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晚的话是一个信号,时无追再无顾忌,他猛然低下头,可也就在他堪堪就要吻上她的唇时,背后却突然一空,然后文行谏的声音传来:“郡主!”
原本炙热的暧昧空气转瞬被寒冷气息席卷一空。
时无追很是失望,但也不得不放开抱着崔星晚的手。
崔星晚看了他一眼,双手推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到一旁。
文行谏快步上来搀扶她:“在出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您出来,怕您会出事,所以自作主张进来接您,您没事吧?”
相比刚才垂直落下的通道,横向的地道口有两人的宽度,但必须躬着腰走。文行谏跟崔星晚一并肩,时无追就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崔星晚的脸颊还很红,她故作镇定:“你来得很及时。”
这话落在时无追的耳朵里就跟打了他一个耳光一样,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莽撞?这跟外面的那些登徒子小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崔星晚是不是真的问了他,要不要吻她这个问题?亦或者,那只是自己的一种臆想?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臆想,那自己就真的太肮脏太卑鄙了!
时无追跟在他们身后越走越慢,甚至都不太想出去了,太丢人了,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地道并不长,也就从大殿到客斋而已,仅仅一墙之隔,可是墙那边的信众并不知道祭祀台上的人已经逃出生天。
地道的尽头就是崔星晚之前的房间,地道口就在床后,时无追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才从地道里探出头来。
文行谏早在边上恭候多时,他是个人精,他们的那点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他的眼睛。
“郡主去换衣服了。”他对时无追说。
时无追“嗯”了一声,他也想像崔星晚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他装得并不好。
文行谏一步拦在他的面前:“你已经不是兰玲护卫了,你还记得吗?”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
时无追看向他:“我是不是兰玲护卫,并不是你说了算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再见郡主之前离开这里。”文行谏直截了当,“你也看到了,你的师门是要至郡主于死地的,你在你的师父面前根本保护不了郡主,时无追,你走吧。”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在你来之前,崔星晚是个没有弱点的恶棍,所有人,上至皇宫,下到流贼,都无法伤害到她,但你看看现在……”
文行谏掌握着整个广陵山庄,他得到的信息跟崔星晚同等,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郡主已经几次涉险,或许你会说她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了,但如果没有你,她就根本不会遇到那些危险!”
钱袋子里是五十片银叶子。
“你是个大侠,你应该快意江湖,跟你的朋友饮酒高歌,帮穷人渡过难关。拿着这些银叶子,只要在有广陵山庄商铺的地方,都能兑换成你想要的金额,多少都不限!”文行谏很大方,也很小气,“但你不要再出现在郡主面前了。我上一次就已经告诉过你,她是很多人的,她不能只属于你,不管你们之间是否两情相悦,你跟她都不可能在一起。时无追,别再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