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本公主正巧要找你!”月华公主抬着下颚道。
三个身段玲珑的美人站在一起,一个气势凌人,一个娴雅,一个温静,三人带着面纱,看不见的面容让人更加好奇。
夏清澜眼神飘忽,干脆低下头,“公主请说。”
章宝萱上前,伸手去抓她的面纱,后者吓得花容失色,往后踉跄两步,“你要干什么?!”
“聂三夫人为何如此惊慌?我就是觉得聂三夫人戴的面纱不错,想上*觉一番,聂三夫人的反应也太大了吧,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你在怕什么?”
章宝萱话里的意思,也就只有她们懂!
“章小姐动作突然,我就是被吓了一跳。”夏清澜道,说完,就感受到了手上被用力抓住,看小家伙似乎要说什么,也用力捏了捏他的小手。
聂喣阳看懂她的眼神,乖乖地闭上嘴巴。
章宝萱对着月华公主深意一笑,慢慢地上前,“那我现在想看看,聂三夫人该不害怕了吧?”
“不过就是街上随便买的,公主戴的更加精致,章小姐若是想换,倒不如去看公主的。”夏清澜推脱道。
“可我就是喜欢你现在戴的,我觉得听特别,聂三夫人这是怎么了?怎得突然变得这么小气吧?”
“章小姐说笑了,你若真喜欢,我就送了几面。白芷,去前面我买面纱的店铺买上十个,让店家包装好送到丞相府。”
章宝萱不屑,她缺她夏清澜的几个面纱吗?不过就是想要她当众出丑而已。
“我要是想要,自己会买,不用你送!”章宝萱拦住白芷。“不过,你不让我看一看,我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夏清澜眼中升起恼意,“章小姐为何抓着我的面纱不放,你若是想上手试,大可到前面的店铺,届时你要怎么看怎么摸,相信店家都不会有意见!章小姐非要在我身上试,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周围对她不善的视线,章宝萱气急,“不过就是摸一下,你要是心里没鬼,有什么不能摸的!”
“章小姐可知你在说什么?”
夏清澜松开聂喣阳的手,让白芷照顾,“我要是说喜欢章小姐的衣服头饰,你是不是也可以当街让我看看,让我上手摸摸?”
当然不可以!
面对巧舌如簧的夏清澜,章宝萱节节败退,月华公主嘲弄地对上她求救的眼神。
丞相千金也不过如此,怪不得父皇对丞相那么轻视!
“不就是个面纱,也值得你们当街吵吵,让人看笑话?!”月华公主冷哼,“本公主都替你们臊得慌!”
章宝萱的脸色如同调色盘,暗恼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她!
“夏清澜,本公主二十二要宴客,邀请函稍后就送到侯府!”月华公主倨傲道。
刚才夏清澜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的脸出现问题了,还有说话的声!她很期待她几天后的样子。
若是今日就将她吓怕了,之后的戏怎么唱下去!
刚回到府,邀请函就到手上了。
“月华公主又发什么疯了!你继续装病,别搭理她!”聂明战将她手中的烫金帖子扔出去。
夏清澜好笑,“我要是不去,月华公主说不定就把人带到家里了!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唱戏嘛,我也挺期待的。”
聂明战在她身边坐下,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她。
夏清澜挑眉,“看我做什么?今天的我又好看了许多?”
也不知道谁教他的,别的不知道夸,就知道夸好看!
“阿嚏~”六皇子摸摸鼻子,“这天,本皇子穿的也不少啊!”
然而这次,她想错了。
“爷就看看你还有没有心。”
“???”夏清澜拧眉,“妾身怎么感觉这话是在骂妾身呢?”
“这是提醒。”
夏清澜疑惑,“提醒我什么?”
“做妻子的职责。”聂明战道。
妻子的职责?夏清澜眨眨眼,这不是她想得那样吧!
“这还是白天呢!爷你怎么就想着那档子事!”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夏清澜受不了地捂住,“不许看了!”
“爷给你买花了!”聂明战将她的手抓下来,握住。
“你是我夫君,你的钱不就是给我花的!”
“这是做丈夫的职责,爷做到了,你呢?”
女人想买买买,男人想做做做?
夏清澜不自在地看他,凶巴巴道,“不行!晚上才可以!”
“???”聂明战满脸问号。“你在说什么?”
夏清澜眨眨眼,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爷说的妻子的职责是什么?”
“洗手作羹汤,你已经半个月没进厨房了。”聂明战控诉道。
“……胡说八道!我之前明明去厨房了!!”
