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旭察觉到两人之间目光交流,脸色变黑,阴沉一笑,捧过栾格菲娇嫩的小脸,丰唇极具占有性的覆了上去,一番辗转缠绵,直吻得她气吻连连才放开,两人唇边牵出一根暧昧的银丝,下面一众老臣羞的面红耳赤,极尴尬的低下了头,而那些闺阁大小姐们一个个面带桃花,又羡又妒,在心里各自盘算着小算盘。
云烨挑起一侧唇角,微带嘲意,对于宣旭这种微带挑衅的举动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不过,置于桌下的手却微微握拳,双眼变得越发的幽深不可测,双睛毫不躲闪的盯着上面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放肆,有些老臣看着他那没有规矩的目光微微有些怒气,但是顾忌他的身份不敢有其他表示。
宣旭哈哈一笑,声音浑厚而具有爆发力,只听他大声道:“各位使臣远道而来为朕贺寿,朕非常感激,今日,朕会让各位使臣真实的感受到宾至如归……”说完,宣旭一挥手,便有成排的宫女太监端着盘子上菜,接着乐声起,妙龄歌舞女子齐齐上场助兴,场上使臣宫员纷纷碰杯敬酒,或打着官腔,或诉情怀,那些闺阁女子有些含羞带怯的不时瞟向自己属意的人,或者得了回应,便是一脸飞红,夹杂着闺中密友的娇声打趣……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一些使臣开始纷纷献上生辰礼物,宣旭一一接受,回着客气话及表达对该国皇帝的诚挚谢意。
等栾国官员退下后,云烨起身上前,一身素白长袍,头上银白发带飘扬,眉眼带笑,恍然若仙,精致的五官对得起灵州大陆绝美男子的传言,随后跟着一小童,手中捧着一盘如同观赏盆栽般的小树,树枝扭曲盘旋,形状怪异,而那装着这小树的却是一个玉制的雕花小盆,晶莹透彻,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莹莹绿光。众人的眼睛都盯着盆奇怪的东西,好奇的想知道这是个啥稀奇怪树。
云烨抱拳,笑着朗声道:“皇上,我谨代表东州各国奉上千灵树,祝皇上万寿无疆!”
宣旭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站在旁边的太监上前接过,脸上紧张之极,万分小心的端着,仿佛捧着的是一个一碰便要破碎的泡沫,而下面早已经一片宣哗,议论声纷纷传来,“天啊!居然是千灵树?!”“听说千灵树是解百毒的灵药!”“吃了能够延年益受呢!”“可以驻颜养容,奕国皇后有了一部分入药,至今看起来还像个妙龄少女!”……
云烨只是微微一笑便退了下去,仿佛他奉送的礼物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东西。
接着奕国使臣奉上礼物,却还在当场展开一幅画像,画上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一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灵活动人的黑珍珠般剔透的大眼睛,天鹅般纤细的雪白颈项,摆出一个优雅动人的姿势,能够看清楚这副画像的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靠在宣旭怀中的栾格菲一眼,这画上的人跟她似乎是一模一样呀!这奕国使臣哪里来的她的画相,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拿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栾格菲也很惊讶,这画上的人分明是她。她有些不安的看向奕国使臣,宣旭也等着他们的答复,只听奕国使臣不卑不亢:“画上女子是我奕国皇后的女儿,是我奕国唯一的公主,她多年流落在外,如今也是时候要回家了,她的母亲很想念她。”使臣直接在栾格菲面对跪下:“公主,微臣希望您这次能随我回奕国好好孝敬皇上皇后,他们都特别想念您!”
栾格菲张口要说话,那使臣立马道:“公主,稍后微臣会跟你解释一切。”栾格菲只好点头,现在毕竟是在宣旭的生辰宴会上,不好在众目葵葵下讲这些私事,可是却让那些感兴趣竖起耳朵的人失望的耷拉了脑袋。不过那些老臣似乎有些兴奋,如果栾贵妃真是奕国公国的话,这真是对宣国有利而无害。
云烨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毕竟他早就高度怀疑她是奕国公主,不过现在如果要将她留在身边恐怕有些麻烦了。乔澄泓却微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宣得韬露出一个苦笑,很无奈,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他没有坚持下去?他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速度太快,呛到了,宣虹影赶紧拿出锦帕帮他擦拭胸前的水渍,宣得韬有些粗鲁的拂开她的手,眉头拧紧,烦燥道:“没关系!”
