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不管是崔云起还是御医都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上一刻钟南天还拽着了空的衣领子一脸凶恶,下一刻就主动朝他跪了下来?
但钟南天却听到了空叹了口气,他站在庭院中,明明如此单薄的一个人,却生出神佛的清辉:“罢了,我与那个腹中子还有一劫,要是今日不救她,他日她也成就不了我。我便脱下佛衣,与她一道入地狱,且看看那十八方世界如何可怖吧!”
了空缓缓解开袈裟。
红色的佛衣一落地,整个庭院居然震了三震。
了空吩咐:“去找一个刚诞下不过十五日的女婴来。”
崔云起好奇:“这是要做什么?”
而钟南天已经命手下去办了。
“架起火台!”
“取黑狗血!”
了空用自己的血在庭院中画下一个法阵,小厮们在阵中堆上柴火造出一个小小的火台。
不一会儿有女婴的哭声传来,不是产房内,而是庭院外。
钟南天接过那个女婴问:“是十五日内的女婴吗?”
手下点头:“那家家主欠了我们数万贯银钱,这辈子都还不了,刚巧他家媳妇十日前刚诞下一个女婴,便用她来抵债了!”
不过短短一句话,却是一个母亲被逼到发疯的地步,她光着脚在这早春的寒雾里寻找自己女儿,却不知道自己才诞下的宝贝早就被家里人卖了……
“大师,孩子来了。”钟南天将孩子抱到了空面前。
刚出生的孩子稚嫩无比,“哇哇”哭泣的声音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的残忍。而了空通过这个孩子看到了那个发了疯的母亲,以及那母亲最后被冻死街头的结局。
他忽然浑身一颤。
“大师怎么了?”崔云起看出大师的表情不对劲。
了空苦笑一声:“三百年的修为……”
“三百年的修为?怎么了?”
了空却又摇摇头。
三百年的修为一日散尽,是他的劫,也是他罪有应得。
“拿狗血来。”他亲手脱了婴儿的衣服,将黑狗血浇淋在她身上。
崔云起大惊失色:“大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了空面无表情:“要瞒过上天,就需要一个替代品。黑狗血可以遮掩神眼,让神明无法辨认。”
紧接着他又将浇满黑狗血的孩子放在了火台上。
崔云起再也无法冷静,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将孩子从火台上抱下来。
“崔云起,你要干什么!”钟南天气急败坏。
而崔云起却道:“你们要烧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才出生多久?你们怎么能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那也是为了救佳儿和你的孩子!”
“大师都说了,西佳怀的是个煞星!”
“啪!”一个耳光将崔云起直接扇倒在地。
钟南天抢过那个已经哭不出来的孩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崔云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我们广陵山庄出钱买的一个傀儡,别给脸不要脸了!”他将孩子重新放回火台上,“不然就把你外面那女人的肚子也剖了,把那杂种也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