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脸色苍白，早已昏迷过去。
舒瞳身子一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砰！
她手上拿着的保温杯，直接掉在地上。
“妈妈！”
她扑到床前，一把抱住楚嫣。
楚嫣的身体，已经显得有些冰凉。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你赶快醒醒啊！”
“妈妈……”
舒瞳身上的白色裙子，被楚嫣的鲜血染红。
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摇晃着脚步，来到了桌子前面。
随后，拿起上面的座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然而，无巧不成书。
不知道什么时候，座机欠费了。
舒瞳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她想起楚天歌给她的手机。
立即冲进房间，再次拨通了120的电话。
“喂，120吗？”
“我妈妈吐了好多的血，你们赶快来救她！”
“我家的位置是……”
舒瞳打完120的电话，再次回到楚嫣面前。
她把楚嫣抱在怀里，想利用自己的温度温暖楚嫣。
但她一个不小心，把被子扯开了。
那些沾染许多鲜血的纸巾和塑料袋露了出来。
舒瞳一怔。
刹那间，她才意识到。
这么多纸巾，应该是楚嫣早就有了咳血的症状。
只是把这些带血迹的纸巾，用塑料袋装着藏了起来。
楚嫣前段时间的气色，看着已经变好。
但实际上，病情并没有好转。
也许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妈妈，你的病情，明明已经恶化。”
“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我已经打了120的电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今天就去做手术！”
舒瞳大哭道。
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
或许她的哭声被楚嫣感应到。
楚嫣双眼缓缓睁开。
苍白的脸上，强忍着露出一抹笑容。
看着眼前的舒瞳，眼中充满着宠爱。
“小瞳，别哭了……”
“你不用担心，妈妈没事的。”
“一会救护车到了，你就赶紧去考试。”
“不管怎么样，你的考试都不能耽搁！”
楚嫣说道。
“妈妈，不要！”
“我一定要送你去医院……”
舒瞳摇头道。
楚嫣看着舒瞳裙子上的鲜血，泪水也止不住滑落。
她张开嘴巴，想要安慰一下舒瞳。
一大口鲜血又咳了出来……
很快，救护车来到了舒瞳家小区。
医护人员根据舒瞳提供的住址，抬着担架上楼。
当他们来到房间，看到楚嫣的情况，眉头不由得一皱。
“病人眼神已经涣散，有马上休克的征兆。”
“必须立即进行各项检查！”
医护人员一把将舒瞳拉到一边，给医生挪开一个位置。
随后，一名医护人员拿出本子，向舒瞳询问起来。
楚嫣过往的病情史，他们要进行记录。
此时的舒瞳，不但双眼红肿。
而且，已经哭到了哽咽。
不过，她心里明白。
现在这个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楚嫣的病情，一定要给医生说清楚。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问题一一回答。
数分钟后。
医生对楚嫣检查完毕。
他们把楚嫣放在担架上，抬着朝楼下走去。
舒瞳这才反应过来。
伸手把眼泪擦干，找到了家里唯一的一张银行卡。
然后，握着银行卡朝楼下跑去。
整栋楼的住户，都被救护车的声音吸引。
一个个打开窗户，探出头来看热闹。
当他们看见是舒瞳和楚嫣时，脸上露出了惋惜和同情。
“那不是四楼的楚嫣母女吗？”
“今天好像是她女儿高考的日子……”
“楚嫣常年卧病在床，肯定是她的病情恶化了。”
“我听说，她女儿的学习成绩很好。”
“还有可能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眼看她们的苦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可老天就是不公平啊……”
“是啊！屋漏偏逢连夜雨！”
邻居们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他们为这对苦命的母女感到不公。
这时，钱语买完水果正准备上楼。
她看到楼下的救护车，心中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加快脚步，赶紧上楼。
还没有上到二楼，就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下来。
舒瞳跟在后面，双眼红肿。
钱语双腿瞬间发软。
手上提着的水果，直接掉落在地上。
“楚嫣！”
“楚嫣，你可别吓我啊！”
“小瞳，你……你妈妈她怎么了？”
钱语着急道。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出嫣，她一把拉住舒瞳。
“钱阿姨，我……我妈妈她吐了好多的血。”
“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你说什么？”
“吐了好多的血？”
钱语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昏厥过去。
她拉起舒瞳的手，一起上了救护车。
“小瞳，你先别哭！”
“阿姨陪着你，一起去医院。”
“我相信，你妈妈吉人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
临江，第二人民医院。
此时，楚嫣已经被推进抢救室。
舒瞳整个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
双眼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眼中满是焦急。
钱语把费用交完，回到了这里。
她看到靠在那里楚楚可伶的舒瞳时，一把舒瞳抱在怀里。
“小瞳，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把心态稳住。”
“一会你还要去考试。”
“放心吧，这里有阿姨。”
“你妈妈绝对不会有事……”
舒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抢救室的房门就被推开。
一个护士急匆匆跑了出来，随即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们两个，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是！”
舒瞳闻言，立即上前一步。
护士看着她，随手递给她一张协议。
“病人的病情，十分危急。”
“医生在里面全力抢救。”
“但病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才行！”
“你说什么？”
“病危？”
舒瞳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伸出双手，赶紧把墙扶住。
看着手上的病危通知书，她泪如泉涌。
随后，她接过护士手中的笔，在病危通知书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我求求你们！”
“一定要让医生救活我的妈妈！”
“求求你们了……”
“放心吧，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病人的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护士虽然这么说话，但她的语气却是格外冰冷。
钱语也回过神来。
楚嫣的病情，居然如此严重。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小瞳，你不用那么担心！”
“哪怕下病危通知书，也不是说你妈妈病情严重。”
“医院就是按照惯例，需要病人家属签署一份协议而已。”
“医生现在正在全力进行抢救。”
“这里有阿姨在，你就放心好了。”
“你赶紧去考试，高考可不能耽误。”
钱语拉着舒瞳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