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才刚走进卫生间,身后突然又被人推了一把。
脚下一个趔趄,腰上就出现一双手。
鼻腔里是熟悉的青草味。
孟时北既然是搂住了,就没再放手。
“你怎么和沈家宴一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了司遥的耳后。
“孟时北,你疯了?外面都是人!”
客卫外面有一条走廊,是厨房上菜的必经之路。
司遥瑟缩着,越是害怕却发现自己的五感灵敏。
她甚至能听见保姆端菜走动的声音。
“是我疯还是你疯?”
孟时北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
他将司遥反过来,倾身压着,顺手抬起了水龙头。
水哗哗地流着,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你求着我带你离开戚家,现在又私下跑回来?司遥,你把我孟时北当什么?”
客卫不算大,孟时北身高腿长,倾身缩短距离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司遥躬身想跑,不料却撞上白釉的洗手盆。
还没来得及喊疼,孟时北的脸已经挨着她的脸。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但他不给司遥回答的机会,下一秒,带着怒意的吻就缠了上来。
孟时北在外,是克己复礼的清贵公子。
但对着司遥的那个他,是疯狂野蛮的。
他夺取得太狠,手惩罚似的往她衣襟里挑。
司遥整个人都在发颤。
“你放开我!”
可孟时北怎会乖乖听话?
在看见司遥骤然出现时候孟时北就起了怒意,“司遥,小伎俩用一次是情调,用两次,用三次,就让人嫌烦了,你知道吗?”
外头传来韩晶晶问人的声音:“酒窖的路是往那里走?时北离开去拿酒,去了好一会,我去看看。”
保姆给她指了个方向,脚步声远去。
这样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仅刺激了司遥,也挑战着孟时北的忍耐。
他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上下翻滚。
一寸寸,一缕缕,吻下去。
司遥眼尾发着红,含着泪。
但孟时北还是留有理智,在最后关头刹了车。
司遥瘫软,撑着洗手池好一会才有力气站好。
孟时北望着溅向四处的水花,眉峰轻蹙,“司遥,不管是队里的事还是生活的事,我都很忙。”
他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透着不悦:“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找麻烦?你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再回拨回去,你为什么关机?你为什么又回戚家?为什么和沈家宴搅在一起?”
一连几个问题,司遥根本无法回答。
他说他很忙,连生活也很忙。
可生活上能忙什么?
忙着相亲?
忙着和韩晶晶谈恋爱?
她忍下了钻心的痛,“韩小姐不喜欢我,时薇姐也还在外面,我们同时离开那么久,难免引起别人猜测。”
孟时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嘴角向两边勾起。
但眼神却冷冽,“确实是长本事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松开她的瞬间,又是一声警告:“离沈家宴远一些,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他将客卫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确认屋外没人,迅速钻了出去。
司遥望着他的背影,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偷情’两个字。
她甩了甩头,调整好状态,跟着走出去。
她返回席间的时候,孟时北正拿了酒走回来。
他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笑着对韩晶晶说:“我忘了这支牌子的酒没有放在酒窖,还在车上,去车库拿了。”
韩晶晶又是整个身子探过去,紧紧贴着孟时北看,高兴地说:“难怪我去酒窖没看到你,这种小事,让司机去也行。”
“你要喝,我亲自去拿,更有诚意。”
言语中像极了宠溺的男女朋友。
孟夫人和韩夫人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见了满意。
一桌子人都各有各的高兴,唯独司遥心里发涩。
身旁突然压来一个人影,沈家宴戏虐的语调响起:“孟总工去拿酒那么久,你去卫生间收拾也那么久吗?”
司遥还没说话,孟时北的声音从对桌传来:“收拾了那么久,但也没见得收拾干净了。”
他的眼神晦暗,下颚线条依然硬朗。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司遥衣服的前襟,上面浸透了水。
有些风干了,有些还有水渍印。
脏兮兮的,十分难看。
司遥面上神情没变,拿着餐布微微遮挡,“沈先生,我的衣服脏了不好洗,我还是先回去了,您在孟家请慢用。”
孟夫人知道戚夫人对司遥家颇严。
见她身上确实湿了一片不好看,便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