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司遥是跟着戚夫人一道回的戚家。
因为江封宴在京北的缘故,戚齐晖这几日都被戚夫人丢到他身边,由舅舅带着。
戚家对于司遥来说反而变得安全。
晚饭后,戚夫人被孟夫人喊走,去别的官太太家堆长城。
戚正光一如平常在外应酬,保姆收拾完客厅就拎着垃圾去分类站丢。
司遥自顾自地回了房,洗了澡,去露台晾晒内衣。
人才刚推开门,就和站在孟家院子里的孟时北四目相对。
见她掉头就想走,孟时北蹙眉叫停她:“又躲什么?”
声音不轻不重,但如果两家里任何一家家里有人,就都能听见。
她只好又折返回来,压低声音和他说:“你小点声,我没躲你。”
“你下来。”
戚孟两家是联排的别墅,因为关系好,早年在院子的墙中开了个小铁门。
常年没上锁。
孟时北明显是知道了戚家也没人,行为举止大胆很多。
“你不下来,我就直接过去。”
司遥怕二公子真的敢发疯,只好老老实实下了楼走到院子里。
心中暗自祈求他的兴头快点过去。
两人隔着中间墙的小门对视着。
今晚的月光很亮,孟时北负手而立,月光像是给他清俊的脸上渡了层月辉。
金尊玉贵,气质斐然。
“昨天走得匆忙,你身体还好吗?”
他昨天没控制住,似乎有些过了。
司遥到底被戚家当成千金养了十多年,又想起她第一次的时候,缩着身子咬他。
胡言乱语地说疼死了,恨死他了。
可他偏偏又最吃这一套,最爱看她红着眼。
“我车上有一管药,上次就要给你的,消肿祛瘀很好。”
昨天匆匆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转头又来打温情牌,是打算再骗她犯错吗?
司遥撇开脸,“不用了,我也有买药了。”
也许是昨天做得餍足,孟时北今日格外有耐心。
“听说你返院了,明天什么班?我去找你。”
果然又是为了那档子——
司遥舔了舔唇,抬头直视他:“不用了,时北哥,明天我不方便。”
他还没反应过来,正要追问,远处有车灯闪过。
司遥如今称得上是惊弓之鸟,一见有光,掉头就往家里跑。
车子从孟戚两家门口开过,是别栋的车。
但孟时北瞧见她房间的灯开了又关,到底没再吵她。
*
第二天一早,戚夫人找了化妆师到家里给司遥做了个造型。
穿上新买的旗袍,头发盘了起来,有种江南水调的味道出来。
孟夫人来了一看,眼前亮了亮,心里又起感慨。
这副模样的女孩,如果家世得当,去处肯定能更高一层。
三人坐了戚家的车出了门去会饭局。
司遥对璞园印象不太好,毕竟她就是在这里被戚齐晖骗了喝了酒。
又是在这里,她和孟时北纠扯上了关系。
继而走到今天这样不清不楚的地步。
只是相亲地点是男方家母亲定的,她改不了,只能顺从前来。
下了车,服务员领着他们往包厢走。
璞园是京北独一处的私人会所,听说是香港老板办的,偌大的会所里只有九间包厢。
包厢里为了附庸风雅,挂了翠竹帘。
可以遮挡,也可以拉开看景。
头两间包厢里的竹帘都是拉上的。
她们一行人在经过第三间包厢的时候,帘子是拉开的。
里头分别坐着孟时北与江封宴。
明明周围那么多人,视线穿插交错。
但司遥却总能和孟时北在芸芸之间,四目相交。
司遥的心沉下来,孟时北的脸色也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