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恩上前一步将凉墨紧搂在怀中,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凉墨松开的拳头慢慢捏紧,红唇勾紧。
“乔小姐之前好像说,最近乔氏受蓝月照拂。”
凉墨从穆承恩怀中挣脱出来含着笑看他,明明很明媚,穆承恩看在眼底却不自觉愣了下,抚上凉墨光洁的额头。
“嗯,蓝月是新撅起来的商企,乔氏之所以没在前段时间的影响下崩塌,就是有蓝月的融入。”
凉墨眸底的亮光闪了一下,自然搂上穆承恩的脖颈,“听说,蓝月总裁目前为止还是单身?”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成家,偶得一子,当然是拼了命的珍惜。
凉墨一连几句都不离蓝月总裁,穆承恩一时有些吃味,故意惩罚似的捏上凉墨耳垂,凉画狠咳了几声,一手堵在穆忆墨的眼睛上瞥二人。
穆承恩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其他人,穆承恩松开后,凉墨自然躺回到床上,似想到什么,沉吟道。
“等暖宝醒来我们出院吧?”
穆承恩知道她还在想孩子被伤害的事情,敛了敛眸,俯身捻紧凉墨肩膀处的被角,应她,“好。”
暖宝醒来后,凉墨已经将所有出院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小家伙揉着眼睛要她抱,问她,“自己怎么突然睡着了,还在医院里?”
凉墨看着她,就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心疼的在暖宝的小脸上亲了亲,告诉她,“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突然睡过去。”
至于为什么在医院,完全是妈咪被她突然睡着吓到了所以才会来医院,暖宝半信半疑,偷偷跑到穆忆墨身边为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很疼的原因?因为她是在感觉到疼后才晕倒的。
小家伙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凉墨还是听到了,她强忍下心底的恨意,将两个孩子抱起来。
出门一瞬,穆承恩接了一个电话,是夏杰打来的,他说,“夏杰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大夫,只等我们带孩子过去。”
说完,伸手将暖宝抱过去,凉墨看着两个小家伙,伸手摸了摸暖宝柔软的头发,轻“嗯”道。
“需要我们两个陪着去吗?”
穆承恩摇摇头,看着暖宝,“可能要进入到无菌环境,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开始治疗,另外,还要寻找适合的器官。”
子宫移植手术跟其他手术不同,且今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在这个手术中治疗成功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有希望还比没希望好。
“咱们可以去送孩子,安顿好后再走。”
穆承恩看着凉墨,深邃的目光里满是安慰,凉墨点点头,不再细问。
因为要送暖宝出国,凉墨放下了所有工作,专门打电话给夜阑,让他帮忙调查蓝月总裁的身世背景。
蓝月那么大的企业,突然崛起,还迅速称霸市场,凉墨不相信它背后没人,另外,找人跟踪乔杉。
乔氏突然认了一个那么有本事的女儿,她不信乔杉能看的下去,秦艳说白了靠着的就是那个肚子,如果肚子没了,乔氏也彻底完了。
她现在想要的,就是乔杉在背后推一把,相比外人相斗,内部好戏才更有看头,当然,她没有把后面这些也全部告诉夜阑,而是嘱咐他跟踪乔杉。
挂断电话后,随穆承恩一起登机,暖宝坐在二人中间,望着飞机玻璃外的大地,突然回头问了凉墨一句,“妈咪,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这一句,可谓是问在了凉墨心上,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穆承恩,暖宝的话,像一根尖刺扎在了她心上,让人难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有些哽咽,那种感觉如鲠在喉,表达不出。
“墨墨”
穆承恩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抚好自己的情绪,随即垂下头来,对上暖宝的眼睛,将她抱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
用伸手指的方式教她算计时间,“一个手指头代表的是十天,只要这十根十根手指头都属完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妈咪跟爹地都去接你。”
“真的吗?”
孩子的心理总是那么童真,看着暖宝那一脸惊喜的神情,凉墨强忍着哽咽,“当然是真的,到时候妈咪跟爹地一起来接你。”
接穆承恩一直都在陪孩子说话,凉墨心疼暖宝,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
飞机飞的很平缓,一路上都没出现什么颠簸,暖宝刚开始还很活跃,后来就慢慢睡了过去。
凉墨搂着暖宝,视线望向窗外,清冷的云层下,划过几道闪电,不一会儿,天彻底暗下来,机场内安静的出奇,靠着窗,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窗外。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暖宝还睡着,穆承恩已经醒了,见她醒来,递了杯水过来,“要去洗漱么?”
凉墨摇了摇头,头昏沉沉的,可能是没睡好,“过会儿吧!”
说完,重新将视线落在暖宝身上,一直到飞机落地,暖宝都没从睡梦中醒来,穆承恩抱着孩子。
从机场出来,立马有人迎了上来,是提前来接她们的人,见到穆承恩凉墨二人,伸出手来,“穆先生,凉小姐,很高兴见到你们,欢迎!”
简单寒暄过后,一行人前往私人医院,一路上,凉墨的目光全都在暖宝身上,孩子还没醒来,凉墨面前满是疲惫。
一直到车快到医院时,暖宝才从睡梦中醒来,许是察觉到了凉墨的难过,主动伸手环上她的脖颈,安慰她。
“妈咪你别担心,爹地说了,暖宝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只有十个手指头哦!”
说完,扬了扬自己的小手,哪料她这动作在凉墨看来却更难受,强忍着泪意,半响俯低身形出声,“嗯,妈咪不担心,等我们暖宝数完手指头了我跟爹地就来接你出来。”
送走暖宝离开的瞬间,凉墨再也忍不住蹲低身哭了出来,她挥着手看孩子被人带进去,指尖死命的掐在胸口,一直到暖宝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坐在地上。
垂低头,缓过神来后,指尖一寸一寸的攥紧,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