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秦降雪愣住了。
朱氏急忙解释道：“咱们府里，孩子们都这么称呼，秦王妃您不要介意。”
王氏急忙补充道：“大概秦王妃这个称呼对他来说不熟悉，您不要见怪。”
秦降雪笑了：“我倒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只不过看到小森的时候，就让她想起了最初见到小羽时的样子。
当时的小羽刚刚从紫溪山下山，坐在楚南之的身前，神色也是这般憔悴脆弱。
她不由朝小森伸了伸手：“来，让姨娘看看你。”
小森在朱氏的鼓励下，朝秦降雪走了几步。
秦降雪伸手拉住他的那一刻，眼眸沉了下去。
朱氏发现了她的神色，急忙问道：“秦王妃，你怎么了？”
秦降雪发现小森的手冰凉刺骨，皮肤也呈现一种古怪的苍白色，身上穿着一身厚厚的棉服，十分孱弱。
“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她问道。
朱氏急忙道：“是的，这孩子天生体寒，大概是因为生下来就体弱才能人扔到了街头。”
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那晚遇上凌先生，这孩子都活不过一个月。”
“孩子被带回来，是你带大的？”
“是咱们姐妹几个一起带大的……”朱氏笑道，“包括我这三个孩子，也是咱们几个姐妹一起养大的，所以孩子们都相互称呼姨娘。”
看着朱氏那几个稍大一些的孩子，和王氏等人亲昵的样子，秦降雪心里颇有些感动。
难得看到一个府里后院如此和谐。
这大概也和凌越的安排有关。
他并未将这些女人纳为己有，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后院才会如此和谐吧。
也不知道凌越和章悦榕还有没有缘分。
若章悦榕嫁来扬州，这几个女人还能和睦吗？
秦降雪微微叹了一口气，用手搓着小森冰凉的手掌，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药瓶，倒了一粒递给他：“小森，姨娘送给你一粒药丸，吃下去你就不怕冷了。”
朱氏等人都没吭声。
她们都清楚，小森这种寒症是无法断根的，每年虽然吃了不少汤药，但是效果甚微。
前些日子小森病倒的时候，好几个大夫都说过，他大概活不过今年了。
小森看着秦降雪手里的那粒药丸，歪着头看着她：“真的，你不骗我吧？”
秦降雪摇摇头：“我不骗你。”
小森却道：“可是为何那几个大夫都说我要死了？”
他的声音稚嫩可爱，但是在场的几个女人全都露出了伤感的神色。
秦降雪柔声道：“小森你愿意相信秦姨娘吗？”
小森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朱氏她们。
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点点头：“朱姨娘说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说着就将那粒药丸塞进了嘴里。
秦降雪将一杯热茶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柔声道：“别干咽，喝点水。”
小森听话地喝了一口茶水，将药丸咽了下去。
“这个药丸好甜啊！”小森惊喜道。
秦降雪笑了。
当初为了让人吃下去口感好，她特意在药丸里添加了蜂蜜。
朱氏等人只以为这药丸是秦降雪哄哄小森的什么零食，也没太过抱有期待。
结果没想到不到一刻钟，小森就将身上的一件厚棉袍脱了。
朱氏大惊：“小森，你身子不好，不能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