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了难于上青天的狭窄古道，来到了无量山的高处。
虽然还不是山顶，但此时他们却站在了一处极为平坦又宽阔的地方。
放眼望去，就像是中原绵延数里的平原。
“这里难道就是方外世界？”
楚南之笑道：“这里是高原，相对于平原来说高耸入云，但却有和平原一样的平地。”
放眼望去，眼前的这一块平地远处，还有连绵不断的起伏山峦。
而且在宽阔的平原远处，竟然还有不少房屋，俨然是座人口聚集的小镇。
林豹匆匆取了信鸽身上的信件松了过来。
楚南之看了一眼：“赵振良就在那座小镇，已经给咱们备好了住所。”
秦降雪看着又要往下走的山路，不免有些担心：“今晚能下山吗？”
“应该可以，赵振良已经安排了人在岔路口等着我们。”
秦降雪看了看那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镇，点点头：“行，咱们走！”
下山比之前翻越高山的确要轻松多了。
不仅路面宽敞，赵振良之前的士兵都在岔路口等着，避免了他们绕弯路。
果然在傍晚时分，秦降雪就在平坦的路口看到了带着一群士兵等候的赵振良。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赵振良抱拳道。
楚南之下了马，满脸带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老赵，辛苦了。”
“不辛苦！王爷和王妃才辛苦。”
“这座小镇是不是昔日云瑶山的后裔创建的？”楚南之边走边问。
“确切地说，应该是当年三个国家征战时留下的士兵的后人，全是汉人。”
秦降雪已经知道了几十年前发生在云瑶山的战争，此时看到那座全汉话的小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联手侵略了云瑶山，最后还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小镇。
赵振良道：“小镇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看上去虽然小，但五脏俱全，说它是个小国也不为过。”
“小镇叫什么？”秦降雪好奇问道。
“夜郎国！”
众人愣住了。
“为啥叫这个名字？”
“他们以夜郎自大的典故，自嘲似地给自己的领地取了这个名字。”
“那现在的统治者是谁？”
赵振良朝楚南之望去：“王爷，您大概不会相信，如今这夜郎国的国王，就是当年老王爷的属下。”
楚南之感到好奇：“哦，那是谁？”
“楚鹤！”
“楚鹤？”楚南之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是他？”
正说着，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群高举着火把的人迎了过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属下拜见王爷！”
秦降雪朝前望去，在众多的火把中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跪了下去。
楚南之疾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老人给拉住：“鹤叔！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称呼，楚鹤顿时就老泪纵横，拉着他的手失声哭了起来：“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殿下你了……”
楚南之也感到眼眶发热，沉声道：“鹤叔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京师？”
楚鹤沉沉叹了一口气：“当年你父王派我悄悄过来，就是为了来赎罪的啊……”
一直跟在楚南之身后的秦降雪总算是听懂了。
当年云瑶山大战的时候，楚南之还未出生。
但是在战后多年，楚平悄悄派楚鹤来这里，就再也没有返回中原。
所谓的赎罪，大概就是寻找当年云瑶山幸存的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