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追并不喜欢你,他讨好你,不过是对你另有所图罢了。”东方沧渊冷冷道,“就在他被押入大牢后不久,他就已经把所有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他说他从未爱过你,所有一切都是受你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而他本人对你根本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说谎。”崔星晚直接否定了东方沧渊的说辞,“他发过誓,会追随我,保护我一辈子,他绝不会这样对我。”
“需要我叫李穆把他画押的口供带来给你看吗?”
“屈打也能成招。”崔星晚斜睨看他,一副早将他们这一套看透的厌恶模样,“你随便把一个人交给我,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交出一份他根本没做过,但绝对迎合我的口供。”
这让东方沧渊有些哭笑不得,也的确,大刑之下的时无追自始自终都不肯说一句背弃崔星晚的话,他们的爱居然是双向奔赴的,这算什么?真爱吗?未经我允许的爱怎么可以是真爱!
“他现在怎么样了?”崔星晚见他不说话,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他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我,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罪,已经被释放了?”
东方沧渊不傻,他当然听得出崔星晚字里话间对时无追的关心,他笑了:“只要他活着,哪怕他背叛了自己也无所谓是吗?”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应该获得了自由,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么他从未背叛过我。”
果然是个做生意的人啊,总是算着两头利益,永不落空。
只是这一次……
东方沧渊遗憾摇头:“你知道的,公然给皇帝带绿帽子,不管他是不是被胁迫,都是死路一条。”他看着崔星晚那势在必得的骄傲面孔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瓦解,这是他之前最爱看的环节,杀人先诛心,堪比观赏一场凌迟,残忍又让人无比兴奋!
“他现在……还活着吗?”崔星晚第一次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溺水之人唯一生的希望。
“已经死了,在招供后没多久就被吊死了。”
只是为什么,看着崔星晚的眼泪复又一颗一颗落下,东方沧渊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非但兴奋不起来甚至还跟着觉得难过,仿佛被她的悲伤一起带入了悲伤绝望的境地。
“不,你骗我!”她在流泪,可表情和语气却越发坚定,“你们素来喜欢骗我,为了我的钱,我的地位,甚至为了跟我抢夺家人!你们都可以不择手段!所以我不会相信你!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她几步冲到牢房边,妄图推开牢门,可铁铸的牢门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弱女子轻易撼动?
“放我出去!我不相信时无追死了,我要出去,我要亲自去看!不是亲眼所见,我决不相信!”
黑暗潮湿的天牢走廊每隔五十米就站着一个守卫,但是那些守卫全部无动于衷,仿佛都是没有灵魂的傀儡。
崔星晚明白了,她是罪人,没有陛下们的允许,她只能呆在这个狭小的牢笼里,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