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玉师傅不喜,夏清澜吩咐丫鬟们在外面伺候。
刚啃完一只烧鸡,玉师傅满足的眼神骤然清明,待看清楚自己手上的东西,再感受到嘴边油腻腻的触感,浑身冒起一阵冷气!
是真的冷气,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立马就冷下来了。
“粗鄙野夫!”
“来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连翘去准备,白芷则是去告诉夏清澜。
“知道了。”
那她待会儿再过去!
“玉师傅。”
一打照面,夏清澜就觉得不对劲,玉师傅好像变了一个人,“我让丫鬟收拾了客房,您可要休息?”
“麻烦丫头了。”玉师傅笑眯眯道,“昼夜赶路,还挺累了的!”
笑着将玉师傅送到客房,夏清澜忍不住细思,“还是那个玉师傅,但是哪不对劲呢?”
难道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摇摇头,“将连翘和赤芍都唤来,我要问问生辰蛋糕的事。”
“过了一天,你两可想出哪里不对劲了?”
赤芍道,“奴婢肯定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可是那日我和平常一样,吃了大厨房的伙食,多嘴将夫人赏的橙子吃了,但是橙子奴婢还分给了连翘、白芷,怎么闹肚子了。”
夏清澜点头,“连翘呢?”
“奴婢想到一个人,翡翠,她是大房的扫地丫头,那日说是找我讨论花样子,也就是期间我曾将视线从食盒上离开过。”
“知道了,下去做事吧。”
“请夫人责罚!”
“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银。”
“谢夫人!”
两人自责地离开,白芷道,“夫人可是有怀疑的人?”
“有。”
夏清澜眯眼,大夫人!
紫衣发现放食盒的桌上,有第三个人的脚印,找个一模一样的食盒换掉,毁了蛋糕再换回来,不是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当她打开时候,把完好的蛋糕端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大夫人转瞬即逝的惊讶,若不是她故意注意,也发现不了。
大夫人和她接触不多,唯一的冲突,怕就是孩子。
聂煦云的变化,让她心生不快了。
“吩咐下去,日后你们做事都小心些。”
“是。”
三月过去了,太子的DU至今还没有清除,好在三五日,就会醒来一个时辰,若不然在这没有无法吊水的古代,夏清澜觉得可能直接OVER了!
解药连着DU一起交给聂明战,既然聂明战站起来了,夏清澜想太子也该醒了。
不过,救太子一命的人,居然是柳生!
“是爷把药给柳生的?”
聂明战点头,“太子该醒了,柳生找我,便给了。”
“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你就骗人吧!”
聂明战轻笑着将她抱在怀里,“怎么说着就走啊。”
“我要去找莫娘,约好的,你没事就看着点玉师傅,别让他又教坏小孩子,你不知道,玉师傅和小家伙*碰面,就把羊羊给灌醉了。”
“还有这事?”
夏清澜没好气地瞪他,“羊羊因此睡了一天,醒来以后晕乎乎的,我都以为喝傻了!你还还有这事!怎么当爹的?!”
没危险的,爸爸就是最危险的,连师公也不例外!
“我警告你啊,好好照顾羊羊!要是让我发现,哼哼哼!就别想上我的床!你自己睡!”
“……”
聂明战笑容渐渐消失的表情逗乐了她,亲亲他的嘴角,“乖~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美人堂要开张了,但是掌柜的还没找好,夏清澜也愁啊,男的不合适,女的不好找。
若不是怕招摇,她还打算让赤芍胜任。
正想着,却听马车外一阵惊呼,整个人随着马车摇晃,脑袋差点磕门框上了。
“怎么回事啊?!谁那么不长眼!本公主的马车也敢撞?!活得不耐烦了???”嚣张至极的话,让夏清澜感叹今日没看黄历。
让紫衣扶着自己下马车,刚站稳,又听对面的马车道,“怎么还不见道歉?难不成是二品以上的大官家眷?!这么嚣张?连本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嬷嬷,出去看看!”
“原来是将军夫人啊!不对,老奴记错了,现在就只是聂三夫人了。”
哦该!
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出,她都厌了!
就算聂明战没被贬,别人也不喜欢称呼她将军夫人啊!
“嬷嬷,公主今日也是欣赏这路边风景吗?好好的大路不走,来这羊肠小道了,公主这富丽堂皇的马车,就算没有我的马车,前边也过不去啊!”
“聂三夫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公主的心思不是你能够揣摩评论的!”
