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时年在一起七年，我用尽所有积蓄，陪他从一个穷小子蜕变成耀眼的商业新贵。
可白月光回的第一天，他们就在我面前上演干柴烈火的戏码。
顾时年给她想要的职位、股份和名分。
把我调岗成全公司工资最低的一个人，逼我离职。
可他全然忘了，我才是这家公司的主心骨。
既然他不适合管理公司，那就我来。
1
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顾时年坐在主位，身旁有个女人，像条蛇一样缠着他。
顾时年平时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谈感情。
可此时，他却任由这个女人把玩着他的手，胸前的挺翘有意无意擦着他的手臂。
女人风情万种。
看到我，她脸上露出嘲讽又得意的笑。
姜白露，我以前在一段视频里见过。
坐满会议室的众股东，眼神中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宋云云这是被分手了，你们猜，她陪着顾总白手起家，一点股份都不要，会不会气吐血？”
“顾总根本不在乎她，她不过就是和姜副总长得有些像，顾总只把她当替身。”
“……”
等等，姜副总？
前天顾时年还在微信上和我浓情蜜意，昨天姜白露找上门，今天我就被她取代了？
姜白露站起身，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浓烈的香水味熏的我头晕。
我忍不住皱眉。
“姜小姐，你这是改行了？”
她像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手里拿着一份盖了章的红头文件，耀武扬威。
“宋小姐，从今天开始，撤掉你副总的位置，把你调岗为设计师助理。”
“月薪两千。”
“今后，我才是这家公司唯一的副总。”
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肩头，凑近我耳边，小声道。
“小宋，你拼命奋斗了七年的公司，以后是我的。”
“你的男人，也是我的。”
“昨天我和顾总见了面，今天他就召开股东大会，不仅给我了职位，还给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啧啧啧，你爱的男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呢。”
她轻笑着。
“而你，要么主动滚，要么就留下来当一条被我使唤的狗。”
说着，她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给我看。
无声的画面里，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在我的婚床上。
十分投入。
十分恶心。
2
心底涌起细密的刺痛。
我陪伴了七年的男人原来是个烂人，我付出了七年的感情，也像是一块腐烂的肉。
剜掉它，免不了阵阵撕扯的痛。
可痛是一时的，我要及时止损。
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她的眉眼确实和我有几分相像。
姜白露，顾时年的白月光。
我和顾时年是大学同学，彼此的初恋。
恋爱第二年的某天，我借用他的笔记本时，无意间看到一个名为“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文件。
恋爱之初我们就约定好，互不隐瞒秘密。
好奇心驱使下，我点开了文件。
视频里，顾时年手捧鲜花跪在地上，姜白露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嘲讽。
“姓顾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种穷地方出来的穷鬼，也配追我？”
“少来恶心我，滚！再来纠缠我叫你拿不到毕业证！”
姜白露抢过捧花砸在顾时年头上。
玫瑰花刺在他脸上扫出一道道痕迹，渗出血珠。
一旁公子哥打扮的男人，上来一脚踹在顾时年的肩膀，嘴里不停骂着脏话，对着他吐了一口口水，搂着姜白露说说笑笑走了。
顾时年像是被定住，垂着头久久地跪着，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指指点点。
……
视频没看完我就关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从来没跟我提过姜白露。
我也从不知道，我如此喜欢用心爱的男人，会受此屈辱。
可当年如此看不上他的女人一回头，当年的舔狗还把她捧在神坛。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笑了。
这年头，专业当小三的，都开始转行做公司副总了，还有这些老气横秋的股东们追捧。
果然，都是一些不中用的墙头草。
是时候该进行除草打狗行动了。
我伸手把她的手机锁了屏。
“姜小姐，我还挺佩服你的。”
