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澜更疑惑了,“上次见到玉师傅对你和夫君的态度,我就觉得奇怪,你们是如何判断玉师傅偏爱夫君,看上去,和玉师傅趣味相投的人,是你吧。”
“想知道?”
“要说就说,别故弄玄虚。”夏清澜道。
柳生还真就故弄玄虚,“不能告诉你的秘密。”
“难不成玉师傅还是两个人?”
“是,也不是。”
“……”夏清澜翻了个白眼,“莫不是还双重人格?”
柳生疑惑,“何谓双重人格?”
“简单说,就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呗。”夏清澜随口回答,没注意聂明战和柳生眼神对视。
……
“爷,夏清延他是六皇子的人吧?”
聂明战挑眉,“你知道?”
“妾身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夏清澜轻笑,随着他杵着专制的拐杖缓缓往前走。
“前些日子,他给我来信,说到扬州做了土匪,这也是六皇子的命令?”
“土匪?他这么给你说的?”
聂明战的语气让夏清澜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说的也没错。”
得到确切答案的她无奈地摇头,她果真还是不能和运筹帷幄的大佬们相比,只要知道夏清延不是被拐走就好了。
“娘亲~”小家伙蹬蹬瞪地迈着小短腿往他们身边跑,临近了身形趔趄,一团地往聂明战身上扑!
“羊羊!”
身子被撞得晃动,好在聂明战手臂有力,紧紧握住拐杖。
不想夏清澜担心,上手去扶他的腰,聂明战一愣神,拐杖挪位,失了平衡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倒。
电光火石,聂明战身子反转,搂住她的腰!
两人“嘭”地摔在地上!
怔怔地看着下方的聂明战,夏清澜如同傻了一般,视线交缠,灼热的呼吸喷撒在彼此的脸上!
“娘亲!”聂喣阳看他们许久不起,着急地在旁边打转。
猛然回神,夏清澜赶紧起身扶着他起来。
“爷怎么样?都怪我,要不是我,爷根本不可能摔着。”
聂明战勾唇看着她故作没事,发烫的脸蛋却出卖了她。
“没事,这几日没白练。”
夏清澜感觉两人靠得太近了,敏感地身子往后仰。
气氛莫名地暧昧,她能够感受到炙热的视线,滚烫的热气,都是因为对面人。
“下雨了!娘亲,跑!爹爹!”聂喣阳面色焦急,拽着娘亲的衣袖,使力地拉着跑,却纹丝不动。“雨!快跑!会生病的!”
“不是雨,是雪。”聂明战冷静道。
雪花一片片飘落,如同从天空飞落的白色精灵,清灵唯美,宛如梦境。
“雪?”她不可置信地伸手,看着落在手心的雪花,两眼发光,“真的是雪!真的是雪啊!下雪了!”
夏清澜抬头望天,激动地转圈圈,“下雪了!哇哦!好漂亮啊!”
聂喣阳蹬蹬瞪地跑过去,学着她转圈,半圈不到就摔了,还傻笑着拍手喊,“下雪了!雪!哇哦!”
惹得夏清澜忍俊不禁,月牙眼睛与聂明战对视一眼,弯腰抱起小家伙,“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啊!我真是太喜欢了!”
“喜欢!羊羊也喜欢娘亲!喜欢爹爹!咯咯咯~”
聂明战站在一旁,内心想要站起来的念头愈加强烈。
不远处,柳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
“添妆?”夏清澜挑眉,新娘子添妆是习俗,但是做妾,她还真没听说过添妆的。
“就是去凑个热闹,送个祝福。做妾也不是是兰姐姐想的,兰姐姐曾说,若是可以,她只想嫁一个真心疼她的人,就算是个山野村夫。”
“只是没想到,命运捉弄人,兰姐姐生在那样的狼窝,哪里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就想,姐妹一场,去看看她,希望她日后能够幸福。”
那日严兰心昏迷不醒,身上血淋淋的鞭伤让她心有余悸,对严府更是厌恶,她并不知道消息是夏清澜传的,也不知道伤是聂明战打的。
严兰心闭口不言,袁蕊儿怀疑的,也就是严夫人和严尚书!
夏清澜想了想,点头答应。
大乾朝纳妾,男方女方都不需要做任何准备,一顶小轿就将闺女送进去。
严兰心穿着崭新的桃红色棉衫,桃红色的披风,馨娘和莫娘正在为她梳妆。
给镇国公世子做妾,在严尚书的心里,还比不得刘阁老的儿子呢。
镇国公如今问朝中事,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的亲家,这女儿相当于是白送了!
