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迟迟没说话,孟时北的心犹如在大海的波浪,一会冰冷平静,一会却又掀起巨浪。
理智和情感在不断拉扯。
“孟时北……”
她又叫了一声。
孟时北走进,女孩的长发遮盖了她的脸,分不清是睡是醒。
“生日快乐。”
孟时北错神,下意识看表,12点零一分。
12月25日了。
他的新一年生日到了。
原来她刚才口口声声说的蛋糕,是指这个。
她一直都记得他的生日,所以才会在今晚,主动邀他参加晚会,才会主动去找了小蛋糕想给他庆祝生日。
胸口像是中了一枪,汨汩出鲜红的血液。
孟时北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他伸手捂着,大口喘气。
望着司遥,心如刀绞。
他根本忘不了她。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
他可以将这样的卑劣可耻的情感藏在心里,做好了一辈子独身的准备。
可他不想让司遥也过上这样遗憾的终生。
她的人生,一定会是璀璨灿烂的。
她已经吃过太多的苦,她的人生一定是要快乐的。
她会重新遇上真正属于她的月亮,生很多的孩子,看着他们长大。
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怀着一个不能够被时间所接纳的骨血。
‘砰’的一声,邮轮的甲板上开始燃放烟花,一个接一个,在空中炸出璀璨的亮光。
孟时北半坐在床塌旁,望着挂在床头的作为圣诞装饰的榭寄生花环,低语,“榭寄生下的亲吻是不能拒绝的,不是吗?”
语音落,男人弗开司遥的长发,露出她白净的小脸。
比起上一次还留有意识,这一次的酒醉,司遥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歪着头睡得不知轻重。
孟时北倾身,吻在了她的嘴角。
……
平安夜的派对一直持续到了天明,有些宾客临时在海上换乘自家的游艇先离开,也有如同司遥一般喝醉的人倒在了甲板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等天空翻出鱼肚白,司遥捂着头转醒,“好痛。”
她撑着身子,脑袋里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好像端了个小蛋糕。
她一动,靠在沙发上眯眼的孟时北就醒了。
“你醒了……”昨晚司遥吐了三次,孟时北也就收拾了三次。
他本来感冒才初愈,这么一折腾,语调里又带了陌生的鼻音。
还未彻底代谢的酒精让司遥的反应变得迟缓,倏地听见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没能辨别他是谁。
断了片的记忆里,闪过了李兆基那张无耻的脸。
她低头往被子里一看,自己身上光溜溜地套了件白衬衫。
司遥听见背后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不一会像是有人朝她身边走过来。
她下意识挥拳,“浑蛋,谁让你碰我的?”
拳头软绵绵的,被左手拦住,孟时北蹙着眉看她,“我没碰你。”
“孟时北?”司遥错愕,“是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才发现孟时北身上的衣物好奇怪。
昂贵的西装皱得不成样,被解开了扣子散在腰腹两侧。
而在外套的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坦露着精瘦的八块腹肌与人鱼线。
“你怎么穿成这样?”司遥呼吸一滞,转开眼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我们两个昨天……”
“什么事也没发生。”听见她这么问,孟二公子脸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神情。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你喝醉了,吐了一身。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是……女服务生换的。”
他顿了顿,“你的衣服全都脏了,没有其他办法……”
司遥越听越皱眉,猛地打断他,“等一下!你是说我的衣服是女服务生换上的?那就是说,你是当着女服务生的面脱的衣服?你这岂不是给人家……”
给人家占了便宜,全都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