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领命走了。
可蓝海棠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事情。
她茫然的望着周围一切,这里跟云雾山很像,但却又不是云雾山,以前不觉得,可此刻却陌生的让人害怕。
于是她又望向师父的房间,以前她每每茫然无措的时候都会去询问师父的意见,可师父……死了。
“棠儿,放下你心里的执念,不要……阻挠……他们……”脑中是师父临死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本的茫然悲伤就又被仇恨替代。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说我的爱是执念?为什么不说时无追对崔星晚的爱是执念?为什么一定要我放下而不让时无追放下?
我从小跟时无追一起长大,我们有十多年的情谊,而时无追跟崔星晚才认识多久?凭什么要我放弃我的十多年而成全他们的短短几日?这不公平!
“哎,你听说了吗?王师兄醒了。”
单薄竹林相隔的另一条走廊上,两个小师弟端着药品边走边在聊天,他们的声音传入蓝海棠的耳中。
“王师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跟师姐说的完全不一样。”
“啊?是吗?王师兄怎么说的?”
“他说昨夜师父原本就约了人斗法,是斗法之中,被法术反噬才酿出大祸,跟大师兄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两个小师弟年纪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小小少年的背影在竹林的遮掩下薄的就像两片叶子。
蓝海棠就透过无数斑驳落影看着他们两个。
“既然跟大师兄没有关系,那为什么大师姐会说这一切都是大师兄干的?”
“这你还不懂吗?为了争权啊!”
“什么?”
“我猜师父自知遭了反噬无力回天,所以才急招大师兄回来,打算临死将云雾山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时无追的,可大师姐不同意……”
在两个小弟子的猜测中,蓝海棠成了一个为争夺云雾山掌门之位而不惜陷害时无追的恶人。
“你想啊,大师姐比时师兄入门早那么多年,而且从小到大,也一直都是她陪在师父身侧,各种伺候着的,可结果呢,师父却让时师兄坐这掌门之位,她气不过,也完全情有可原啊!”
“原来师姐那么在乎那个位置吗?”另一个孩子怎么都不敢想象平日里对自己那么温柔的师姐居然会为了争夺权力而陷害同门。
“哎,可师姐也是真糊涂啊。”另一个孩子为蓝海棠觉得惋惜,“她生来是个女子,女子哪能做掌门?师父选时无追是无可厚非啊!”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年纪更小一点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既然知道了时无追是无辜的,那是不是要把他救出来呢?但倘若他们帮了时无追,又是不是意味着就要跟蓝海棠对立了呢?
“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整个云雾门都由师姐霸着,你难道敢不听她的话吗?”年长的那个孩子叹出口气,“只能等其他经历过昨夜大难,死里逃生的师兄们都醒来,再看今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