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均猛然反应过来,“上次咱们政委千金过来探亲,恰巧咱们出任务回来遇上,还坐咱们车捎了一程,难道才一面人家就对你芳心暗许了?啧啧,楚寒年你可以啊!这叫……”
“不是,不是部队里的人,是我前几天请假回家认识的,人……很一般,你如果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所以,你还是先别见了!”楚寒年觉得自己真是为兄弟着想了。
大吃一惊?那得多不同凡响啊!
至于怎么普通,钱伯均完全忽略了!毕竟连他们团里的团花都看不上,那姑娘不定长成天仙一样。
要是让楚寒年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满脸黑线。
兄弟,他做梦都没敢这么想!
不过这事自己造孽,他得认,大男人没道理推卸责任。
反正娶谁都一样,他整年的在部队,几年都回不了家一次,娶个能顾家的,还能帮他照顾爸妈,挺好。
况且,他也答应过梁爷爷,大男人要重诺,说出的话自然要办到。
“你刚才不还说眼镜那边有好东西,再不去了就没你份了。”楚寒年剑眉挑他一眼道。
钱伯均撇下人就要走,转眼又探进半颗脑袋,“楚寒年,你真不打算告诉兄弟你要娶谁?”
楚寒年哼了声,“没必要。”
“砰!”房门重新被关上了,只留楚寒年一个人在奋笔疾书。
也不知道,梁爷爷有没有跟梁萌宝说他们的打算?
他临走的时候,那胖丫头似乎……巴不得送他走,好像他是多么瘟神一样。
楚寒年摸摸自己的脸,说实话,他还真没被这么嫌弃过。
楚寒年哪里知道,梁萌宝压根就没想过他们再有半点关系。
过了没两天,楚寒年就又被喊去了政委办公室。
难得政委表情严肃,好像出了大事,楚寒年仔细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自己哪儿出了错!
“小楚啊!你是不是没写信回家报平安?”政委也觉得自己太严肃了,转眼喝了口茶委婉一点问道。
“嗯?!没有!”楚寒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都在京都,他觉得没必要。
“难怪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赶紧,现在去打个电话报平安。”政委道。
“打听我的消息?”他在部队这么多年,爸妈都摸清规律,他一个月肯定往家里打一通电话报平安,那……
猛然想到一种猜测!
“政委,打听我消息的是不是运城那边的人?”楚寒年道。
“这个……我也没仔细问,不过他说是你特别亲近的人,你回去想想吧!”
楚寒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这么些年,就是他爸妈都从来没专门打听过他的消息,更没问过他好不好,猛然被人惦记,这种感觉,很暖,很特别。
突然感觉他也有个全心全意惦记他,关心他的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极美丽的误会。
“楚寒年,你找政委什么事?还笑的满面春风,怎么?有看上的姑娘了?”一个身材高大,腱子肉跟小土包一样的兵问道。
钱伯均抬头看了楚寒年一眼,对于他找政委的事,心知肚明。
心中暗道,这楚寒年看来真打了结婚报告,而且已经交上去了。
“不对啊!楚寒年什么时候主动去找政委了?说说,啥事?”眼镜也紧跟着质问。
两个人追在他身后问。
楚寒年故作沉默,“等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切!你小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可告诉你,刚才我看到魏熊那家伙偷偷去拿东西了,肯定是他媳妇给寄来的,走,咱们看看去,别想偷吃!”
“那家伙敢藏私,走,打劫去……”
媳妇?这个词在楚寒年的嘴里绕了一圈,最后咽回肚子里。
算了,别瞎想,还是给她写封信,免得她惦记。
晚上,梁萌宝抱着一床新做好的床单回来,虽然线有点歪,到底是她头一次拿针,不容易。
梁卫国毫不客气的夸赞一顿,爷孙俩吃完饭,梁萌宝正收拾桌子,梁卫国特执着的又让萌宝看信。
梁萌宝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怀里揣热的那封信拿出来。
手里捏着这封信,眼睛一亮,信封上面的字笔力险劲,气势磅礴,一如他的人,透着风骨。
好字!
那她要不要看呢?就挺纠结得。
关键他们没啥关系,还,还多了那一晚,两个陌生人,偏做了最亲密的事,那感觉,日了狗了。
看吧,免得爷爷再惦记。
梁萌宝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没准这信里内容,能帮她解惑。
梁萌宝自认写不出他这样的水平,可她的字也不丑,就是……潦草一点。
没办法,上辈子开药方写习惯了,一时间还真不容易改过来。
信封很厚,梁萌宝撕开信,哗啦啦从里面掉出不少的大团结。
“这……怎么这么多钱?”梁萌宝一张张捡起来,仔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八十九块钱。
这……什么意思?
梁萌宝将信拿起来,信上的内容足够让梁萌宝嘴角抽搐。
真的是很短很简短。
梁萌宝同志,你好!
回京都就出任务,没能给你报平安抱歉!钱是上个月的工资,以后每个月都会汇给你,记得去取。
楚寒年!
果真不能对他有太多的期待,他那么个一板一眼的人,能解释一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不对啊!
他们又没什么关系,楚寒年突然给她钱算怎么回事?
再说,上次临走前不是给她封口费了吗?那这些钱是……
关键信里还说每个月工资都给她汇过来,这,这……
虽说她脑子不灵光,可这说的简直太明白了,上交工资,那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收,比如,夫妻!
顿时梁萌宝把信封给扔出去一大截。
他,他这是啥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吗?不是啊!之前她还说想负责,那个男人不是没任何表态吗?现在这又是闹哪儿出?
还是说……
电光火石间,梁萌宝就想起那天楚寒年跟爷爷进屋后的密谈,再后来爷爷就变的奇怪了。
不光说话奇怪,这次还问了楚寒年的地址,这分明就是……
梁萌宝捂脸,哀叹,爷爷,您这是闹啥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