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格菲缩缩脑袋:“嗯,我就是想听你说说嘛!女孩子都喜欢听听自己喜欢的夫君说些情话的。”栾格菲突然有些怀疑黑衣人的话,怎么他那样一说,自己就这么相信他了呢?说不定他是有别的目的,自己居然这么笨,还来问宣旭。
宣旭听她说喜欢自己,脸上的阴霾少了一些,仍是警告道:“以后如果菲儿还拿这样的话来问我,我可是会很不高兴的。”他不高兴就会惩罚她,她撇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清晨,栾格菲便早早的坐上马车往宣府赶去,在宫里的这段日子真是憋死她了,才出宫门便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到了宣府门口,外面早早的站满了人在那里迎接,栾格菲才下马车,便听到宣府的人都跪了下来齐声道:“栾贵妃吉祥!”
栾格菲眉头紧蹙,几步上前扶起了宣得韬和宣虹影,看着后面跪着的黑漆漆的人大声道:“都起来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带来这些不便,这对他人来说是身份高高在上的象征,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束缚,她很不自在。
栾格菲拉着宣得韬及宣虹影的手佯怒道:“得韬哥哥,虹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你们以后见了我还如此,我便再也不敢来了了。”
宣得韬笑道:“礼不可废。”栾格菲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了下来,盯着他看了好久,宣得韬被她盯的有些在自在,连耳尖都开始发烫,耐不住提醒道:“菲儿为何这般看着我?”
栾格菲这才道:“得韬哥哥,我今日才发现你是这么古板!”
宣得韬听了无奈一笑:“好了,别笑话得韬哥哥了,你刚才马车必是有些疲惫,我先带你去休息,你的院子我一直给你留着。”
栾格菲高兴地点点头,一直沉默的宣虹影出声道:“娘娘,奴婢先去准备一些吃的。”
栾格菲簌的掉转头,看着宣虹影对着自己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问道:“虹儿,你这是做什么?!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还是像过去那般,不必如此。”
宣虹影完全不将栾格菲的话放在心上,借用了宣得韬的话道:“礼不可废,刚才少爷也说了。”
栾格菲瞪了宣得韬一眼:“你看,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们还这样,我不如回去算了!无聊死了!我去跟皇上说我不要做这该死的贵妃了!”
宣得韬赶紧拉住转身要走的栾格菲,道歉道:“好了,好了,是得韬哥哥的不是,我再也不这样了。”又转身向宣虹影道:“小虹,你也不必太拘束,就像过去那般便好,好了,你先去准备一些吃的端过来。”
宣虹影点点头下去了,栾格菲看着宣虹影的背景,心中满是疑惑,不过想不通便不想了,她勾着宣得韬的胳膊肘儿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得韬哥哥,只有一个月你便要大婚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栾格菲一脸笑意看着宣得韬,“戈雅是个好姑娘,你娶了人家一定要好好对她。”
宣得韬心中剧痛,笑容苦涩:“嗯。
栾格菲心中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那些话都不能说了,说了也许他们便不能这般坐在一起了,只能藏在心底。
端着水果站在院外听着他们谈话的宣虹影心中的恨意一点点的加深,她知道自己用了下流的手段留在了宣得韬的身边是自己错了,于是不管宣得韬如何冷眼相待,她也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有自信,只要自己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总有一天她会将他那颗石头心捂热,她知道宣得韬这辈子心里只有栾格菲,如果不是她用了这手段,他的身边不会有任何的女人,所以她确信,有了自己做借口,他更不会娶任何的女人,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但是全被栾格菲毁了!
那一天,宣虹影看着喝的醉的不醒人世的宣得韬,心抽抽的痛,他口中喃喃的喊着的是栾格菲的名字,还有他一腔的苦闷,他低声的说着只要她要他娶,他便娶!那一刻,她仿佛被雷击,天塌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栾格菲,她是这样伤着宣得韬,她不信栾格菲不知道宣得韬对她的浓浓爱意,她居然开口要他去娶别人!她这是拿刀子捅他的心!她太残忍!宣虹影好恨好恨。更重要的是栾格菲将她从可能成为女主人变成了永远只会是个低贱的小妾。她以后要像奴婢一样服侍着自己爱着的男人和他的妻子,这如同在将她凌迟处死,她不知道她能忍受多久?