“嬷嬷说的是,清澜谨记于心。”
夏清澜笑容不变,“撞到公主的尊驾,是聂府的车夫驾车功夫不精,公主想要什么赔偿?”
这些日子,嬷嬷三番两次为难她,她都是这样,看似恭顺,实则话里话外不曾自降身份,他们骂她说她,她就如现在这般笑着应承。
故意撞上来找她的不是,她也受着,看上去脾气好得不得了,反倒是让嬷嬷心里的气顺不过来。
“掌嘴!”
紫衣护在她身前。
“你要反抗公主的命令不成?”嬷嬷冷声道。
“嬷嬷稍安勿躁,我就是想问问公主,何处惹公主不快,竟让公主这么生气,命人对我施以掌嘴的惩罚?”
月华公主探身出来,冷笑看她,“你让本公主看见你这张脸,听见你说的话,就是对本公主的不敬!”
“公主这话真有意思。”
每一次碰面,月华公主身上的戾气就重上许多,威远候的趣事,她也是常有耳闻,赵姨娘也是辛苦了。
“别想用这些平头百姓来压本公主,不过是一群贱民,什么闲言碎语,本公主可以不计较,但是本公主若听到了,呵~那就拔了他的*喂狗!”
闻言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抿紧嘴巴,月华公主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看吧,本公主想让他们如何就如何!而你现在,和他们一样!”
“本公主今天心情好,留着你们的眼睛,所以,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本公主是怎么收拾让本公主不痛快的人!本公主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本公主想让你们生就生,想要你们死你们就必须死!”
“嬷嬷,开始吧!”抬着下颚坐在,狭长的眼眸带着恨意看她!
“啪!”
若不是紫衣及时扶住,嬷嬷直接就将她打趴下了!
“继续打!”
“啪!”
夏清澜不着痕迹地将脸顺着打的方向偏,老嬷嬷可是护国公府的老人,从公主小时候开始就罚了多少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聂三夫人骨头真硬,嬷嬷打过不少人,聂三夫人骨头这么硬的还真是少见!”
夏清澜的余光注意到她的手,往衣袖缩了缩。
待她再扬手,指缝中的冷光让她心里一惊,什么也不想,直接挣开嬷嬷的桎梏,闪身躲开。
嬷嬷却不依不饶,夏清澜用力将她推开!
“嬷嬷!”
月华公主惊得起身,让人将其扶起。
“公主!嬷嬷晕过去了!”
“把她给本公主抓起来!”
骤然森冷的气息席卷小巷里的空气,夏清澜冷着脸,她那一脚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道!
“住手!”
陆杰肃然走来,“给公主殿下请安。”
“都没耳朵吗?!还不动手把她抓起来!”
“公主且慢,不知发生何事?公主竟然要动手抓人?”
月华公主眼冒冷光,“你想多管闲事?”
“陆某身为刑部侍郎,遇上了,自然是要了解事情经过,若有必要,将列案记入卷宗!职责所在,请公主勿怪!”
对于陆杰这种软硬不吃的,月华公主最是讨厌却还没有办法。
“她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让嬷嬷罚她,她却打伤了本公主的人!陆大人可要秉公执法!这等罔顾规矩,不服管教的贱民,绝对不能姑息!”
陆杰躬身,“公主说的是。”
复转身不偏不倚地问,“公主的指控,聂三夫人可有话说?”
“有。”夏清澜漠然道,“小巷狭窄,撞了公主的马车,清澜向公主请罪,不想公主却说我不敬,而她身边的嬷嬷对我吓死手,清澜只是为了活命,这才挣扎,挣扎过程中推到嬷嬷,但是以清澜的力气,相信不会对嬷嬷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公主所说,清澜并不认。”
“公主和聂三夫人都说了不敬,可都细说不敬?”
夏清澜垂下眼眸,并不说话。
“她撞了本公主的马车,就是不敬!”
“以陆某看,公主的马车并未撞伤,且,这是转角,公主的车辕已出了转角,能看见这边的马车,而公主的马车却没有调整方向,这般看来,撞车之责在于公主,而聂三夫人愿意承担责任,向公主请罪,综上所述,陆某认为,公主口中的不敬不成立。”
月华公主死死地看着陆杰,陆杰不卑不亢,“公主可还能说出不敬缘由,否则,公主便是无故出手,按刑法,将酌情处以罚款、管教等。”
传闻中的公正不阿果然不是乱说的,夏清澜给莫娘的老公点三十二的赞!
“她对本公主出言不逊。”月华公主坐下,指着周围的人道,“这里这么多人,陆大人可以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