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暗暗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江封宴脸上还挂着玩味的笑,“葛东阳是孟时薇的准未婚夫,可司遥,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局上呢?”
司遥僵着身子半天没说话。
江封宴探究的眼神瞟向1号桌的孟时北,“孟时北虽说在航天队里做事一贯谨慎,从不落人把柄。但葛东阳是他未来姐夫这件事天下皆知,他又是航天队的总工程师,葛家出了事,你觉得他能全身而退吗?”
江封宴留了一半的话没说,葛家的几个中标的项目,签字人都是孟时北。
他端了葛东阳的老巢,但自己也没捞上多少好处。
如今也一同在接受队里的调查。
司遥陡然想起了在航天队出发去拉练的前一天,孟时北是与一群检查部门的人在一起。
她微微皱眉。
“孟时北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江封宴像是在问司遥,也像是在问自己。
他确实是想不明白。
但江封宴既为商人,就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孟时北针对葛家,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葛家一倒,孟时薇的首航集团为了避嫌也主动退出投标。
如今剩下的几个投标企业,只有云航最有实力。
三个亿的投标生意,江家唾手可得。
江封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咬出了烟蒂。
侧目睨着司遥,随手将金色的打火机丢在司遥面前,“点火。”
司遥瞟了一眼,没动。
江封宴将身子往后懒懒一靠,“司遥,是给我点烟,还是我把照片拿去给我姐姐看呐?”
司遥扭头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抬手去捡桌上的打火机。
凭空中突然伸出一截暗色西装袖口,孟时北横在司遥与江封宴的中间。
“江总,方便聊聊吗?”
他的手拍了拍司遥的肩,示意她往旁边坐。
自己则是坐到了她方才的位子上。
像是为了方便同江封宴说话,微微侧身,翘起了腿。
手,顺势搭在司遥的椅背上,没再动了。
江封宴眼底得逞的笑意更浓了。
他重新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丢给了孟时北。
孟时北一手指尖夹了烟,一手推过江封宴的打火机,对着司遥说:“我们抽烟,容易染上味儿,你回四号桌。”
司遥仓促起身。
江封宴又拦下人,“孟二公子为了红颜,惹了一身腥,却不让红颜知道,是怕人心疼吗?”
司遥表情全是惊疑。
那天自己被孟时薇骗去了葛东阳的饭局,她砸了葛东阳一脑瓜子。
但事后也不知道沈牧是怎么处理的,一直没有人来找她。
但她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如今能够在这件事中完美隐身,一定和孟时北脱不了干系。
但不管是野外他找来那次,还是后来的这几天。
孟时北都没有提过任何一句话有关葛家或者葛东阳的事。
他似乎有意瞒着自己什么。
司遥脑子发胀,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孟时北要她走,江封宴拦着不让走。
2号桌又在最前端,她直直的站着,很容易惹来视线。
最终孟时北还是让她坐下了。
江封宴见好就收,主动拿起了打火机。
拇指一滑,火苗蹿起。
孟时北微微倾身,凑了过去。
薄唇含着尾蒂,吸了一口点燃了烟。
“孟总工想聊什么?”
吞云吐雾之间,江封宴先开口,“是聊感谢孟总工公私分明,替我处理掉葛家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聊咱们云航新递上的标书?”
“葛氏的零部件自然有相关部门在查,不适合谈;投标是公事,江总既然夸我公私分明,我目前还是此标的最终决定人,自然也不适合谈。”
一句两句之间,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也微震了江封宴。
孟二公子依旧是整个投标的决策人。
江封宴自己找了个台阶往下走,“那聊什么?”
“闲聊。”孟时北淡笑,“比如江总的人生大事?比如戚家的人生大事?”
江封宴勾了笑,往后一枕,“二公子说得有点模棱两可了,到底是想问我的人生大事,还是戚家的?”
孟时北身侧的司遥提着耳朵仔细听。
“是戚家的。”孟时北手中的烟从吸了第一口后就在没抽空,任由它在之间燃尽。
他将烟尾捻灭,“方才在1号桌,听戚阿姨透出来的意思,是家里要有喜事了?”
江封宴眯着眼点头,有些琢磨不透孟时北的用意。
“二公子也算是戚家的邻居大哥了,齐晖好事将近,二公子也替他高兴吗?”
“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