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她说要打掉孩子。”
凉墨挑眉，难怪他突然这么萎靡不振，原来是因为这个，“然后呢？”
夜阑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很烦躁，搓了一下头皮从床上翻起身来，垂着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孩子……”
“想要？”
夜阑没否认，凉墨看他这样子，估计是秦艳说了什么，“秦艳跟你说什么了？”
夜阑看向凉墨，有些疲惫，“她说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但孩子要跟蓝姓。”
眸底的冷意一闪而过，但如果不生，把孩子打掉，他又有些舍不得。
夜阑第一次在这种事上纠结，换作从前，他从没想过以后要有孩子该怎么办，可是看着凉墨身边的小墨暖宝，他突然就狠不下心来。
才三个月，孩子还那么小。
“你确定孩子是你的？”
夜阑点头，“秦艳做了羊水穿刺。”亲子鉴定书上说他是孩子的父亲。
凉墨轻敛了敛眸光，皱眉，“那你准备怎么办？”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烦躁，夜阑抱着头，凉墨看着他，半响道。
“我记得秦艳怀孕的时候你刚好在医院。”而那段时间潇潇刚好还在，若说孩子是他的，难免有些太牵强了吧？
凉墨一说，夜阑立马回过神来，仔细想想，那段时间他好像真的在跟潇潇在一起，因为秦艳的事，潇潇没少跟他吵架。
二人当时还有婚约在身，夜阑即便再不喜欢潇潇，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做出让秦艳怀孕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夜阑抬起头来看向凉墨，“孩子不是我的？是秦艳在骗我？”
凉墨只是局外人，二人之间的事她没有资格评价，只是告诉夜阑，让他自己想清楚。
“那段时间你们到底有没有？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孩子不是你的。”
亲子鉴定这种东西，自从上前她给穆忆墨鉴定过后就不再信任，“如果我是你，就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秦艳那么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怀孕，她就不信，秦艳舍得处理，“现在说什么都太过于早，等到时候孩子生了再考虑不迟。”
从楼上下来，凉墨向老爷子求情解了夜阑的紧闭，随即将近期海报出事的事情跟夜阑说了一遍。
当说到秦艳故意找人毁坏海报时，凉墨面上划过一抹凉意，“三天后她会带律师来，到时候我会自己处理，只要你不插手就行。”
夜阑点点头，“放心吧，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你只管去做就行。”
凉墨等的就是这句，“好”，站起身来，“只要你不插手就行。”临出门前，嘱咐夜阑。
“有时间就多让夏坤调查一下，秦艳那女人我总觉得是个麻烦，总之，在所有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前，不要被她牵着走。”
还有乔杉，说完最后一句，凉墨从夜氏大院出来，迎面碰到刚才出去又返回来的夜老爷子，让她留下来吃饭。
凉墨以公司还有事为由拒绝，出来后，直接开车回公司，路走到一半，想到上次坐出租车看到的那片新建小区。
绕道过去，那片建设小区已经建立了起来，四周载了不少树，全都是拥有观赏价值的刺槐。
虽不名贵，但从格局上看，总体还是不错的。
凉墨下车来到门口，问看守大门的老大爷，“这片小区什么时候开始拍卖？”
老大爷见凉墨气质不菲，不由多看了两眼，指向身后的艳园，“你是说这片小区？”
凉墨点点头，“对，看上去格局不错，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对外拍卖？”
不料老大爷却摆摆手，“这你就不要想了。”
凉墨不明所以，“为什么？难道这片小区不打算拍卖？”
老大爷点点头，意思凉墨猜对了，“这片小区从投入建设起，就是蓝总送给秦小姐的，并不打算对外。”
“秦小姐？”
“是呀，那个很火的女明星，你大概不知道。”
想到秦艳，老爷子笑着描述，“那女明星可真漂亮啊，又高又好看，不过小姐你也不错。”
说着，上下打量了凉墨一眼。
“秦小姐自己住吗？”
“怎么可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明星住的都是别墅，怎么可能会住这种居民层。”
“那您知道她这些房是给谁住的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老大爷想了想，“但我听说，这些楼层好像都是秦小姐送给她的那些粉丝的。”
“送粉丝的？”凉墨蹙眉，这片区域的面积不算小，秦艳这么大手笔？
老大爷冷哼，“是不是真送咱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是这样，前段时间还有几个网红过来，在这儿开着直博宣传，说是秦小姐豪气送楼。”
老大爷摇着头轻笑，“我看啊，送楼没多少，赚钱到是真。”
再度返身出来，凉墨回到车内，给夏杰打个电话，让他去查一下秦艳名下有关的产业。
若是真的送粉丝也就罢了，如果是用来牟取暴利，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三天后，秦艳的经纪人带着法人律师来找凉墨的麻烦，小文扫了一眼门外，秦艳没来。
经纪人的气焰很高，说来说去都不离凉墨私自篡改合同的事，凉墨倚靠在椅子上，等着律师出声。
一直到经纪人说完了，律师才俯身坐在了凉墨对面，从手提包里拿出秦艳手上的那一沓合同书。
“今天来的目的，凉小姐应该清楚，秦小姐的意思，想要您给个说法。”
“哦？什么说法？”
凉墨漠然从容，笑着迎上律师的眼睛，“王先生怕是不知道我们夜氏的规矩，公司规定，内部艺人合同随时都要受法人调遣。”
明星受雇公司，雇佣关系最常见，也最普遍，投资关系比较复杂，但从属关系也比较直观。
凉墨的意思，律师自然能听懂，“只是凉小姐好像忘了。”对方拿出包里的艺人雇佣合同。
“凉小姐也不过是公司雇用来的，说好听点，受雇公司为艺人拍摄，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
律师神态傲然，全然一副没把凉墨放在眼里的表情。
他这一句“打杂的”可谓是说进了经纪人心理，“可不是，都是受雇于公司的打工人，你傲什么，这是夜氏，又不是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