严夫人连个嬷嬷都没有拨过来,寒酸凄凉。
“你们来了,就等你们呢。”馨娘指着针线盒,“都在那,我绣了一朵玉兰,姐姐绣了一只送子鸟。”
袁蕊儿笑,“我要绣两只鸳鸯!”
“能得你,小心时间来不及。”莫娘隐晦的提醒,都这时候了,待会儿就该上轿了。
“不会,我的手艺好着呢。”
夏清澜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镜子里的严兰心,素来淡雅的脸上抹上了胭脂,显得娇艳动人。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严兰心道。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袁蕊儿打着哈哈道,“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是不是?”
严兰心没说话,夏清澜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你们快些啊,兰心的发髻还没弄好的。”莫娘心里比馨娘和袁蕊儿更清楚一些,拉着两人出去。
严兰心长得很美,平时如同一朵馥郁的玉兰,柔弱的气息收起,装扮过后就是娇艳的玫瑰。
夏清澜走到她的身后,为她簪上一只孔雀翎步摇,道,“以你的容貌和心计,不会埋没在世子后院的。”
“别为你的自私虚伪找理由,我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难道不会心虚吗?只要你帮我,我就能够逃出严府!但凡你为我想一分,我也不会葬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夏清澜,你应该忏悔!一辈子都活在忏悔之中!!”
严兰心狭长的丹凤眼中,是怨恨,是诅咒。
“你疯了。”
夏清澜看着镜子里狰狞的面孔,不禁后退一步。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我永远都记得你的狠心无情!”
严兰心转身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夏清澜用了力才将她的手甩开,指甲的抓痕清晰可见,“你干什么?!”
玉手拉开衣襟,伤痕如同枯藤攀在她的肩膀上,顺延而下,夏清澜瞳孔一缩。
严兰心起身,将腰带解开,夏清澜看到了绸带上的送子鸟和玉兰。
衣裳尽落,紫黑难看的鞭伤纵横在白皙的玉体,如同斑驳难看的玉石,不堪入目。
严兰心笑着,却让人觉得她在哭,“很丑是不是?你知道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疼吗?你知道痛昏过去是什么感觉吗?”
“你告诉我,这样的我,谈什么容貌!我这辈子都完了!完了!”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夏清澜眉眼清冷,面无表情地看她,“有因才有果。”
“夏清澜!”严兰心睚眦欲裂。
“你会遭报应的!”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懂。”
夏清澜推门离开,“日后再见,就是陌路人。”
既然相看两厌,便不要再见了。
“啊!!!夏清澜!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清澜脚步不停,走到莫娘等人面前,“我先走了。”
“清澜姐姐……”
袁蕊儿想追上去问清楚,却被莫娘姐妹拉住,“我们进去看兰心吧。”
夏清澜心情算不上好,待看到火锅店有人闹事,更是不悦。
“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紫衣就回来了。
“镇国公世子和月华公主都说凝霜阁是他们预定的,都有火锅店的牌子,两人正在店里面要说法。”
“店里面记录的客人是谁?”
“记录被墨汁沾染,已经看不清字迹,记录的先生也记不清楚了。”
这月华公主和她八字不合吧,总喜欢给她找麻烦。
“你去让小六……”
将马车赶到一旁的小巷,夏清澜静静地坐着,等着紫衣回来。
一味火锅店。
小六作为掌柜,焦头烂额,看见紫衣才舒展眉头。
“世子爷,公主,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店失误才闹了乌龙,这样,您二位也不必争了,小人让人再开一个厢房,今日二位的账就免了,二位意下如何?”
“可以。”世子道。
“不如何。”这是月华公主。
世子拧眉,“月华公主什么意思?”
“本公主的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你就是主事的?”
小六笑呵呵地点头,“是小人。”
“把你们东家喊过来,给本公主亲自道歉!”
世子一听,心里也打起小算盘,他来火锅店为了吃也为了幕后的东家,火锅店每日宾客满桌,任谁也想分一杯羹。
“公主说得有理,本世子不差吃饭的钱,让你们东家出来说个话,这事就过去了。”
小六一脸为难,“不是小人不传话,而是我们东家不在啊。”
“你们东家是京城人士吧?派人传个话的事,要是人手忙不开,本世子可以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