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左听到文行谏的回答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头一次觉得这样畅快,自小受到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然了。
“你听,小孙侄女,这话可不是我们说的。当时你全家被下了大狱,我们也是为了帮你才不得已而为之,这是大势所趋,也是人心所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崔星晚至始至终眯着眼睛微微笑得看着面前的这群人:“罗大人,你恐怕是搞错了,我今日并不是为了广陵山庄而来的。”
罗震心里在笑:小丫头知道拿不回广陵山庄,为保颜面,退而求其次吗?也罢,如今她做了郎中令,我也不好得罪她,若能表面和谐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啊,是我老糊涂了,你是我家亲戚,今日当然是来吃酒水的。快请!快请!”说着连忙冲下人叫,“还不快给郡主安排上座!”
红唇轻咧,崔星晚给了青儿一个眼神,青儿即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缉拿令:“钟淮左污蔑当朝郡主屠戮白马寺,怂恿众人对郡主施行火祭,如今人证物证皆已到位,按大周律法羁押天牢,等候大理寺审判!”
众人脸色一变,火祭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谁都没想到崔星晚居然还能跑来翻旧账!
两名大理寺的捕快上前,一左一右的拿住钟淮左,钟淮左只觉得自己冤枉:“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左清师尊上火祭台的,又关我什么事?”
听到钟淮左的话,崔星晚十分诧异:“可要不是你骗时无追问天,我又怎么会答应上祭台?”
“让时无追问天的也不是我啊!”钟淮左大叫,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岳丈沉了脸。
崔星晚也懒得争辩:“你有话就去大理寺说吧。”她朝两个捕快一挥手,钟淮左就被强行推着往外走。
眼看着今日喜宴的主角就要下大狱。罗震一步拦在了崔星晚面前:“郡主。”他满脸殷勤,“当初的事情或许真的是我们错了,但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钟淮左那也是无济于事的,若能换个方式,或许对你我都好,你说是不是?”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轻轻塞进崔星晚的手里。
崔星晚看看银票上的数字,只觉得好笑:“自我出生以来,只有我拿钱买别人的,还是头一次有人出钱收买我。”
罗震轻笑:“郡主素来豪气,但钱这个东西,想必是个人都不会嫌多吧?”
崔星晚给了他一个“你说的十分有道理”的眼神,可心里却实在有些嫌弃:“但这金额是不是小了点啊?如今这点钱又能成什么事呢?”
两千两还嫌少!
罗震也是穷苦出身,能拿出这两千两都已经心痛的流血了,但一想到钟淮左背后的广陵山庄只能再咬咬牙,继续陪笑着问:“那您说个数,我让文副庄主去广陵山庄取。”
鸡毛出在鸡身上,再多的钱都有广陵山庄买单。
崔星晚眉眼一转,她看向一旁的文行谏:“我要得并不多,二十万两,文副庄主,你们广陵山庄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