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走了进来，眼眶红了：“皇后身上的毒，恐怕在一年前就被人下了。”
秦降雪望向她：“那你呢？”
元妃的脸色变得悲哀不已：“一个月以前。”
秦降雪一惊。
也就是说，之前见到她之时，她就已经中毒了。
但是那时候大概毒素没有发作，她竟然没看出来。
“谁给你们下的毒?”秦降雪忍不住问道。
元妃和赵皇后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苦笑。
“娘娘身体不适，我来回答秦王妃吧。”元妃上前替赵皇后掖了掖被子，在床边坐下。
“说起来还真是个笑话，我们俩还真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秦降雪诧异道：“不知道？”
赵皇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阿元，你全都告诉她吧……”
元妃抹了抹眼泪，在她瘦骨嶙峋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好的，姐姐放心。我全都告诉她。”
“秦王妃其实是知道我原本是太上皇选秀进宫的嫔妃吧?”
“嗯！”
“我呢，当初被送进宫完全是因为家族的关系，我也没想到要在宫里成为什么得宠的妃子，所以在太上皇退位之前，我一直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才人而已，当时的洪贵妃怎么可能允许我这样姿色的女子被太上皇见到？”元妃无不讥讽道。
秦降雪心里微微叹息。
“所以，在此之前，我这个小才人还算是幸运，没有被搅进当年后宫的漩涡之中。”
赵皇后再次剧烈得咳嗽起来，秦降雪见状，微微蹙眉。
在听完她们的讲述之前，她暂时不打算给她们解药。
元妃轻轻拍打着赵皇后的脊背，抹着眼泪道：“当时的后宫里，洪贵妃的权力堪比皇后，还有陈瑾的耳目，可说是龙潭虎穴。”
“我觉得至少在陛下登基之前，没有被太上皇看上，就是一件万幸之事。”
这时，赵皇后缓缓抬头，声音虚弱无比：“太上皇所有的太妃，除了洪太妃，全都被送往尼姑庵去了。”
秦降雪心里沉重不已。
洪太妃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啊！
“而我呢，没有被太上皇宠幸过的，就去了祖庙守庙。”
秦降雪诧异不已。
这和去尼姑庵有什么区别？
“好在姐姐救了我，故意让陛下看见了我，把我带回了宫里。”
秦降雪一脸复杂。
难道这又好了？
要是她的话，她宁可在祖庙里守庙，也不愿跑来宫里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大概元妃和赵皇后的观念里，进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疼爱我，姐姐其实并不会介意，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元妃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姐姐。”
赵皇后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强颜欢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我记得那一天，我不小心撞到了姐姐宫里的一座观音像，如果按照宫里的规矩，我是一定要被处以极刑的……”
秦降雪忍不住问道：“什么贵重的观音像，弄坏了就要处以极刑？”
“那是太上皇亲手雕刻的一座木雕观音，陛下大婚之际就送给了姐姐。”元妃一脸愧疚道，“所以，我其实是间接害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