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树林中不断的传来黄鹂悦耳动听的鸣唱,温暖的阳光混合着淡淡的兰花香,万物开始竞相生长。最近几个月的时间,栾格菲常常提着一些自己做的小吃往老大夫家中跑,栾格菲笑眯着眼甜甜的称呼他为乔爷爷。乔大夫经常背上竹蒌带着孙子乔澄泓外出采药,见到乔澄泓不熟悉的药草,会停下来细细地讲解药的外形,生长环境及药物的各种功用。栾格菲反复的想过,在这个交通非常匮乏的年代,医疗水平低下,急救只能靠自己,要是等着大夫来救,只怕魂魄已经进了地狱口了,所以,努力学医,好处是很大的。要是在二十八世纪就简单了,花点钱买个稳合自己大脑的已经储备相关知识记忆芯片,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了,所以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们人人可以算是全能人了,不过不会轻功这一神奇的功夫。栾格菲有时间就跑来帮他们晒药,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扒着乔大夫的手,磨着乔大夫教她,在屋子里跟前跟后。乔大夫一直不肯同意,常常拿话敷衍,做出一副夫子的模样说:
“小姑娘家的,学这个做什么,你们要学的就是相夫教子,做个好妻子,做个好媳妇,做个好母亲……”
每次乔大夫念这些的时候,栾格菲就堵着耳朵吐舌头,一副搞怪的样子,总是都被乔澄泓看到,澄泓什么也不会说,只是对她温和的笑笑。
后来,在栾格菲再次纠缠着乔大夫要学医术时,正在晒药地澄泓突然对乔大夫说:“爷爷,你就答应教她吧!”
“那好吧。”乔大夫终于松了口气,这小姑娘实在是太磨人了。栾格菲却像焉了的花朵,低垂着头,嘟着嘴,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像是受了好大的打击。
澄泓看见她这副表情,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她,奇怪的问:“怎么了,不开心吗?不是答应你了吗?”
栾格菲移到乔澄泓旁边,蹲下来,对着他无力道,
“早知道就缠着你好了。”
澄泓听完这话轻轻笑了,如同春风拂面。他用手温柔的摸了摸栾格菲的脸,栾格菲呆了,心扑通扑通地跳,到处是美男啊,小心肝儿难承受啊!以后只要是他们祖孙二人外出采药的日子,栾格菲必定屁颠屁颠地跟着去,认真的记下那些草药,她的坚持不懈使她后来慢慢的有了一手好医术。
在家中的日子甚是无聊,小孩子游戏玩着腻味了,栾格菲慢慢的就不喜欢和那些孩子闹了,有时间就在屋子里学东西,她没有忘记在宣得韬面前丢下的话,琴棋书画样样都没落下,自己本身也有基础,结合古代的知识,慢慢的融会贯通,自成一体,有时间也研究研究厨艺。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啊!每天鸡鸣刻起床,月上中天才休息,全天安排的满满的。
日子过的很充实。宣得韬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一本内功心法,封面写着《莲花功》,让栾格菲自己先练习,不懂时就去问他,对于武功他知道的很全面。宣得韬经常离开,每次回来后武功都会精进不少。栾菲格没有问过他去了哪里,曾想过要问问,但是想着也许会触犯到他的私密,也许以后他会愿意自己告诉她,在他觉得合适的时候。
立春过后,春耕开始了,村民们开始烧荒,举行欢快而隆重的仪式,祈求上天保佑,赐给他们和平安乐。完成这些后,他们开始播种插秧。田野处热闹非凡,欢歌笑语声不断的飘来,村民们在田间劳作,女人们嘴里闲不住,东家长西家短的絮叨着。
栾格菲呆不住了。拉着正在院子里扫地的浩岚就往外跑,脚刚跨过门槛,就听钟爷爷声音从院落传出来:
“菲儿,跑这么快去哪里啊?”
“去田里玩!……”栾格菲声音渐渐远去,牵着宣浩岚跑的好远。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玉人儿似的,真好看。”正弯腰插秧的妇人抬头道,闻声其他正劳作的村民也纷纷望向他们俩人,夸赞声不绝于耳,栾菲格有些飘飘然了,走起路来规矩了,将来自己真会是个大美人呢!
正美美的想着时,衣袖被浩岚扯了扯,“娘子,我们回去吧,这里好脏,到处都是泥。”浩岚脸红红抬头望着正神游的栾菲格。旁边听到的人呆了,停下手望着他们两人,咋这么小就有娘子,真是怪事天天有啊。
“他小,不懂事,不太会说话,是想叫我娘的。”栾格菲不自然的狠狠地揉着他的头,呵呵笑着。
“娘!”村民齐声惊讶道,这下更诧异了。
“诶!”栾格菲咧嘴高兴的应道,咋都叫我娘呀!哈!惹得村民瞪大眼,亏大了,正想训斥她,却听栾格菲用清脆的声音甜甜道
“各位叔伯婶婶,我们从小被父母抛弃,弟弟年幼,看到别家孩子都有娘亲,就嚷嚷着要个娘亲,可怜的小弟弟,不明白我的苦。”
眼泪开始滴答往下掉,一只手却在用力的掐着屁股,“我要到哪里去找个娘亲来,就对他说跟自己有血缘姑娘妇人都可叫娘亲。”
哎,仿佛受尽委屈,心酸啊!村民们听了缘由后哭笑不得,既好笑又心疼,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没爹娘疼爱了,要不是因为手上满是脏泥巴,都扑上去好好疼爱一番了。
“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爹娘。”扶着犁车的老汉高声道,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着。
农民总是最淳朴,栾格菲感动了,跑到这老汉跟前,软软的小手拉着老汉粗糙的大手,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他,“伯伯,我要学插秧。”
“诶。”老汉蹲下来,帮栾格菲撂裤脚。
这时,一双小手插了进来,“我帮娘子弄。”
“这小娃真乖啊。”边说边用手揉了揉浩岚的小脑袋,“你帮你娘弄。”老汉松开手让浩岚帮她,接着哈哈一笑,这小男孩叫小女孩娘亲实在滑稽的很。
浩岚听老汉这样说,皱眉:“是娘子,不是娘。”
“别胡说。”栾格菲赶紧捂住宣浩岚嘴,“慢吞吞的,我自己来。”说着自己蹲下来将裤脚撂到膝盖,交待宣浩岚,“你站在岸边别动啊。”下田后,跟着老汉有模有样的学着,浩岚见栾格菲的白嫩小腿全是泥巴,闷闷的嘟着嘴扯着田边的小草。
“好痒。”栾格菲突然觉得腿肚子不舒服,伸手往那挠了一下,感觉黏黏的,好像有东西沾上面,忙跑到田岸边,小脚往水深处划了几下,这一看不得了,全身发麻,“啊……”栾格菲声音颤抖的尖叫“这是什么呀?快帮我弄下来!”她在田岸上不停的跳着,小腿使劲的蹬,就想将那怪东西甩掉,“伯伯,快过来!”栾格菲声音都带着哭腔。
那老汉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别那么害怕,不就是出点小血啊。”说完,哈哈一笑。那边,浩岚早就急急跑过来了,拿着一跟小棍子在那不停的戳那东西,但是,鼓弄了好久,也没掉下来,急得两人满头大汗,浩岚是急出来的,栾格菲是吓出来的,全是冷汗。
“那肉钻子,有吸嘴,你那点小劲是没用的。”老汉自己用手一扯,甩手就扔了。
“怎么又扔水田里了,我不学了,这东西太恶心了!”
在田地里转了几圈,见没什么值的好看的,跟老汉他们道了别,就拉着浩岚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就过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