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的看着崔星晚缓缓而过,所有人都感觉自己项上人头生的不牢靠了。
“继续啊,刚才说的那么起劲,现在怎么不说了?”时无追也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感觉吓唬吓唬他们还挺好玩的。
“不敢了不敢了。”说书先生连连冲崔星晚磕头。
“那你们叫啊,刚才不都拍手鼓掌叫好的吗?”时无追又对台下的观众说。
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个傻子,居然愣愣的问旁人:“哎,这个说话的是不是就是时无追啊?”
被旁人一巴掌扇到地上:“你要死别带我们!”然后也跟着朝时无追磕头,“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时无追忽然就觉得无趣了,难怪崔星晚从头到尾都不看他们一眼,这群毫无骨气的人不过就是皇城根的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而已。
眼见着郡主就要踏出茶馆大门,她却又突然回过头来:“对了!”
“啊!”台上说书先生跪的痛了,刚刚才撑着桌案站起来,陡见郡主回头就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怕是把膝盖都要跪碎了。
可崔星晚只是奇怪的瞟了他一眼,随后却对青儿道:“我的狐毛大氅忘记在楼上了,你去帮我拿下来。”
北翼县矿场招人处,门口已经被崔星晚的人清了场,青儿领着郡主一步步走近,只等郡主点头说一句:“杀了。”张三的命就到那一刻截止了。
门里的张三显然也知道,所以当他看到崔星晚过来的时候还挣扎着要逃,其结果就是被周围的侍卫狠狠揍了两拳,一拳打在胸口,打的气血上涌,一拳打在腹部,他整个人都蜷缩成虾。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张三跪了下来,在崔星晚还没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那里呢喃,“都是别人叫我做的,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求郡主饶了我!求郡主饶了我!”
而等崔星晚到得跟前,他更是想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只可惜被时无追一脚踹翻。
青儿在叫:“腌臜泼皮如何敢碰郡主,来啊,把他的手给剁了!”
张三吓坏了,战场多么惨烈,也比不上这一刻。他就像是进了老虎洞的羊羔,挣扎都变成徒劳。
“我是受人指使,我对郡主并没有怨恨,我都是听命而已啊!”他替自己辩解。
“你听别人的命取了他人性命,如今我替死者来取你的命,不算欺负你吧?”崔星晚的声音从来不会太大声,她看着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张三又想起春奶奶那张隐在馄饨汤热气后的苍老面孔,那是皇城里唯一的,不怕她,还愿意亲近她的老人。
“是,是,可是错也不全在我啊!”张三忽然想到,“我可以供出背后主谋!只要郡主愿意饶我一命,我甚至愿意带您当面指证那个人!”
“不用了。”崔星晚道,“我知道那个人是当朝左丞相李穆。”
在春奶奶死后,崔星晚就已经让青儿直接从李穆开始查了,毕竟最近跟她有过节的,只有李穆。
“直接杀了吧。”她对青儿说,“不过要小心,不要弄脏他的头颅,毕竟年关将近,我还要这颗头颅拿去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