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雄哭笑不得：“当着王爷的面，我敢和你们开这种玩笑？”
张明景顿时就道：“既然向大人如此慷慨，我可以保证，我们张家村的人一定会将这片土地变成富饶的地方！”
向建雄哈哈大笑：“我需要的就是可以让德州变成良田万顷的人才！”
他立刻让人准备笔墨，当场就和张明景签下了雇佣的合约。
张明景拿着契约走到秦降雪和楚南之的面前，忽然就重重地跪了下去：“多谢王爷王妃，救了我们张家村！”
“起来吧，救你们的也不全然是我们，而是你们自己。”秦降雪道，“若是你没有底气，如何能让向大人和你们达成一致？”
从终南山一路过来，秦降雪不止一次听到张明景谈起如何在贫瘠的土地上改良土壤和选择耕种的农作物。
这一点倒是和赵朴云有着一样的初衷，都希望一方的百姓能够吃饱肚子。
张明景一脸兴奋：“我觉得，再等我们的人休息几日，就可以回去接家人过来了。”
楚南之却道：“你们的家人，我会安排人去接，你们不要再东奔西跑了。”
张明景却犹豫道：“可若是王爷的人去，我们的家人不信怎么办？要不我跟着一块儿，可以说服他们离开。”
“也行！等准备好了我让人来接你。”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宋管家立刻就和张明景开始了关于耕种方面热络的讨论。
张家村人也从牲口棚搬到了后院，皆大欢喜。
秦降雪和楚南之坐着马车回城的时候，神色低垂了下来。
“你才刚刚帮张家村的人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还在忧心什么？”楚南之笑道。
“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能够安居乐业，该多好！”秦降雪斜靠在楚南之的肩膀上，轻声道，“孤冷的人，怎么就不能让人好好过日子呢？”
楚南之搂着她：“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希望大家都好过……”
“不应该是这样吗？民不聊生对任何人都不会好啊。”
“可有人就觉得，民不聊生才是他们可以掌控权力的前提……”楚南之冷笑道，“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被他们的威慑控制住，成为他们真正的奴隶……”
“若孤冷真是这么想的话，那就一定不要放过他们！”秦降雪忽然狠狠道。
楚南之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选择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有效的话，我也可以给他们跪下磕头，求他们放过天下的百姓！”秦降雪忽然一脸怒色道，“可是他们会答应吗？他们不仅不会答应，还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变得变本加厉！”
“这话倒是没说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不会对百姓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否则人设就塌了。”
“什么人设塌了？”秦降雪问道。
之前方歌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她没听懂。
“就是……孤冷的人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残酷无情，会对普通百姓造成一定的威慑力，在某种和程度上还是会让人乖乖听话的。”
“但一旦他们仁慈，百姓就不会对他们的威慑力感到害怕，作用就大打折扣了。”
秦降雪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朝廷里的那一套？”
“嗯！有时候政治上的谋略，确实需要这样的做法。”
秦降雪盯着他，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你向来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德行，莫不是也担心崩了人设？”