宣虹影冷冷一笑,终于忍不住不顾身份郁怒道:“少爷莫非还期待什么?”说完也不管宣得韬的回答,规矩的坐在后面,再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冷眼看着宣得韬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直到他喝的酩酊大醉,在宴会散席之后,叫上侍卫,一起将宣得韬扶上了马车。
宣虹影帮意识昏沉的宣得韬褪下被酒渍浸湿的外袍,拔长靴的时候,她一时用力不均,不小心跌到了宣得韬的胸前,宣得韬猛然清醒,重重地将宣虹影推开,她被他推搡着踉跄的倒退了几步,宣得韬厌恶的看着宣虹影,冷冷道:“怎么?又想投怀送抱?快点滚出去!”
宣虹影悲从中来,眼泪喷涌而出,她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看着宣虹影的背影,宣得韬双眼紧闭,双手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像个无助的小孩。他更厌恶的是自己!
宣虹影站在栾格菲曾经住的院子里,里面很清幽,很安静,她走了进去,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响在自己的耳边,点上灯,栾格菲住的房间马上透亮起来,里面干净整齐,仿佛栾格菲从来没有离开过,宣虹影心中的伤痛与不甘越来越浓烈,脑海中闪过宣得韬与栾格菲相处的一幕幕,让她越来越痛苦难受,他的爽朗笑声夹杂着她的甜美的笑声就像要震破了她的耳朵,如同炸药一般似乎要将她炸的粉碎,她再也不堪忍受,猛地将书桌上的书籍等杂物全部拂到地上,一片沉闷的响声传来,一切在脑中浮现在片段终于停了下来。
散席后,总管太监将奕国使臣领至书房,他们赶到时候,宣旭和栾格菲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奕国使臣恭敬跪下:“见过宣皇,见过公主!”
宣旭的眉毛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他沉声道:“一切还言之过早!你们就凭一句话便认为我的菲儿便是你们的公主,似乎过于马虎了些。”
奕国使臣在宣旭的示意下站了起来,恭敬道:“且听微臣慢慢道来,当时的奕国皇宫党羽众多,暗杀不断,我国国君为了保护公主便将她偷偷的送至宫外生活,虽然她吃了不少苦,但是我国国君暗中派了很多人秘密保护她生命安全,如今奕国政局稳定,国君他们的想念日益强烈,所以便想接公主回宫。”
栾格菲这才觉得,她平日的感觉并不是疑神疑鬼,因为很多时候她总是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但是等自己回头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原来是有原因的。
宣旭冷冷道:“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说明你们凭什么她就是你们的公主?”
奕国使臣微微一笑,道:“我国皇后娘娘告诉微臣公主右侧腰部有一个新月胎记。”
宣旭一怔,那个胎记他也见过,那么说菲儿极有可能是奕国的公主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如今怎么会愿意放她离开。
“宣皇,我国皇后还说了,我们公主有一位指腹为婚的夫君,如今他们都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我国皇后打算在公主回宫后便举行婚礼,我国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能嫁给人家做妾,她将来会有一个一心一意只专心对她一个的夫君。”奕国使臣仿佛没有感觉到宣旭的熊熊怒火,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慢慢说着。
宣旭冷冷地眯起眼,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奕国使臣,眼中夹杂着寒冰直射而去,沉郁道:“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公主,您的父亲母亲正含泪在奕国宫中苦苦等候,他们的一生劳苦既是为奕国百姓也是为你,他们决不会强迫你纳哪个男子入赘,最重要的是你喜欢!”这个奕国使臣胆子真的很大,宣旭的威严仿佛真的不被他看在眼中。
栾格菲有些感动,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她以后可以有个温暖的家,可以找此生唯一。
“旭,我……”
宣旭阴沉的打断她的话:“你必说什么!我不会同意!”
“宣皇,您没有权利将我国公主纳入你的后宫!”奕国使臣仍是不卑不亢表达的自己的意见。
栾格菲不得不佩服奕国这次派来了一个很有胆量的使臣,但是就算他拒绝的态度多大胆多勇敢,也没用,宣旭不会就这样轻易答应,好在奕国使臣似乎早就明白,他继续道:“宣皇,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公主,微臣也行退下了。”行完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