半晌,宣虹影脸上恢复平静,面带浅笑,端着水果走了进去,栾格菲笑看着她,等宣虹影布好水果,她拉着宣虹影坐了下来,宣虹影微微有些僵硬,栾格菲感觉到了,她看着宣虹影笑笑,站在宣虹影的立场上来说,自己是促成这桩婚事的人,要她对自己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于人的道理自己也懂,都怪自己一时疏忽,现在让她难受,栾格菲心里也很愧疚,但是如今要宣旭收回成命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栾格菲暗暗叹了一口气。
栾格菲向宣得韬笑笑:“得韬哥哥,你先去忙吧!我们女孩子家说些体已话。”
宣得韬拍了拍栾格菲的肩膀转身离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宣虹影一眼,栾格菲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如今古戈雅马上又要嫁进来,如果他们的问题现在不解决好,恐怖只会越来越麻烦,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亲人,她实是不愿意看着他们这样不愉快,何况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让他们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宣虹影心中一酸,呆呆的看着宣得韬离去的背影,自从将自己糊涂交给他之后,她看到的总是他的背影,或者是他冷若冰霜的面孔,她知道,他在怪自己,怪他打破了想为她保守的那份忠诚。
“虹儿,你很爱得韬哥哥。”栾格菲肯定的说道。
宣虹影脸有些红,仍是大胆承认道:“嗯,从我懂事起,我就喜欢少爷。”
栾格菲暗叹气,说道:“你一定在怪我!”
宣虹影矢口否认:“小姐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怪你?”
“好了,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出来,虹儿,你怪我没有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怪的,谁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你还深深的看着这个人,爱情永远是自私的。”栾格菲盯着宣虹影看着她的反应。宣虹影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栾格菲。她没有想到栾格菲会说出这番话,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特别是像宣得韬这般年轻有为的将军。栾格菲笑笑:“虹儿,对不起。”
宣虹影心里不屑,道歉又有什么用,道理说的好又有什么用,我的一生便是被你毁了,以后我永远要屈于人下,一辈子,是一辈子啊!她怎么甘愿?!本来宣得韬已然对她冷眼相待,如今有了娇妻,恐怕更加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了吧!
栾格菲看宣虹影沉默不语定是心中有怨,安慰道:“虹儿,我劝得韬哥哥娶古戈雅也是为了得韬哥哥,如果不娶戈雅恐怕他性命堪忧,我当时实在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我会让得韬哥哥将你的位分提高,让你仅次于是戈雅之下,戈雅你也和她相处过,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应该也不会为难于你……”讲着讲着,栾格菲停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说这么多也是无用的,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现在自己还会留在这宫中主要是因为时机不对,她无法不顾一切的离开,还有,她也想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他说了,他会给她想要的,她便等等看。
宣虹影听到栾格菲说让宣得韬将她的位分提高时,她平静无波的眼睛才起了波澜,看向栾格菲的眼睛也多了一分期待,她哽着声音道:“谢谢小姐。”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起码不是一个低贱的小妾了,其他慢慢想办法。
栾格菲见她这般也红了眼,都怪自己:“委屈虹儿了。”
宣虹影苦涩一笑,说着相反的话:“不委屈。”
栾格菲亲热的拉着宣虹影的手,笑道:“好了,虹儿,我们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定在出去走走,明日你一定要陪陪我。”她看着宣虹影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以前的旧衣服,于是皱眉道:“现在宣府也是虹儿你在打理,怎么不为自己好好置几件漂亮的衣服,佛靠金装,人要衣装,我们虹儿打扮一下必定是一个大美人,我就不信得韬哥哥会不动心。如今戈雅就要嫁进门,我们虹儿也一定要好好装扮,不能让他们小瞧了不是。”
宣虹影笑着附合,眼里却不见笑意,打扮在再好,又如何。他看不见,他的眼里只有她,已经成为娘娘的栾格菲,她永远留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