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茫然:“我读了四年的医科,我的梦想也是想当医生,这个时候退学,不是前功尽弃了?”
“港安与港大同样有合作,如果你愿意,要不要去试着转考港大的医科试试看?”
司遥很快反应过来,港岛是特区,政策与内陆不同。
如果委员会真的对司遥做出了惩罚的裁定,学校可能会对她处以退学的处分。
与其如此,不如转学去港科大,才能继续延续她当医生的梦想。
“这种事太遥远了……”
司遥觉得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放在心上,“能够将妈妈先送去治疗就很好了。”
悲痛的情绪一波接着一波,狙击着孟时北的心脏。
他状似无意地捂着胸口,再次亲吻司遥的额头:“嗯,别想那么多。”
司遥脖间一凉,她低头往下看,有个细小的吊坠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送子观音是噱头,这条项链才是我真正想拍下的。”
不大不小的钻石在月光下反射出光芒,司遥用手托起,记起这条项链是拍卖会上的藏品。
司遥在开拍前就注意到它了,倒不是因为它的价格,而是这条项链的设计。
项链的挂坠上有银色的星河形状设计,中心镶嵌着一颗闪烁的流星的钻石。
听说是海瑞温斯顿的中古项链。
诗意星河。
名字好,寓意更好。
这条项链有她的名字的谐音,也有孟时北梦想的星河。
司遥仰着脖子,透过黑色漆面的钢琴看项链,“孟二公子一掷千金,今晚就花了六七百万了。”
“那你喜欢吗?”
“喜欢的。”
没有女人不爱珠宝,就像没有女人抵挡得了这样柔情的孟二公子。
孟时北的手指挑着项链,像是开玩笑,又像是真心话:“千金难买司医生的喜欢,拍下来送给你,做你的嫁妆。”
她小声嘟囔:“是嫁妆,但最后不还是回到你孟家的兜里了?”
“不会的。”
孟时北的声音很小,司遥没听清,想再问清楚,他却转开了话题。
黑色细窄的领带被他从衣兜里拿出来,孟时北递给司遥:“遥遥,帮我系领带吧?”
在西城的时候,都是司遥替他系的领带。
司遥接过领带,绕过他微垂的头,认真地打着结。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妆,闪着细粉的光,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哥哥,你越来越爱撒娇了。”
戚夫人教她系领带的时候曾说过,领带是妻子和丈夫之间暧/昧的小情/趣。
亲密的距离,脆弱的部位,只有相互信任的人,才能这样坦然地暴露给对方。
孟时北的喉头翻滚的频率越来越快,他哑着声音,垂眸,“遥遥,你记得第一次帮我系领带是什么时候吗?”
高中?
还是大学?
她努力回想,戚夫人不可能在高中就教她这类知识,“是大学……吗?”
因为害怕答错,令她有些紧张,调整领带位置时又无意蹭到了孟时北的下巴和喉结。
司遥怯生生地向他确认眼神:“是大学吧?”
孟时北斜睨她,一副算你猜对的表情。
“你大一,我进航天队的第二年。”
司遥记起来了,当时孟时北好像还领了个什么奖,戚夫人带着她一起去庆贺,在航天队的门口拍了他们之间难得的合照。
拍照之前,孟时北的领结歪了,戚夫人和孟夫人在同其他人社交,随口喊了司遥去帮忙,替他整理。
那是她第一次与孟时北如此亲密的接触。
隔着薄薄的衬衫,不经意蹭上的肌肤,都让司遥心里小鹿乱撞。
殊不知,一脸镇定的孟时北,心里也是吹皱了一池春水。
“哥哥,那么早的事你都记得,那么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记得了。”
她不信,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你高考全区第三名,记忆力超群,不可能不记得。”
孟时北抿着薄唇,暗自用力攥了攥手,胃里好像被人灌了苦汁,他受不了,但也不能吐,硬生生忍着,咽下去。
满口腔都是苦涩。
“让我多想想,以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