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情绪后,司遥松开他。
话既然说开了,昨晚自己还当着他的面喝醉,也是他帮着收拾的。
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应该都看过。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再避忌的。
司遥主动拿过了孟时北的衬衫,“你转过来,我帮你。”
孟时北不动,司遥就使劲掰他。
一来一回,反而肌肤接触的面积更多。
冷白的背阔肌上都是司遥的手指印,显得又暧昧又可笑。
在司遥又一次扭着他的肩的时候,孟时北佯作生气,“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难缠了?”
“不是你说过的吗?好男怕缠女。”
她气喘吁吁,宿醉加没吃早饭,终于没了力气,一瞪眉,“别动了!我给你穿衣服,我都不喊吃亏,你怕什么?”
像是刻意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司遥抓着他唯一能挣扎的左胳膊,云淡风轻地蹦出字,“四年了,我看的男人也不少,二公子难不成再没被女人见过赤着胳膊的模样吗?”
他脸色像是蒙了一层霜,猛地转过身。
原本被她抓着的左手轻易地抽出,掐起了她的下巴。
本能的反应才最真实。
一双寒眸来不及思考,人已经逼着看司遥,“你看过的男人也不少?”
他的口腔里有清新的薄荷味,涤荡着司遥的心。
“不少……”她被反客为主,虽不甘愿,但也挣脱不了。
迫于他面上严肃的神情,老老实实交代,“不是说了吗?急诊救人的时候,哪管是男病患还是女病患?再帅的港星躺在担架车上,也是白花花的一块肉。”
说完还顺带回想了一下,上次救治的新晋男神江涛,那手感,还没孟时北的肌肉硬。
“那柏原崇躺在担架车上呢?”
“柏原崇老了,更不行。”
二公子面色稍霁。
片刻又拧眉,“我呢?……”
也是白花花的一块肉?
司遥抿着嘴,不敢出声了。
偏生二公子不肯轻易放过她,追着又问了一句,“所以你把我当成急诊的病患?”
司遥察觉到他松开了手,也不再闹了,认真拉起来垂着的袖口,替他穿衣服。
舔了舔嘴唇,学习了反客为主,“那你呢?”
孟时北知道她在问什么。
这四年里,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孟时北为人君子,骨子里自有傲气。
应酬时,从来不喜女公关在场。
乱七八糟的女人不会有,那正儿八经的姑娘呢?
她垂着头系扣子,等他一个回答。
孟时北沉默着。
一开始,司遥离开了,他也刚苏醒。
万念俱灰,什么也不去想。
孟时薇挡在了弟弟面前,替他挡掉了孟夫人的催婚。
过了一年,除了右手,他也康复。
年纪更是满三十岁了。
三十岁本就是一个坎,原本纨绔放/浪大院里的子弟们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该收心的收心,改成家的成家。
二代子弟开始变成了三代。
每到周末,大院里就冒出了不少回老宅吃饭看爷爷奶奶的奶娃娃。
就连赵汗青也都收了心,老老实实听着家里安排,与政界小姐联姻。
孟时薇觉得时机差不多,指尖里漏开了缝,孟夫人便重新动起来了脑筋,天南海北的替儿子相看。
推的掉的就推,有几个推不掉,客气疏离的吃了个饭,每次都没有下文。
久而久之,京北的权贵圈子里冒起了流言,光风霁月的孟二公子,之前被江封宴伤的到的不是手臂,而是子孙根。
孟夫人听到这些话,好不容易压下对戚,江江家的怨,又给翻了出来。
见他一直沉默,司遥也不甘愿。
她的头顶刚好够到他清晰刚毅的下颚,举手抬头间,又问了一遍,“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