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试图从他手中夺走。
程砚反应比我快,将药藏了起来,双目沉沉盯着我,要一个说法。
“治睡眠的药,你也知道我睡不好。还给我吧。”
我说的平静,但程砚的脸色更难看,过了几秒,他忽然嗤笑。
“你真当我不认识?”
程砚追问,“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傻子,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是失眠,确实病了很长一段时间,需要长期服药控制。
太怕程砚会受不了,后悔跟我在一起。
脑子里太乱,敏感的神经彻底撑不住,所有情绪堆叠让我崩溃地蹲下哭了起来。
程砚大概是吓到了,赶紧来我身边,将我抱住。
可委屈恐慌让我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也抖成一团,眼泪就是不受控制。
程砚不断的抚摸我的后背缓解情绪,将我抱得更紧。
他低声在我耳边安抚,“言言,抑郁症不可怕,我没有怪你。”
那天我哭了很久,程砚就安抚了多久,后来将我带回他家,静静陪着我,只字不再提抑郁症的事情。
也就这样,我顺理成章被程砚接回家。
程砚书房放着我俩一张合照,是两人大学时期的一张合照。
仿佛当时的情形还能想起,那个夏天,穿着蓝色宽松衬衫和白色T桖坐在自行车前座的男孩,后面的女孩一脸开心地笑。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程砚第一次赚到兼职第一桶金,和我分享喜悦,他的动态至今还保留着那天,“我的公主和他的自行车司机。”
书柜里放着我送他的乐谱,我拿出来随意翻着,几个小物件突然掉了出来。
居然是我的登记照,向日葵头绳,还有……一叠生日贺卡。
从我们分开那天,都有写我的名字和落款时间,每年生日写一张。
去年生日,他写的内容是——希望你洒脱快乐,也希望你回到我身边。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日子,他一直偷偷爱着我。
我捡起来放回书里面,拨通电话打给程砚。
几天前他出差了。
电话接通后,我竟不知组织的语言该怎么说,直到程砚先开口,“言言。”
我急切叫他名字,“我看到了。”
“生日贺卡。偷偷写我名字。”
程砚愣了下,笑着说:“不可以?”
“当然可以。”
我说:“以后,每年,你要当面跟我说。”
“好。”
程砚出差回来,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和疲惫的身躯,一进门我就接过他的行李。
“先喝杯水,我炖了你喜欢吃的马上就好。”
不过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照猫画狗给别人做菜吃。
程砚俯身亲了我一下,脱掉外衣解开衬衫扣,去洗澡。
片刻程砚打开了浴室门,我瞥了一眼只看见他用黑色浴巾包裹着下半身,上半身裸露着完美身材,肌肉的线条加上完美身材比例,以前从未注意到他的身材比例这么好,只是不知为何感觉,这次出差回来,他消瘦许多。
我瞥过一眼又紧忙离开视线,生怕他注意到我偷偷看他,但程砚似乎察觉到了,突然从身后抱着我。
“别乱动,我充会电,好累。”他弯下腰,头靠在我的头旁边,同时闭上了眼睛。
一边在厨房这样从身后抱着我,一边抓我的手,和我一起做饭。
“好啦,我们吃饭。”看着自己辛苦劳作一下午做的一桌子突然有一种成就感,而且有一种婚后生活的感觉。
程砚和我说着这次出差的事,这种感觉像极了上学时他兴高采烈来学校找我和我分享开心的事,让我找回那种感觉。
“你回来了我明天还来吗?”我问着程砚。
程砚低着头吃饭,抬起头微微用眼神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我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
“今晚也没说让你走。”
“我平时加班多一般没事都在公司,你可以随便来,至于你那个房子就先空着吧。”
所以是想没名没分的同居。
饭后程砚打开电脑忙起了工作,感觉出差几天有无数个工作等着他,我也才想起我才绘制一半的设计稿也没做完。
我给他递过去一杯水,提醒他忙完早点休息。
“你先去我马上。”说着就合上电脑,躺到我旁边,还是那种熟悉的安全感,我背对着他,他正对着我。
“回头。”我转身。
发现在正一只手撑在枕头支撑的头,一边看向我。
“现在也还早我睡不着,问你几个问题。”程砚看着我说。
“你的病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想好了早晚要面对,我也想跟他坦白。
“毕业之后我就出国了,因为我妈不想管我,于是托关系随便给我找了个寄宿家庭,就不再管我。”
“你不是自己选择出国进修的么?”程砚问。
我说着摇了摇头,“毕业那年前几天我爸公司出事,他心梗去世,家里乱了套,我……”
不敢回想那段时间,我自己都浑浑噩噩的。
程砚一下坐起来,“这种事为什么不说。”
我明白在他看来他希望能成为我分享悲喜的人,但悲剧已经发生,事实就是这样,我要被送出国也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
“我永远记得我妈说你在身边会影响我,她现在改嫁了,家庭美满,有个新儿子,很是幸福,挺好的。”
程砚几乎是用一种心疼的眼神在看着我,默不作声,好像似乎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实在没办法了,对不起程砚。”没办法,这些伤疤迟早都要揭开,在面对爱的人,我想应该永远透明。此时不希望他理解我,只希望他可以减少点恨意。
程砚看着我,深吸一口气。
“现在有我。”伸手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本以为是兴师问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就这样程砚抱着我睡了一夜,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
“醒了?不用再睡会吗?”
被他抱了一晚上后背有些酸痛,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程砚接了个电话,脸色一直不大好,直到吃完早餐,他说带我去见个人。
到了地方才发现对方又是高霖,难道要故技重施?
“高总久等。”程砚说着。
高霖怎么把她爹都带出来了。
“程总啊,既然来了那我就开门见山,霖霖上次回去跟我说了,这么多人里他就看上你,谁也看不上。”
“不好意思高总,我已经订婚了,这是我的未婚妻,许时言。”
我愣在原地,未婚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