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文行谏读出了青儿的心思,他从人群中渐渐靠近她。
青儿靠着郡主的轿子边走,毕竟在心里骂人家总是有些心虚的。
“郡主是故意赶走时无追的,但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文行谏说。
青儿一愣,怎么刚才自己跟侍卫聊天的声音那么大吗?连他都听见了?
“你又知道了?”青儿满脸不屑。
你是郡主心里的蛔虫吗?
文行谏看向轿子,窗帘并未揭起,但是他知道崔星晚一定在听:“怕是大雨将至,郡主舍不得湿了时无追的衣衫……”
“呵~”
果然,轿子里的人笑了。
青儿满脸问号,他在说什么?为什么郡主会笑了?为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懂?
文行谏冲轿子里的人叠手:“文行谏斗胆,敢问郡主,这场雨可是因为白马寺?”
轿子里的人没有回答,但文行谏已经知道答案,于是他又问:“郡主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真相?”
“文行谏啊,文行谏。”帘子微微揭开一个角,“难怪世人都说你最懂我,你果然在这方面极有天赋!”
崔星晚的声音软软糯糯,明明不带一丝一毫的责怪味道,却听得文行谏脸色陡变。
“是我逾越了!”文行谏再次冲崔星晚叠手,之后便低下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青儿完全不懂,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男人们都先后吃瘪了,她很高兴。
行至崔王府门前,那里已经聚集了数十人,他们拉着横幅——“地煞谢罪!”“为白马寺报仇!”等字样,要不是府前有家丁拦着,怕是已经冲进去把里面砸个稀巴烂了。
“居然都欺负上门了!怎能如此嚣张!”
青儿哪里受过这种气,撩起衣袖就要往前冲,被文行谏一把拽住:“你是想让郡主暴露吗?”
除了门前站着要讨公道的,身后还有大批的人流正陆陆续续往这里赶,他们是平民,又是信众,一旦打起来,不管结局如何,崔王府怎么都占不了上风。
“王府是回不去了。”文行谏向崔星晚请示,“是否转去亭台水榭?”
相较于富贵酒楼,亭台水榭是崔星晚的私人办公地,不是常跟着崔星晚的人并不知道那里。
“崔星晚出来!崔星晚出来!”
不知道谁带头开始喊,众人紧跟而起,鸡蛋烂菜将王府门前砸的乱七八糟。
局势越发紧张。
“郡主!”文行谏想说,再不走,怕就要走不掉了。
可谁知道轿子里的人却淡淡道:“再等等。”
那是崔王府,是她的家,但她在不在乎这个家,文行谏就不确定了。
在崔星晚调查文行谏的时候,文行谏也在暗中调查着崔星晚,所谓的最懂郡主心的技能,不过是多方信息累积而成。
难道是不忍心王爷他们受人围堵吗?文行谏揣测着,但明明王爷他们对郡主并不好,甚至还好几次明里暗里的陷害她,如今让他们也受受罪不好吗?
然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就听人群忽然发出一阵骚动,原来是王府大门开了。
“崔王爷出来了!”大家纷纷叫起来。
出来的何止崔云起,还有他的白月光季晚烟和女儿崔晓月。
“崔星晚并不在家中,尔等都散去吧!”崔云起实话实说,今天他本来还约了几个朋友要去喝花酒的,现如今被堵在家里,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整天的大好时光。
“我们不信,快让崔星晚出来以死谢罪!”
本就因为喝不了花酒而一肚子委屈的崔云起听人这样说,不由有些恼怒:“你们不信?你们还想做什么?要不要请你们进来搜一搜?你们把我这里当什么?把我当什么?我崔云起再不济大小也是个王爷!这里是崔王府!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都是以下犯上,我是可以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