“作为正主的我，名分和职位都被你替代了。”
“关键是，如果我赌气辞职，会拿不到一分赔偿，若留下，看着你们两个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心里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姜小姐，这是你当小三最成功的一次吧。”
3
姜白露的表情精彩至极。
众股东们眼中流露出的八卦更加浓烈。
“宋云云，你够了！”
顾时年一巴掌狠狠拍在会议桌上。
姜白露抬手要打在我脸上，被我挡住。
“姜小姐，难不成，你现在缠上顾总，也是你爸的意思？”
当初她拒绝顾时年后，谈过好几个富二代，最后都无疾而终。
后来姜家式微，姜父为了融资，让她给有妇之夫做金丝雀，可正室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姜白露被当街暴打到快要毁容。
姜家很快破产，姜父锒铛入狱。
金主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掩下这些丑闻。
可我还是拿到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
姜白露走投无路找到顾时年，没想到他还把她当清纯高冷女校花。
姜白露怒目圆瞪。
下一秒，她身体一软，瘫倒在及时赶过来的顾时年怀里。
她抽抽搭搭。
“时年，我知道宋小姐心里委屈，可是她再怎么生气，不管打我还是骂我，我全都受着，可她不该拿我爸说事……”
“还有，你跟她说，究竟是我插足，还是你一直都在追求我……”
顾时年看我的眼神里像是淬了毒。
“宋云云，你要是还不明白，我就直说，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你要是再敢欺负露露，我就跟你不客气！”
而后又柔情地看着怀里的姜白露。
“露露，我今早已经划出去了两千万，去打点你爸的事。你放心，你爸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抬头看我，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错，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追求露露，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揉着眼睛的姜白露破涕为笑。
她斜睨我一眼，一侧唇角勾起，悄悄向我竖起了中指。
我压抑着心底的火，直视着这个让我陌生的男人。
“顾时年，当初我爸心脏病要动手术，问你要五万，你一分都没给。”
“没给又怎样，你爸又没死。”
4
我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件事。
当初顾时年坚持要开公司，不肯给人打工。
我家拿出五十万，是我爸妈的所有积蓄。
他家出了十万，六十万成为我们白手起家的启动资金。
他说我有设计天赋，执意要开服装设计公司。
我当初感动至极，为公司每天拼命画图出设计稿。
可创业后的第二个月，我爸心脏病发作要动手术，打电话给顾时年要五万，他说钱全部投了进去，没有一分多余。
还说，这是我的意思。
最后我妈哭着向亲戚们借钱，受了无数白眼，被他们嘲笑倒贴男方，人财两空。
万幸，我爸术后恢复的很好。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打在顾时年脸上。
“宋云云，你有病吧！”
姜白露捂着脸尖叫出声。
我的指尖扫过了她的脸颊。
她想还手，最后又委屈巴巴缩进顾时年怀里，哭着抹泪。
怒火在我心底燃烧。
“顾时年，这是你欠我的，还有我家的。”
众股东们见势不妙，纷纷退场。
顾时年脸色阴冷。
“宋云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不是骂人就是动手，跟泼妇有什么区别？我早就该跟你分手！”
我怒极反笑。
“早就该分手？”
“顾时年，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当初你执意要创业，就是打赌会不会赢，赢了就有把姜白露追回来的机会。”
“没错，你赢了。”
“你也飘了，你大手一挥就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她，而我，和你一起白手起家吃尽苦头的合作人，你不仅从未给我过额外报酬，却毫不犹豫一脚把我踢开。”
顾时年没有一丝被拆穿后的慌张，他神态自若。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妨告诉你，还好露露回来了，如果她没回到我身边，我可能会跟你凑合。”
“宋云云，虽然你在工作上很有能力，但是你还是不够聪明，很容易上当，我用甜言蜜语哄哄你，你都肯为我和公司卖命。”
他的话像千万支箭，狠狠扎在我的心口。
这一刻，我做好了一个决定。
“好好好，我谢谢你的坦诚，顾时年，我要亲眼看你的下场。”
我转身出了会议室。
身后传来姜白露的咒骂。
