是吗?”
“枝枝丫头?!你怎么能......”程雪清的话,被柳心石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
柳心石笑得有些扭曲,仿若看时间所有都是那么的不堪和龌龊,好半天才说:“枝枝丫头,既然,我是债主,那还债的方式,也应该由我定,不是么?”
顿了会儿像是逮住了缰绳似的,“既然程赴祤说愿意穷尽一生,那我愿意给他解脱。不必一生,一条命就够了!他不吃亏,至少世界上还留着他的血脉。”
说完,转身走上楼。
谢枝枝自始自终都看着这个父亲的身影,她明白,这个柳心石是恨到了骨子里了。
“枝枝丫头,你也看到了,你父亲是不会退补的。”程雪清到底是女人,理解女儿的纠葛,痛楚和不舍。
可她也是柳心石的妻子,更是因为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为了或者,脸都换了。
*
程赴祤一行人已经进了岳省的境地,就在三辆车高速驰行过程,余警官的这辆车司机忽然说:“老大,我感觉我们被跟踪了。”
届时三人都警惕的回头,透过后车玻璃看向后方,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在跟着。
余警官抬手将程赴祤和程言的脑袋转了过来,说:“看车内后视镜。”而后又问司机:“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也不能确定,”司机也不是很肯定,就是感觉,模凌两可的说:“就好像过了收费站开始,这辆车一直在我们车后。”
程赴祤觉得没所谓,因为现在自己这头的人多,拿出手机看了地图说:“前面路口又岔路,你别大转向灯,忽然转进去,我们观察下。”
余警官点头道:“按程总说的做。”
三辆车速度很快,在快到一个岔路口时瞬间拐了过去,后面的车猝不及防地向前直行。
“甩掉了!”程言看着后视镜露出微笑,可随即唇线回平,眸光阴沉。
“又被跟上了!”程赴祤看着车内后视镜,皱起了眉头。
“胆子不小啊!敢跟我的车!”
余警官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是头一回被别人给死跟着,抬手狠狠拍了一巴掌大腿说:“去,到前面的停下,我倒要看看,谁特么的那么喜欢我,死跟着。”
司机被那一巴掌被惊得缩了下脖子,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