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才预订到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儿子!”潘秋露坐直身体,愤愤不平。
“今天我去医院……”
听完之后,夏德行皱了皱眉:“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潘秋露不可置信的大喊。
心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夏德行还是起身把潘秋露抱住,细声安慰。
虽然已年到中年,但夏德行保养的很好,只有眼角的几道褶皱才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潘秋露靠在夏德行身上:“你别忘了,夏家能到这个地位全是因为我。”
夏德行低头亲了亲潘秋露的额头:“我当然记得了。”
夏亦舒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潘秋露被夏德行的情话哄的花枝乱颤。
余光看到夏亦舒,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夏德行,话却是对着夏亦舒说的。
“见到父母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夏亦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朝楼上走去。
初心还在外面等他,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哟~,翅膀硬了?”潘秋露推开夏德行拦在夏亦舒面前。
夏亦舒看着挡了半个楼梯的潘秋露,实在不想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只好停了下来。
“夏德行,你看看,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好儿子!连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
潘秋露没去在意夏亦舒的变化,夏德行倒是注意到了,眼里闪烁了几下。
夏家能有现在的地位,一部分是因为潘家的帮助,而最重要的是夏亦舒的母亲周怡然创下的基业。
现在住的这一套别墅,就是当时买的,后来一直升值,再加上地理位置和面积都挺好所以一直没有卖掉。
“亦舒,赶快和你母亲道歉!”
夏亦舒看了义正言辞的夏德行一眼。
“我母亲早就不在了,该向母亲道歉的人是你!”
常年来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你……”夏德行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想到夏亦舒已经和初心订婚了,结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以后一定会给夏家带来数不尽的利益。
夏德行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怒火,放低声音。
“亦舒,你母亲是因为难产去世了。”意思就是这不管他的事,是周怡然自己没挺过去。
“对此我也很难过,但这不你不尊重你母亲的理由。”
“她虽然没有生你,但是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就是你对他的态度吗”
夏亦舒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他从夏家的一个老人哪里得知,周怡然生前的身体很好,而他发育的也很好。
医院,医生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突然爆出了夏德行出轨的照片,才导致周怡然难产。
为什么照片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周怡然激将生产的时候爆出来?
突然冰凉的手指被柔软包裹住,夏亦舒身上竖起的刺下意识的收了起来。
“只有人才配得到尊重,你们是吗?”
初心刚进来就发现夏亦舒被堵在楼梯口,夏德行和潘秋露咄咄逼人,正好听到最后一番话。
“夏夫人,今天在医院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说过夏亦舒以后和你们夏家没有一点关系!”
初心拍了拍夏亦舒的肩膀:“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回家。”
“把重要东西那我这就行,其他的我在给你买。”
“好!”夏亦舒点了点头。
初心面带微笑,却未达眼底:“夏夫人,麻烦你移动一下。”
潘秋露不由自主的让开道路。
夏亦舒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初心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弯腰靠近潘秋露,在她耳边,朱唇微启。
冰冷的气息像毒蛇一样将潘秋露缠绕起来。
“夏夫人,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
刹那间,潘秋露的脸变得煞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初心勾了勾嘴角,自得的起身。
潘秋露身体摇晃了两下,夏德行连忙接住她,不满的皱眉。
“初小姐!”
“夏先生还是先关心一下公司的生意吧。”
初心冲夏德行晃了晃手机,两条信息撞进夏德行的神经。
【哥,暂停和夏家的合作吧?】
【好!】
还没等夏德行反应过来,电话就响了。
打电话的是夏德行的助理。
“董事长,不好了!初家要和我们暂停合作!”
夏德行的脸变得比潘秋露还要白。
助理的声音很大,潘秋露也听到了,没了夏德行的搀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夏德行敷衍了两句,就挂掉了手机,还没等手放下,电话像催命铃一样响起。
夏德行深吸一口气,心疲力竭的接起。
“喂?”
这次是负责公司一项合作的负责人。
“夏总,孙家和宋家要终止合约。”
“律师已经过来了,他们说宁愿付违约金也要解除合同!”
“你赶快回来一趟吧!”
“好,我知道了!”夏德行有气无力的开口。
“你先安抚住他们,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客厅里恢复寂静。
夏德行抬起灰白了脸,直勾勾的盯着初心。
“初小姐,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初心无辜的摇头:“这可不管我的事。”
“那他们怎么会……”
“这你就要去问你的好女儿了。”初心看了看手机。
“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吧!”
夏亦舒在狭小的屋里搜索了一遍,拿了两本书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张锁在抽屉里的手帐本。
第一页是一张孕检的照片。
宝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手帐上记录了周怡然从怀孕以来的心里历程。
手帐的最后也是一张照片,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双手扶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背景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尽管脸上存有备产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幸福和对于新生命的期待。
照片旁边写着一句话,也是周怡然留给夏亦舒的最后一句话。
宝贝,妈妈爱你!
纸页的边角已经起了粗糙的毛边,这是被经常翻阅的痕迹。
妈妈,不用担心,我很好,我会……一直一直好下去。
夏亦舒把手帐放进背包的最底层,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18年的房间,毫不留恋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