“时年，你说这个贱人这样会主动离职吗？”
“一定会！我故意刺激她，别想拿走一分钱的补偿！”
5
回去办公室的路上，脑海里回荡的是过去我奋斗过的七年。
创业初期，顾时年天天混迹在各种饭局，把自己喝到多次胃出血进急诊，都不曾得到过那些合作商的一张名片。
我们几乎每天熬夜，有段时间我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生理期也变得不正常。
六十万消失的很快，又欠下银行不少。
那时候，我们装大方请人吃饭，最后客气地把人送走，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就是第二天的伙食。
为了省钱，转五六班公交车是常事，再走两公里回到公司。
酷暑的夏日，为了省空调费，整个办公室只有一台落地风扇。
而那间长满霉斑的十几平办公室，白天是公司，晚上是我们的小家。
……
那些寒酸又难堪的过往，并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我们负债累累。
直到有一天，顾时年在一次酒后昏睡两天不醒，我彻底慌了。
我不再没日没夜疯狂画稿，而是走了出去。
一切都有了转机。
我们开始盈利，开始小有名气，再后来，合作商们上门求合作快要踏破门槛。
我们赚了数不清的钱，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顾时年登上财经板块的次数越来越多。
可他始终不肯走进婚姻，也从来不会顾及私人感情，给我一支公司股，我跟其他同事一样，拿着与我岗位匹配的工资。
时露设计有限公司。
当初他说，不忘来时路。
原来，不过是他们两人的名字放在了一起。
好啊，全都是算计。
可顾时年忘了，这么多年我为公司奉献这么多，我既然能把公司全部拱手给他，也能全部收回。
到了办公室门口，却发现我的个人物品，全部被装在一个大的黑色垃圾袋里，歪歪斜斜地躺在门口。
我的办公桌上，如今摆满了姜白露的东西，全套的化妆品，以及各色零食。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呛人的香水味。
我带出来的员工们，也都红着眼睛气愤又委屈地看着我。
“不要生气，这是好事。”
我笑着安慰他们。
“宋总，你的所有都被那个绿茶抢走了，你怎么还高兴的出来。”
离我最近的小姑娘林双，抹着眼泪愤愤不平。
我拍拍她的肩膀。
“连上天都在帮我。”
我给他们讲了我接下来大概的安排，他们脸上的神色由愤懑变为兴奋和期待。
“许总，你放心，我们还会坚守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满意地点头。
正在这时，传来姜白露高亢兴奋的声音，又带着谄媚讨好。
“哎呀俞总您来了，真是叫我们公司蓬荜生辉啊。”
透过落地玻璃墙，看到了走廊里带着墨镜面色冷峻的女强人，俞筝。
她是东方集团的董事长，做事雷厉风行。
隔着玻璃，姜白露投来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同事们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被点燃。
“宋总，和余总的合作项目都是您在跟进，您跟了这么久，最终成果又被她摘走了。”
6
我不以为意。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只怕咱们的姜总有这个胃口，没这个消化能力。”
所有的阴霾一下散去。
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都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我拎起地上的垃圾袋，向着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走去。
那是姜白露给我的工位，布满灰尘。
我收拾好东西，坐下来整理接下来的安排。
不多时，头顶上方笼罩一片阴影。
姜白露撑着桌面，垂头睨着我。
“早听说小宋你心理素质强大，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男人和岗位都被人抢了，就连上亿的合作项目都被我拿走了，还能不声不响留下来当狗。”
“你是真不在意呢，还是想挽回时年？”
“告诉你，我就喜欢挖人墙角，以前那些贵妇们我不敢对她们怎么样，可你不同，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和时年走进婚姻。”
她又靠近我几分。
“对了，我们每晚欢好的视频和图片，我准备第二天发给你，一起欣赏欣赏。”
“你啊，是该学学怎么留住男人了。”
我不由嗤笑出声。
“姜小姐，你的所作所为还挺值得骄傲？你别忘了，你爸是因为什么进去的。这次是你爸，下次呢，说不好了。”
“还有，你们的视频和图片发给我一个人欣赏多没意思，不如发给全公司的人共同欣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