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无追成为崔星晚的护卫之前,崔星晚一直都是冷淡的,她不管出现在哪里,哪里的空气就会凝结成冰。
但在时无追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就算平日无事,崔星晚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
所以今日,她居然会赶时无追走,真是令人意外。
文行谏带着白马寺的讯息过来,在看到包厢里的宝儿时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郡主,有人恶意散播关于您的谣言,说白马寺之所以会遭此劫难,全是因为住持圆真不顾上天警告,执意将您请进寺庙,玷污了寺院的神圣,故而才遭了天谴。”
崔星晚正在给宝儿剥花生,完全心不在焉:“这么扯的事情也会有人信吗?”
文行谏有些尴尬:“大部分人都信了。”
毕竟崔星晚恶名昭彰,因为帮恶人的母亲做超度而引来神佛不满,结果遭到了惩罚,这种故事结局是百姓们最喜闻乐见的。
“如今信众们已经聚集起来,说是要讨伐您,现在外面已经很不安全,郡主还是早点回王府吧。”文行谏认为不管如何,崔王府至少还有一整支的兰玲护卫队,保护她的安危还是无虑的。
崔星晚马上就明白了文行谏话里的意思,一群只会吃斋念佛求人保佑的信众能有什么讨伐的本事?恐怕是她的死对头们借机生事,想要斗她一斗,赢了,世上再无崔星晚;输了,也不过是信众们输了,他们躲在后面什么都不用付出。
她怕宝儿吃多了花生噎着,提醒她喝口水,然后才又问文行谏:“这次背后主导的又是哪一位?”
“朝廷因为无法安抚民众,急招了在信众之中颇有声望的岐山太祝罗震回来……”
“岐山太祝罗震?”崔星晚呢喃两句,不由轻笑起来,“舅舅回来了?”
文行谏点头。
想当年钟南天为了替女儿扫平一切障碍,在明知自己将死之时还执意让这个唯一的儿子钟淮左去修什么宗祠,临死更是留下守陵二十年不得归来的规矩,可如今才过了七年而已,他就回来了。
“外公让他去守陵,他却机灵,娶了岐山太祝之女为妻,如今朝廷急招太祝回来,他作为上门女婿,自然是要一起回来的,不然不是违抗君命吗?”崔星晚把钟淮左的心思的猜得一清二楚,“虽然坏了外公临终立下的规矩,却没有坏了他的名声,就算真要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他也能赖给朝廷,而我们总不好找陛下的错处,于是所谓的守陵二十年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崔星晚不禁鼓掌叫好,“真不愧是我钟家的男人,若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那反倒无趣了呢。”
“如今他煽动信众,让您成了众矢之的。郡主,趁现在为时未晚,咱们还是快快回王府吧。”文行谏再次提议。
崔星晚知道轻重,她一头吩咐青儿准备回去了,一头对文行谏说:“民众既然恨我,想必也会牵连我的店铺,你快去吩咐,但有风头不对,赶紧关门歇业,我们不差这几日的利润,命要紧。”
文行谏点头,护送郡主下楼,刚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一个妇人哭着朝他们喊:“宝儿!”
宝儿见到母亲,撒丫子就奔了过去:“母亲!”
母女两个一个哭的泪流满面,一个满脸欢喜。宝儿还给母亲看崔星晚给她的八宝盒:“阿娘,宝儿装了好多吃的在里面,都是顶美味的,都给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