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异响打破了这压抑的沉寂,流浪汉在听到这声音后,手中紧握的葫芦酒瓶悬在半空,微微一顿,随后发出了重重的叹息,仿佛也在为田晓龙的命运感到惋惜。
他仰头大饮一口烈酒,以这种方式表达着对生活的无尽感慨和无奈。
“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此刻像是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田晓龙内心的苦楚。
他深知生活中的种种痛楚与困境,然而面对自身的困扰与痛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肆虐,无法施展任何解救之策。这种无力感让他深深体会到何为人生中的最残酷。
于是,在这短暂而又坎坷的人生旅途中,田晓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要竭尽全力去做一些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去探寻自己生命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他不愿在垂暮之年,只能坐在破旧的藤椅上,空洞地仰望天空,任由岁月在指尖无声流逝。更不愿在生命的终点回首往事时,满目皆是未能把握住的机会和无尽的悔恨......
时间回溯至7月6日,这个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随着夜幕的悄然降临,田晓龙又一次被那熟悉的折磨侵袭——他那顽固且难以捉摸的头疼病又发作了。
如同一只潜藏在脑中的隐形巨手,时而紧握,时而挤压,痛苦的涟漪在他的思绪中一圈圈扩散开来。
尽管他尝试着吞咽那些形形色色、号称能缓解疼痛的药片,也曾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任由尖锐的针头穿透皮肤注入镇痛剂,然而这一切努力都如石沉大海般无济于事。
数次详尽而全面的身体检查,换来的却是一份份令人费解的报告,医生们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告知他一切生理指标均正常,找不出任何引发剧烈头痛的原因。
面对这无法根治的病症,田晓龙除了默默承受,别无他法。他发现,唯一能够暂时驱散这份难耐之苦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沉浸到深深的梦境之中,让疲惫的身心在静谧的夜晚得到彻底的休息。
因此,今晚田晓龙早早地蜷缩进了被窝,期望通过一场冗长的睡眠来安抚那仿佛要撕裂颅骨的疼痛。
然而,这次头疼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和持久。这一夜,田晓龙陷入了一种既深沉又混沌的昏睡状态,宛如一头沉睡的雄狮,静静地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直到第二天午时的阳光洒满窗棂,屋内弥漫着温暖的金色光线,而田晓龙依旧未从这场前所未有的酣眠中醒来。
在深深的梦境深处,他又一次跌入这个壮丽而诡异的场景。那是一个银发飘扬、身披皎洁白袍的男子,他的身影宛如巍峨山岳,独立于天地间,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数万敌军,却无丝毫惧色。
他的手中紧握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每一剑挥出都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无论是几十人还是数百人的阵列,在他面前瞬间瓦解,血雨纷飞,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展现出了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磅礴气势。
在这场混战中,男子的背后始终伴随着一位女子,她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与男子并肩作战,穿梭在万军丛中,犹如两道闪电破空,绞杀无数敌兵。
尽管敌人数量庞大,但二人联手之下,竟无人能挡其锋芒,即便面对的是数万人,他们依然面不改色,凛然无畏。
而这连续四次一模一样的梦境,让他深感困惑和惊奇。每当他在梦中目睹这一幕时,自己就像是被囚禁在无形的画框之中,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这震撼人心的画面,无法参与其中,无法改变任何情节。
就像电影放映机前的观众,除非故事落幕,否则无法从这梦境中挣脱出来。
当他第二次经历这个梦境时,那份强烈的现实感让他几乎误以为自己遭遇了鬼魅作祟。平日里哪怕做了噩梦或是遭遇“鬼压床”,凭借强大的意志力都能迅速清醒过来,然而在这个梦境里,他不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觉冲击。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像以往那样强行从梦中醒来,只能被动地承受这场如同真实战场般的梦魇所带来的震撼与恐惧......
“快结束了。”这句话在田晓龙的心中回荡,短短几分钟的画面,就像一部循环播放的电影片段。每一次,他都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男子被十人团团围困、孤立无援之际,从梦境中惊醒过来。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