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赴祤自然想到了这一层,点头认可的说:“不错,这大概也是你父母藏匿起来的原因,否则你爷爷沉冤昭雪这么重要的时刻,柳心石不应该缺席。”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又不想想通,总觉得在我身上,我的父母身上,有太多的复杂和秘密。”谢枝枝其实很烦这些,自从和程赴祤互通心意以后,匪夷所思的事就一直在发生,已经刷新了她曾经的世界观了。
“想不通就别想,我们好好的就行!”程赴祤将人搂的更紧了。
大手在腰身轻轻摩挲,感觉到似乎和原来有些不一样时,不禁笑着揶揄她:“好像,胖了一点。”
谢枝枝:“......”
太不给面子了!她都四个多月了,小腹也微微显怀,腰身自然也不如从前那么盈盈一握了!
抬手垂打男人的胸脯,埋怨的瞪了眼男人,“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么?就开始嫌弃我了?”
程赴祤最爱她这般小女人娇嗔的姿态,几乎爱不释手,顺着她的意思说:“嘶.......腰变粗的枝枝枝枝,似乎确实没有以前......”
特意顿了会儿,见小女人嘟囔起嘴,一脸嗔怨的样子,被她给逗笑了,俯身含住花瓣儿似的红唇,几番纠缠,气息不稳的说:“不管枝枝枝枝变成怎样,我都爱。”
卧室的灯光一下就灭了,程赴祤轻车熟路拿起主动权,带着怀里的女人登上浪潮巅峰。
别墅外,一双鹰眼似的眸光紧紧盯着那双窗户,直到灯光灭了以后,眸光瞬间收紧,透出似想将里头的人狠狠的捏死般狠戾。
一旁的助理阿天看了眼轮椅上的男人,不禁吞咽了口空气。关于夫人的由来,只有几人知道。
首脑刚来那会儿,天天做梦喊着:枝枝枝枝......
他还以为枝枝枝枝已经死了,没想到不但活着,还做了别人的女人。一般的男人,那能容忍至此?
何况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何苦单恋一个枝枝枝枝呢?偏偏,他们家首脑就爱这个枝枝枝枝,即使知道身怀别人的孩子,也愿意将她养在身边。
可如今,又将女人放了回来,还在窗下观其恩爱,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吗?
海城如今是冬天,寒风凛冽,想到七爷的腿忍不住提醒:“首脑,天寒地冻,您的腿不适应长时间在外头,我推您回去吧?”
没听见回复,阿天也不敢再问,半响后,听见七爷冷烈的声音:“倘若程赴祤废了,是不是枝枝枝枝就回到我身边了?”
这话听在阿天的耳朵里,倒没什么波澜,还想说怎么不早这么做,以七爷现在的势力,不是不可能,还能悄无声息。
大概还是因为屋里的那个女人吧!
只是垂头淡淡地说:“七爷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我们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七爷募地悠然一笑,“我想做什么?呵呵——呵呵——只是想要一个她而已。”
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与凄楚。
阿天有些看不懂了,明明可以简单处理,为何要让自己这么难过被动呢?
此时,手机铃声划破了淡淡的忧伤,阿天拿出手机接听,不一会儿挂了电话对七爷说:“人找到了。”
七爷垂眸,收起哀伤,抬手一挥。
阿天推着七爷走向另一处。
两人来到一处安静的桥梁下,海城本就靠海,横跨了一座大桥,这里本来有不少行乞的人,风餐露宿在这里。
但今天,这些人应该都被请走了。
阿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七爷,缓缓来到桥梁的正下方,一部黑色轿车面前。
“出来吧!”七爷沉声说。
后车门被打开,下来两个人,正是柳心石和程雪清。
面对坐着轮椅的男人,柳心石上前几步,还是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真的是小七?”
七爷淡淡的“嗯”了一声。
程雪清听到了回应,率先几步垮了过来,越过了柳心石,蹲在了轮椅旁。眼眶泛红,声音也跟着轻颤:“真的是你?小七?究竟是这么回事?你还活着?太好了!......”
还没说几句,泪水湿了眼眶,止不住的摇头自责道:“小七,都是我不好,那时候我......”
“涂妈妈!”七爷打断了女人的阐述,仿若不愿意回忆那段最凄惨痛苦绝望的时候,看开了一切似的,“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那个时候,换作是其他人,说不定会直接抛下他,可涂妈妈已经尽力了。
程雪清听了后,更加自责不已,泣不成声:“小七,我有回去的,我真的有回去的,可是已经晚了,我找了很久,烟雾又大,找不到你,我害怕了,我怕自己死在里头,所以我......”
像是将心底最深的内疚一股脑释放出来,似乎这样能让她不再受悔恨的煎熬,继续说:“所以我逃了,我知道,你可能还在里头,可是我真的害怕。对不起,小七!真的对不起,小七!”
女人越哭越凶,七爷劝不住她,便对柳心石说:“石爸爸,你劝一劝涂妈妈吧!”
柳心石深知妻子多年内心的煎熬,每每午夜梦回还会被梦魇缠身,惊悚而醒,只是蹲了下来,大手轻轻落在妻子的肩头,看着小七:“小七,让你涂妈妈说吧。”
“那场大火,不但烧了你的生命,也烧毁了她的意志,好几次都想和警方说,可碍于我们的身份,就一直躲着。”
七爷自然体谅这两人,那时候他们都是被通缉和追杀的人,能不露面是最好的。
“先别说这些了,我找你们是有两件事想问清楚。”
“小七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柳心石信誓旦旦道。
七爷连连点了几下头,问:“谢枝枝为何会失去关于我所有的记忆?你们要掩饰的究竟是什么?”
此话一出,女人哭声愕然停止,缓缓抬头,看了眼丈夫和小七,眸光里尽是无奈和恐惧。
柳心石/更是有苦难言,当年的火灾纯属是个巧合意外或者是天意吗?
见夫妇两人都很为难,七爷不动声色的说:“我知道,你们给枝枝枝枝做了生物科技,她现在是孕妇,我不好下手,可宝宝出生以后,我还是有办法让她恢复记忆的。”
“大火发生的时候,我母亲正好被施/暴,那时候我明明听到了声音,可就是出不来,身子似乎也被下了药,但我不能确定。说明放火的和对我母亲施/暴的应该是一拨人。魏怔明和老鬼死都不承认参与了放火,那说明还有一个幕后操纵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
“所以,到现在你们还要瞒着我吗?小七回到海城,第一件事就是帮涂爸爸的爷爷翻案,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难道这点还不够打动你们?”
程雪清又哭了起来,连连摇头:“小七阿,那场大火,真的就是个意外,是是谢枝枝和沈愉的恶作剧阿!”
“......”
一瞬间,现场静谧的能听见针尖落地,还有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小七仅仅皱着眉头,心跳狂乱如鼓吹,几乎不能呼吸,也无法相信。所以,那时候,他在烈火中听到了谢枝枝的那声:小七,你快出来,求求你了,对不起不要阿......
柳心石叹了口气,见隐瞒不下去,便将多年前整个事情说了出来。
“还记得,当时你们白天上了一堂消防课吗?当时,你在福利院里学的最好,谢枝枝和沈渝就跟你开玩笑,说你理论强,到了现实就不行了。”
七爷恍若梦中醒来,怔证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