夏清澜怀疑人生地捂脸!妈呀!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你都是做给你小宝贝吃的,大宝贝可没有吃的。”
“……”
聂明战狐疑,“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额,我说的也是做饭。”
“做饭要等到晚上?”
“……”这人是装的吧?装的吧?
没好气地起身,“不等晚上,现在就去给你做,好吧?!”
聂明战却不放手,蓦地将她拉入怀中。
亲了一口,音色低沉,“晚上,爷等着你完成妻子的职责。”
“!!!”
羞死人的夏清澜推开他,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坏死了!”
“哈哈哈!”
潮生默默记录,爷第二次开怀大笑。
海平很是不屑,有必要吗?他有预感,以后会数不胜数!
威远侯府门前停了一大堆马车,后面的还堵在路口,这场宴会撞上了一条街道的某个大人过生辰了。
威远候老夫人气得躺在床上,捂着心口哼唧。
“大婚加上生辰宴,六侄媳妇花了多少银子啊!她是公主,私库可比我们公库宽裕多了,可是从她嫁入我们侯府,别说一根簪子,就连一两银子都没见过,见面礼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随便找的。”
“去,给我把齐胜喊过来!”
老夫人看着大夫人账本上的银子支出,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血哗啦啦地流出去!
“夭寿啊!我们侯府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让这样败家的媳妇进门啊!这不是在挖我老婆子的心吗?”
老夫人这边的闹剧很快就传到月华公主的耳朵里,应该说是威远候让人请她过去!
“老东西就是个守财奴,能忍到现在,本公主还很吃惊,嬷嬷,你去处理。”
不就是要钱吗?她有的是钱!
果然,得到钱的老夫人等人直到宴会结束就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夏清澜无聊地在马车上和白芷下棋,聂明战真是太闲了,每天不是拉着她下棋,就是抓着她练功!还有妖精打架!
一句话,就是她看腻他了!每当他出门,她都谢天谢地谢祖宗!
真希望他宣告世界腿脚好了的那天!!!让他快去上班吧!
“夫人,那是袁小姐的车吧。”
夏清澜掀起帘子看,袁蕊儿的前面还有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看到这边堵塞的情况,回头和袁蕊儿说了两句,一行人调转方向。
“前面那人你们认识吗?”
白芷道,“那是张校尉的儿子,张弛,在禁军当值。”
远远看去,是个阳光俊朗的少年,想到不知道哪座山头的夏清延,她就觉得头疼!
堵了一个时辰,夏清澜才进门,而且后面还有没进来的。
来往的娇客中,蒙着面纱的夏清澜很是醒目,余光瞥见一个丫鬟看见她就低头快速走了。
是通知月华公主了吧。
“聂三夫人为何要戴面纱?”
不止被问了一次的夏清澜以自己偶感风寒,还未痊愈,戴面纱也是为了不过给诸位夫人小姐。
闻言,不少人再次与她隔了一段距离。
夏清澜乐得轻松,不是谁都有这种“夹道欢迎”的荣幸~
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坐着,不经意地一瞥,尖尖的树冠出现在她眼里。
很熟悉,就像是那晚赵姨娘带她出来时候看见的!
将栏杆上不明显的灰尘用指尖拂去,那个玉兰一样的美人,终究是去了!
“公主来了。”
月华公主被众星捧月走出,右脸颊上的牡丹为她增加了一丝艳色。
“公主脸上的花是牡丹吧!真好看!”
“听说那是宫中的周大师刺的,能不好看吗?”
“我也好想在脸上画一个!”
不得不说,月华公主确实好看,她的妆容打扮素来都是京中女子追捧的,她脸上的牡丹也引起了一波时尚,这也是后话。
“夏清澜呢?”
月华公主还真是单刀直入,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啊!
“臣妇给公主问安!”
“把你脸上的面纱摘了!”章宝萱跃跃欲试,脸上的期待溢于言表,“公主面前你还遮挡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入宫觐见贵人,为了安全考虑,不能掩面或者遮挡五官,这是被写入大乾律令的,渐渐的一些位高权重之人也是如此。
公主算是贵人,但是律令中说的是入宫,夏清澜也算是打擦边球了。
“臣妇进来身体不适,本想不来,但公主盛情难却,亲自写的帖子,还特意派人嘱咐臣妇一定要来,是以,为了不辜负公主,也为了不将病气传染给在场的夫人小姐,臣妇戴了面纱,还请公主担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